谢之蕴浑身脏污,指甲里都是泥,他一路乞讨到了京城。
他颤抖着伸出手,这时穿着常服的沈序揽着我的腰:“荞荞,这人不老实,我挖了他的眼。”
谢之蕴手足无措,茫然的看着我们。
小心翼翼的佝偻着身躯,黯然神伤。
“温荞,你们在一起了?”
我紧握着谢之蕴的掌心,释然的笑:“他很疼我,我很幸福。”
谢之蕴终于控制不住,心酸的流泪。
“温荞,对不起,从前是我忽略你的感受。”
“我的自私害死了安安,我受到了惩罚。”
“你太好,是我没有珍惜。”
“够了,这些都与我无关。”
我强硬的打断他,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
沈序性情乖张,拳头捏着他的喉咙。
“滚远点,别脏了荞荞的眼。”
谢之蕴差点没喘上来气,窒息感呛的他流泪。
情分没了,眼前的人早就已经放下了,甚至他们唯一的血缘牵绊也已经没了。
他还拿能拿什么争?
最终,谢之蕴闭上眼睛,忍不住落泪:“荞荞,我深深的伤害了你,你不愿意原来我是应该的。”
“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我指了指身后京城最大的布庄:“显而易见,我每天都过得很开心。”
“见识到了不同的天地,才意识到之前有多愚蠢。”
来的京城,我整天琢磨着怎样把生意做到最大,根本没时间想别的。
人家一打听,我从前是做仵作的,沈序又被称为玉面阎罗。
没人敢来找我的麻烦,生意也越做越大。
那五年,我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我释然的笑:“都过去了。”
谢之蕴没站稳,差点跌倒,眼泪汹涌。
从前他身在福中不知福,拥有一个幸福的小家。
有可爱的女儿,爱他的妻子。
可是这一切都被他亲手摧毁了。
谢之蕴眼神再没有高傲,只有无穷无尽的悔恨。
从前的我或许会心软。
此刻我身边已有良人。
而且沈序心眼小,爱吃醋。
我不在了看谢之蕴一眼。
亲昵的捏了捏他的掌心。
沈序占有欲的搂着我的腰,温柔的捏了捏我的耳垂。
我以为沈序是冷漠的,残酷的。
他找了我很久,也默默喜欢我很久,我在京城做生意,他暗中守护着我。
他的世界只有我一人,我愿意信他一次。
沈序此刻语气挑衅:“别再出现!”
揽着我的腰去娶三日后结婚的吉服。
晚上,沈序缠着我:“以后不准再见他!”
我抱着他:“我人都是你的了,又怕什么呢?”
“不准就是不准。”
我以为和谢之蕴再也没有交集。
结婚前一夜,新郎新娘不能见面。
谢之蕴竟然找了过来。
看着我身穿喜服,谢之蕴有瞬间的恍惚,眼眶湿润。
他从怀里摸出来一块手帕。
“阿荞。
你亲手为我绣的,我一直贴身带着,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我会找到你。”
我伸手接过,毫不犹豫丢进垃圾桶。
谢之蕴怔了一瞬,又掏出来一块樱桃肉,递给我。
“京城酒楼好吃的很多,但这是我亲手做的,你最喜欢吃的。”
可是我从来不喜欢吃樱桃,谢之蕴永远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