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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了小福星后,将军府旺疯了白云峰李岁宁全局

树己不树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午膳的时候,白云峰叫来了看门的小厮,“你去把钱氏带来。”“是,将军。”小厮得了令,立刻小跑着去了望月楼。到了五楼,他打开楼梯口的门,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钱氏哆哆嗦嗦的缩在墙角,虽然没有昏迷,但是显然意识不太清楚了。“白......白将军......来......来了?”钱氏冻得牙齿打战,感觉到有人拉她,便立刻又清醒了几分。小厮皱了皱眉,心想这个人还真是皮糙肉厚。“我......我要......告诉......白......白将军,他......应该......收......收养我们......我们长安。”钱氏这会儿还记着这件事儿呢。“跟我走吧,将军要见你。”小厮给人喂了杯暖茶,见人清醒了,才送去白云峰那儿。“民妇钱氏见过将军!”钱氏...

主角:白云峰李岁宁   更新:2025-02-08 14: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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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云峰李岁宁的其他类型小说《捡了小福星后,将军府旺疯了白云峰李岁宁全局》,由网络作家“树己不树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午膳的时候,白云峰叫来了看门的小厮,“你去把钱氏带来。”“是,将军。”小厮得了令,立刻小跑着去了望月楼。到了五楼,他打开楼梯口的门,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钱氏哆哆嗦嗦的缩在墙角,虽然没有昏迷,但是显然意识不太清楚了。“白......白将军......来......来了?”钱氏冻得牙齿打战,感觉到有人拉她,便立刻又清醒了几分。小厮皱了皱眉,心想这个人还真是皮糙肉厚。“我......我要......告诉......白......白将军,他......应该......收......收养我们......我们长安。”钱氏这会儿还记着这件事儿呢。“跟我走吧,将军要见你。”小厮给人喂了杯暖茶,见人清醒了,才送去白云峰那儿。“民妇钱氏见过将军!”钱氏...

《捡了小福星后,将军府旺疯了白云峰李岁宁全局》精彩片段

午膳的时候,白云峰叫来了看门的小厮,“你去把钱氏带来。”
“是,将军。”小厮得了令,立刻小跑着去了望月楼。
到了五楼,他打开楼梯口的门,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钱氏哆哆嗦嗦的缩在墙角,虽然没有昏迷,但是显然意识不太清楚了。
“白......白将军......来......来了?”钱氏冻得牙齿打战,感觉到有人拉她,便立刻又清醒了几分。
小厮皱了皱眉,心想这个人还真是皮糙肉厚。
“我......我要......告诉......白......白将军,他......应该......收......收养我们......我们长安。”钱氏这会儿还记着这件事儿呢。
“跟我走吧,将军要见你。”小厮给人喂了杯暖茶,见人清醒了,才送去白云峰那儿。
“民妇钱氏见过将军!”钱氏一进门,就跪在了地上。
“不必多礼。”白云峰缓缓开口,挑眉问道,“你是来看岁宁的?”
“是,民妇听说岁宁淋了雨、病了,心疼的不得了,便想着过来看看......”钱氏说着还挤出了两滴眼泪,“顺便带她回去。”
“带她回去?”白云峰脸色沉了沉。
“是呀,岁宁已经打扰将军府好多天了,我这个做娘的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所以......”钱氏谄媚的说道。
白云峰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吓的钱氏立刻闭了嘴,他不悦的开口道,“本将军说过,李岁宁以后就是将军府的嫡小姐,你要带她回哪儿?”
“......”钱氏愣了愣,什么意思?将军府不是不想要那个小贱人了吗?
她换念一想,估计是白云峰不想让人觉得他出尔反尔,“将军的话,民妇自然记得,将军放心,李岁宁回了李家,她也可以是将军府的嫡小姐,民妇一定不会让外面的人乱说。”
“简直混账!”白云峰气得不行,“本将军说的不够清楚吗?岁宁在将军府住的很好,她哪也不去,更不会回李家,你死了这条心。”
钱氏傻眼了,难道是米店那个伙计搞错了?将军府没想抛弃李岁宁?
可她已经来了,不能就这么放弃,“将军,岁宁从小在李家长大,那里才是她的家,也是她最想待的地方,您......您不能仗着自己是将军,就......抢了别人家的女儿吧?”
“你!”白云峰恨得咬牙切齿,“好,今天,咱们就当面问一问小岁宁,如果她愿意跟你回去,本将军马上放人,可如果她选择留下来,那你以后不准再提接她回李家的事儿,听懂了吗?”
钱氏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这是唯一的机会,她相信李岁宁会愿意跟她回去。
李岁宁恋家,从前她把李岁宁打的半死丢掉,那小贱人还是撑着一口气爬回了家。
再说了,李岁宁很听话,就算她贪恋荣华富贵想留在这儿,钱氏也会找机会警告她,让她乖乖跟自己回去。
白云峰领着钱氏去了魏染竹的沁馨园,“你先在门口等着。”
“是,将军。”钱氏看着白云峰进了院子,她也探头探脑的往里面望去。
院子很大,很漂亮,哪怕现在是冬季,里面的景致也十分优雅、别致,一想到李岁宁就住在里面,她嫉妒的咬牙切齿。
但是没关系,她今天就带李岁宁回去,她的长安很快就能住进来。
白云峰去找了魏染竹,说了钱氏想带走李岁宁的事儿。
“能行吗?”魏染竹有些担心,“岁宁那孩子可不能回去。”
“不会的。”白云峰信心满满,“这几天,你也看出来了,岁宁已经跟咱们有了感情,昨儿淋雨不也是为了等老四吗?她不会跟钱氏走。”
魏染竹点了点头,“就怕钱氏使什么手段,吓唬那孩子。”
白云峰自然也不放心,“没事儿,一会儿她进去了,我就守在旁边,晾她也不敢当着我的面耍什么花招。”
“这样最好。”魏染竹觉得丈夫说得对,但还是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一起带着钱氏去了李岁宁的房间。
门一开,钱氏就冲了进去。
这会儿,李岁宁刚睡醒不久,她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还没看清是谁,就忽然被人抱进了怀里。
“岁宁呀,我的小心肝呀,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吗?”钱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李岁宁一下子彻底清醒过来,见抱着自己的是钱氏,她身子一抖,下意识就要挣脱。
“我的岁宁,娘的小心肝,你知不知道你不在家的这几天,娘多想你?”钱氏极尽所能的扮演一个好母亲,“岁宁是不是也想娘了?”
李岁宁没说话,她知道钱氏是装的。
从前在李家,爹爹一回来,钱氏就会变成眼前的这样,每天对自己嘘寒问暖,宛若一个好母亲。
可只要爹爹一离开,她就又变成平常的样子,甚至变本加厉的折磨自己。
“放心,娘这次来,就是带你回家。”钱氏警告的看着李岁宁,“岁宁乖,跟娘回家好不好?”
她从抱起李岁宁的那一刻,就恨得不行,这个小贱人明显胖了不少,而且白了,身上香喷喷的,就连衣服都是她没穿过的好料子。
显然,李岁宁在将军府的日子,真是让神仙都羡慕。
而这些,原本都应该属于李长安。
她暗地里狠狠掐了李岁宁一把,再次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岁宁,跟娘回家吧?”
“把岁宁给我。”白云峰看不过去了,上前一把抢过了李岁宁。
他疼惜的看着李岁宁,声音尽量温柔道,“岁宁,你告诉爹爹,你喜欢将军府吗?想不想留下来?”
“岁宁,还是跟娘回家吧,金窝银窝,也比不上自己的狗窝,是不是?”钱氏疯狂给李岁宁使眼色。
魏染竹上前将钱氏挡在身后,她温柔的拉起李岁宁的手,“岁宁,就留在将军府好不好?以后每天跟四哥哥一起玩,还有大哥、二哥他们,你还没见过呢。”
她轻笑了一声,“对了,还是娘肚子里的弟弟,你不想见见吗?”
一瞬间,三个大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岁宁,等着她说出自己的决定。

这一晚上,将军府忙翻了天。
白云峰亲自带人上山救人,而魏染竹则在家里照顾两个孩子。
好在白世安的腿没有大碍,文远章看了之后,开了几副药,交代他躺在床上静养半个月。
可他哪里躺着住,拄着根儿木棍,一瘸一拐的去李岁宁那儿守着。
他知道,如果不是李岁宁之前一直说危险,他白天不会那么谨慎,事情的结果肯定会更严重。
李岁宁的身子刚恢复一点,这又淋了雨,刚到家就发起了高烧,烧的都说起了胡话,一遍遍的喊不让四哥哥去骑马。
白世安站在门口听着,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他没脸进去,就在门口守着。
后半夜,高烧终于退了,李岁宁也虚弱的昏睡了过去。
魏染竹一出门就见四儿子满脸愧疚的看着自己,她走过去摸了摸白世安的头,“放心吧,妹妹没事儿。”
“娘......”白世安一开口,声音就哽咽了,“对不起,是我害了岁宁。”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做错了事儿,也会害怕、自责。
他只是不想有人取代白绵绵,不想大家忘了绵绵。
“乖,没事儿,岁宁也不会生你的气,”魏染竹认真的看着四儿子,“你现在愿意接受这个妹妹了吗?”
白世安依旧犹豫了一下,有些伤心的问道,“绵绵......再也不会回来了是吗?”
提到白绵绵,魏染竹同样鼻子一酸,她又摸了摸儿子的头,“说不定,她已经回来了呢?只不过,她换了个身份,换了名字,可是,她对我们的爱,不会变。”
白世安愣了一下,他瞬间明白了魏染竹的话,整个人如遭雷劈。
是呀,绵绵如果活着,也是三岁,也会一看见自己就笑,会追着自己“四哥哥四哥哥”叫个不停。
他真是愚蠢,差点又害死妹妹。
“好了,太医说你的膝盖需要静养,快回去吧。”魏染竹催促道。
“娘,我不回去,我要留在这儿,守着妹妹。”白世安神色坚定,“就像我从前守着绵绵一样!娘,你让我留下吧!”
魏染竹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好,那我让丫鬟收拾一下里面的软塌,你在软塌上休息。”
“谢谢娘,娘你快去休息吧。”白世安说着看了魏染竹的肚子一眼,“弟弟估计也累了。”
“恩?”魏染竹微微惊讶,从一开始,白世安就坚信她这次怀的是妹妹,现在怎么改变主意了?
白世安笑了笑,“岁宁说你肚子里的是弟弟,我相信她。”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他觉得李岁宁能说中他们摔下马的事儿不是偶然,这个妹妹好像有些特别。
“乖,进去吧。”魏染竹没太在意。
或许之前,她真的很希望能再生下一个女儿,可现在有了小岁宁,她觉得已经很知足了。
——
第二天辰时的时候,白云峰终于回来了。
他将救回来的人都送回了各自府上,之后又亲自进宫禀明了此事,才又火急火燎的回来了。
他先去换了身干净衣服,就立刻准备去看两个孩子,却被看门的小厮叫住了。
“将军,外面有个自称是小小姐娘的妇人,说是听说小小姐淋了雨,想探望小小姐。”
“钱氏?”白云峰没想到这女人会来,看来是听说了昨天米店门口的事儿。
他考虑到钱氏毕竟是李岁宁的继母,便点头同意了,“好。”
不过,一想到前几天李岁宁身上的伤,他又觉得得给对方点教训,“让她去望月楼等,去顶楼!”
“是。”小厮应声而去,心中已经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
将军府门口,钱氏满脸期待,手提着篮子,里面装了十几个李岁宁最爱吃的鸡蛋。
只不过从前,这小贱人只配捡地上李长安掉的鸡蛋渣吃。
今天一早,她去米店买米,结果听到里面的伙计说昨天小岁宁被人丢弃在那儿了。
自从李岁宁被白云峰接走之后,她就盘算着什么时候把李岁宁接回去,然后让李长安进将军府。
可几次来到将军府门口,看着高大威武的门楣,她腿就发软。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既然把李岁宁丢在米店,就说明已经不想要这个小贱人了,她主动来领李岁宁,将军府还得感谢她呢,到时候收养李长安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钱氏越想越开心,等到小厮回来的时候,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小厮眼中那抹冷冷的憎恶,乐颠颠的跟着进了将军府。
一进大门,她立刻惊得瞪大了眼睛:这将军府真大,真漂亮。
一想到儿子很快就会住进来,以后也一定会接自己进来,她就忍不住激动,热络的跟小厮说话,“咱们将军府有几口人呀?”
“将军,夫人,还有六个公子,”小厮语气柔和了几分,“还有小小姐。”
“小小姐?你说李岁宁那个小贱......”看来这个小厮还不清楚状况呢。
钱氏冷笑一声,压低声音道,“什么小小姐,很快就不是了,我今天就把她带回去。”
她语气满是嘲讽,“我跟你说,我自己养的闺女是什么货色,我清楚地很,可不敢脏了将军府的门面。再说了,将军府要报恩,也该收养我们长安不是?”
她想到刚刚小厮说将军府有六个儿子,心里乐开了花,这说明将军喜欢男孩。
“我们长安从小就聪慧善良,现在才三岁,木剑耍的那叫一个帅,算命都说他是将军命呢!”钱氏沾沾自喜。
小厮恨得咬牙,李岁宁被抱回来的时候什么样儿,他看得清清楚楚,钱氏和她的儿子简直是畜生!
他懒得理会钱氏,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几分。
“慢点,你慢点呀。”钱氏握紧了手中的篮子,几乎小跑起来,“白将军让我在哪儿等?”
“就前面。”小厮随手一指。
钱氏抬头看去,不远处一个很高的楼阁,看起来格外奢华。
她第一次看见这么高的房子,听说达官贵人宴请贵客,都在高楼上,而且越高代表越是重视。
这是不是说明白将军很重视自己?
她越发得意,脚步也快了很多。

寒冬腊月,北风呼啸,空气冷得刺骨。
在皇城白马街的尽头,有一户不起眼的人家,院子里,两个小孩正在玩耍。
男孩名叫李长安,今年三岁,身材矮胖,穿着厚实的新衣裳,手里挥舞着一把木剑。
他正骑在一个比他瘦弱许多的女孩背上。
“驾!驾!”李长安用木剑拍打着女孩的头,嘴里不满地嚷嚷,“李岁宁,快点爬,快点!”
李岁宁是李长安的姐姐,瘦小的身子裹着一层单薄的衣服,乍一看,只有弟弟的一半大。
寒风在她耳边呼啸,小脸冻得红扑扑的。
她瘦弱的身子抖得厉害,终于在李长安又一次用剑拍打她脑袋时,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李长安一下子摔在地上,立刻鬼哭狼嚎起来,“哇啊啊啊,疼死了!李岁宁,你个小贱人,居然敢摔我!我让娘打死你,哇啊啊啊......”
小岁宁同样摔在地上,她赶紧爬起来,眼里满是焦急,“长安,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是没力气驼你了。”
李长安的体重远远超过了她,本来她就很瘦弱,早上又只喝了小半碗冷粥,现在又累又冷,早已体力不支。
“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李长安的哭声更大了,满脸通红。
屋里的钱氏听到哭声,急匆匆地冲了出来,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摔在地上,立刻心疼得不得了。
她随手抄起旁边的笤帚,毫不留情地往李岁宁身上打,“小贱人,赔钱货!敢摔我儿子?我今天不打死你!”
钱氏的笤帚一次次重重落在小岁宁的身上,小姑娘疼得浑身发抖,却紧紧咬着牙,只是拼命解释,“我没有,我没有故意......”
“还敢嘴硬?”钱氏打得更狠了,脸上的怒气越发汹涌。
李岁宁单薄的衣服很快被鲜血染红,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不肯承认故意摔了弟弟。
她没有,真的没有。
“死不悔改的贱种!”钱氏终于打累了,将笤帚扔到一旁,一把抱起李长安,冷冷地命令小岁宁,“跪在这儿,认错之前不许吃饭,不许睡觉!跪到死为止!”
李长安早就不疼了,趴在钱氏的肩膀上,他得意地朝李岁宁做了个鬼脸,吐舌嘲笑,“活该!小贱人!”
李岁宁不敢反抗,爹爹不在家,如果被钱氏赶出门,爹爹回来找不到她怎么办?
她只能忍着疼痛,慢慢爬起,乖乖地跪在了院子里。
她好冷,好疼,也好饿。
爹爹,爹爹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这一跪就是一天,夜幕降临,天上的星星都亮了起来。
小岁宁艰难地抬起头,她最喜欢看星星了,因为星星总能告诉她爹爹的消息。
忽然,她的脸色变了。
尽管浑身疼痛,她还是拼命想站起来,可刚撑起身体,就又重重摔倒在地。
她不管不顾,接着再爬起,又一次摔倒。
不知摔了多少次,她终于站稳了,然后奋力向外跑去。
钱氏正好提着一袋肉包子回来,见状一把抓住了李岁宁的小胳膊,凶狠地骂道,“小贱人,你想跑哪儿去?”
“爹爹!爹爹有危险!”李岁宁哭得满脸泪痕,拼命挣扎着哀求,“求求你,放开我,我要救爹爹,求求你!”
钱氏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拽着她往柴房去,“胡说八道!我看你就是想跑!”
她狠狠将李岁宁扔进了柴房,顺手把门锁了起来。
“爹爹!爹爹!”李岁宁拼命拍打着柴房的门,哭喊着求救。
可是,无人应答。
她声音渐渐嘶哑,直到喊不出一句话。
小岁宁绝望地缩在门边,抱紧自己,眼泪早已流干。
她看见了爹爹中箭的样子,满脑子都是那个可怕的画面。
她的身体越来越热,意识逐渐模糊,在昏倒前,她还在喃喃自语,“爹爹,爹爹......”
——
清晨,天刚亮,李家的大门便被重重敲响。
“谁啊?”钱氏满脸不悦地开了门,眼前站着几名身披铠甲的士兵,个个浑身带血,只有为首的男人身穿素衣,看上去倒是干净。
“这是李天福的家吗?”男人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威严。
钱氏愣了愣,颇为得意地点点头,“李天福是我男人,不过他不在家,随白将军出征去了。”
谁不知道白将军是皇上眼前的红人,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士兵中一人低声提醒,“这位就是白将军。”
钱氏瞬间惊得瞪大了眼,立刻想跪下行礼,“民妇见过白将......”
“不必多礼。”白云峰伸手扶住了她,叹息道,“天福昨夜替本将军挡了一箭,身受重伤,不幸去世了。”
钱氏的身子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夫人,李天福的恩情,本将军不会忘记。你若有任何难处,将军府定会尽力帮忙。”白云峰安慰道。
钱氏哭天抢地,听到白云峰的话,心中稍安。
“另外,本将军此次过来,也是受天福所托......”白云峰再次开口。
听到这儿,钱氏忍不住心跳加速,难道李天福对他们母子还另有安排?
白云峰继续说道,“他死前将女儿李岁宁托付于我,希望我能带回将军府好生照料,请问夫人,这李岁宁在哪儿?”
钱氏瞬间恨得咬牙切齿,没想到李天福死前竟只记挂着那个小贱人。
她其实一直知道,李天福娶自己就是为了给李岁宁找个娘,可一个赔钱货,有什么资格做她的孩子?
这几年,李天福在家的时候,她就对李岁宁好点,李天福不在家,她就扒了那小贱人一层皮。
李天福若活着,她尚且能留李岁宁一条命,可如今他死了,她也决不能让那小贱人再活,又怎么可能让她去将军府享福?
钱氏眼珠子转了转,立刻又声泪俱下,“不瞒将军,岁宁那孩子命苦,两个月前得了重病,我倾尽家中所有,也没能把她救回来。”
她哭的更加伤心,“将军,我们李家命苦呀,一下子走了两个人,让我和长安母子俩以后可怎么活?”
李岁宁死了,白云峰是不是会带他们母子回将军府?
“死了?”白云峰暗暗握紧拳头,他想起李天福死前跟自己说的话。

望月楼有五层高,飞檐翘角,层叠而上,是整个将军府最高的楼宇。
尤为值得一提的是,望月楼的顶层设有观景台,四周无遮挡,是观赏月色、远眺美景的绝佳位置。
钱氏跟在小厮后面进去,上到三楼的时候,就有些累了。
“小兄弟,白将军在上面吗?”她累的气喘吁吁,“还有几层呀?”
“快了。”小厮拢了拢身上的衣服。
很快,两人到了五楼门口,小厮站在楼梯口,转身冲钱氏道,“钱夫人请吧,白将军很快就来。”
钱氏一脚迈出去,一阵寒风吹得她一哆嗦,立刻又把脚收了回来。
她瑟瑟发抖的看向小厮,“小兄弟,白将军什么时候来?他说让我在这儿等?不然我去楼下等呢?”
“钱夫人,这里是将军府,可不是你们李家,你想去哪等就去哪儿等,又或者......”小厮上下打量了钱氏一眼,“钱夫人不愿意等的话,就回去好了。”
“不不不,当然愿意等,愿意。”钱氏勉强的扯了扯嘴角,一咬牙,迈了出去。
一瞬间,寒风刺骨,从四面八方涌进她的衣服里,冻得她瞬间就抖个不停、牙齿疯狂打战,她回头又想说什么,就见小厮将门关上了。
她赶紧上前拍了拍,“白将军什么时候过来?”
“将军什么时候过来我怎么知道,等着吧。”小厮窃笑一声,开开心心的走了。
钱氏恨得咬牙切齿,忍不住低声骂道,“不长眼的狗东西,你就是一辈子当看门狗的命,等我们长安进了将军府,第一个就饶不了你!呸!”
只不过片刻功夫,她已经冻得耳朵通红、嘴唇发白了。
——
小厮回去之后,将钱氏的话原封不动的回禀了白云峰。
白云峰瞬间气得握紧了拳头,“这个毒妇,今天非得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一直在那等着,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下楼。”
“是!”小厮得了令,很快离开了。
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白世安和李岁宁似乎都还没醒,白云峰在外面急的走来走去,却不敢进去,怕吵醒他们。
他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就见房门从里面打开了,四儿子拄着拐出现在门口。
“世安?你的腿怎么样?”白云峰立刻上前,压低声音关切的问道。
白世安眼睛红了几分,他又让爹失望了,“爹,对不起,昨天,是我惹了祸,害了妹妹,也害你......”
妹妹?
白云峰一听四儿子愿意接受李岁宁了,顿时开心起来,“傻儿子,这次你立了大功,等着皇上的封赏吧。”
他温柔的摸了摸儿子的头,“爹知道,你是......怕大家会忘了绵绵嘛,但是我跟你保证,不管是我,还是你娘,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绵绵。”
“爹!”白世安的情绪一下子涌上来,他扑进白云峰怀里,压抑的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都是上过两次战场的小男子汉了,怎么动不动就哭呢?”白云峰扯着脖子往里面看了看,“妹妹醒了吗?”
“恩。”白世安赶紧擦了擦眼泪,一本正经的说道,“爹,妹妹醒了,她肯定饿了,我让娘给妹妹做甜粥。”
“甜粥来了。”这时候,魏染竹正好领着丫鬟,带着早饭过来了。
一家人相视一笑,一起进去看李岁宁。
小家伙显然刚睡醒,小脑袋看起来毛躁躁的,她茫然的坐在那,正在用手揉眼睛。
“妹妹!”白世安一瘸一拐的上前。
李岁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的腿,瞬间瘪了瘪嘴巴:她还是没保护好四哥哥,她太没用了。
“妹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白世安立刻一脸焦急。
白云峰和魏染竹同样满是关切,“岁宁,哪里不舒服吗?头疼吗?还是身上哪里疼?”
昨晚这孩子发了那么久的高烧,身上的骨头肯定会疼。
没想到李岁宁摇了摇头,奶声奶气的回答,“不疼,岁宁不疼。”
接着,她满脸心疼的伸出小手,指着白世安的腿,“四哥哥,疼吗?”
白世安的心猛地收缩了一下,立刻强忍着眼泪,裂开嘴傻笑了起来,“四哥哥不疼,四哥哥一点都不疼,真的。”
李岁宁将信将疑的看着白世安。
其实她心里明白,昨天白世安将她扔在米店门口,就是......不想要她了。
曾经的时候,钱氏这样也扔过她,骗她说带她出去玩,结果就把她一个人丢在了城门外,好在有个爹爹的朋友认出她、将她送了回去。
所以,昨天白世安让她在米店门口等着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她一直呆在那,不是想赖着不走,而是想再看看白世安,想确认一下他有没有事儿,毕竟那晚星星告诉她,白世安会摔断腿,好在四哥哥的腿应该没断。
那她......是不是该乖乖走了?
“妹妹饿了吧,四哥哥喂你吃粥好不好?”白世安看向魏染竹,“娘,让我喂妹妹吧。”
“好。”魏染竹将粥碗递给白世安。
白世安坐在床边,小口的喂李岁宁,他之前喂过白绵绵,所以动作轻柔,很熟练。
白云峰和魏染竹见状相视一笑。
李岁宁小口吃着粥,她真的很喜欢这里,这里的东西都很好吃,衣服也很漂亮,床也特别舒服,白叔叔和漂亮阿姨也比钱氏好太多了。
可她不能太贪心了。
想到这儿,她眼泪忍不住又浮上来了。
“妹妹怎么了?”白世安立刻关切的问道,“哪里疼吗?还是粥......太烫了?”
李岁宁摇了摇头,她用力将眼泪憋回去,朝白世安扯出一抹大大的笑容。
“没有,不疼,粥很好喝,谢谢四哥哥。”
她不能在白叔叔和漂亮阿姨面前说自己要走的事儿,否则,他们一定会挽留自己,而且还会责怪四哥哥。
她要等没人的时候,自己偷偷走掉。
李岁宁喝完粥,又乖乖躺下了,她挥舞着小手,跟白云峰等人拜拜。
她知道,自己离开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他们都是好人,四哥哥也是,她希望他们以后都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

“谢谢夫人。”白云峰心中千言万语,但他明白此刻再多言语也无济于事,最重要的是行动。
他要与妻子一起肩负起这份责任。
“傻话。”魏染竹轻笑,温柔中透着坚韧,她了解丈夫的心思,也始终坚定地支持他的决定。
事实上,将军府已经有六个儿子,而就在三年前,她曾经怀过一个女儿,可是......女儿只活了一年就夭折了。
这三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自责,直到今年,她又怀上了孩子。
她本来满怀欣喜,可临盆在即,太医却说这一胎八成还是个男孩。
看着软塌上瘦小的小丫头,魏染竹觉得这是天意,如果当初那个女儿活下来,现在也应该是这个年纪了。
此时,外面传来小厮的声音,太医已到将军府门口。
“快请太医进来!”白云峰急忙吩咐,焦虑地拉了拉衣襟,想让小岁宁松手,但小小的手却抓得格外紧,指尖都泛白了,仿佛那片衣襟是她唯一的依靠。
“我来试试。”魏染竹几步上前,怀孕九个月的她行动已经十分不便,却依旧艰难地蹲下,单手扶住软塌,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了小岁宁的手。
那孩子的小手,冰冷如同冬日的寒风,魏染竹心头一酸,眼圈不由得红了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柔声哄道,“岁宁,能听到娘的声音吗?”
李岁宁昏昏沉沉,仿佛隐约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声音。
爹爹说,娘生她的时候大出血,她一出生,娘就没了气息。
虽然她不记得娘的容颜,但每次看到钱氏对李长安的关爱,李岁宁都会忍不住想,若娘尚在,自己也会被这样疼爱吧。
“岁宁乖,松开爹爹的衣服,好不好?”魏染竹轻柔地继续哄着她,“爹和娘都在这里陪着你,绝不会离开。”
小岁宁迷迷糊糊间再次听到那个声音。
是她的娘亲吗?
不可能是钱氏,钱氏从不允许自己喊她娘。
每当她偷偷唤一声“娘”,换来的总是钱氏的巴掌。
也许,这只是天上仙女的声音吧。
魏染竹见小岁宁仍无反应,开始试图轻轻扒开她的小手,但立刻就感受到孩子的抗拒。
她不忍地看向丈夫。
“拿剪子来!”白云峰冷静地说,目光坚定,“染竹,把我的衣服剪了吧。”
魏染竹松了一口气。
她实在不愿用力硬掰开孩子的小手,那太过残忍了。
剪刀很快送来,魏染竹小心翼翼地剪开丈夫的衣襟。
小岁宁依旧紧紧攥着那片布料,令人心酸。
夫妻俩对视一眼,默默退到一旁,满脸焦急地看向太医。
“文太医,救救这孩子吧。”白云峰沉声说道。
文远章进来已久,直到此刻才得以看清软塌上的孩子,那满身的伤痕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低声怒骂,“什么人心这么狠,把这么小的孩子折磨成这样!”
他叹了口气,“简直是作孽啊。”
白云峰咬紧牙关,想到钱氏和李长安,他几乎忍不住想马上回去找他们算账。
文远章迅速检查了李岁宁的伤势,脸色凝重,“现在必须处理她身上的伤口。但她的衣服和伤口已粘连在一起,得剪开才行。谁来动手?”
白云峰看向魏染竹,不忍让妻子面对这残酷的场面,上前一步,“我来吧,染竹你到外面......”
“我来。”魏染竹却毫不退让,她拿起剪刀,虽然脸色苍白,但目光却无比坚定,“云峰,你是男人,手上没轻重。”
“可是......”
魏染竹扯了扯嘴角,轻声说道,“我是她娘,孩子受苦,做娘的怎么能置身事外?”
她只恨自己不能替这孩子分担。
她毫无畏惧地看向太医,“请教我该怎么做。”
“好。”文远章重重点头。
魏染竹开始动手,李岁宁大部分伤在背上,前面的衣物剪开得很顺利,但还是扯到了伤口,导致孩子时不时皱起小小的眉头。
随着衣物的剪开,小岁宁身上露出的伤痕如同鞭打在众人的心上,触目惊心。
“这钱氏简直禽兽不如。”白云峰强忍怒火,心中对钱氏的恨意如浪潮翻涌,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失控,转身去了前厅,焦急地来回踱步。
每过片刻,他便忍不住问丫鬟,“结束了吗?”
丫鬟红着眼,摇头。
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白云峰越想越不安,小岁宁伤的那么重,要分开衣服和皮肉绝对会疼醒,怎么会没有哭闹的声音呢?
他内心焦灼的仿佛无数蚂蚁在撕咬,几次想进屋看看,却又都忍住,他真的承受不了。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房门终于打开了。
文远章扶着魏染竹出来,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特别是魏染竹,嘴唇几乎是透明的,额前碎发都被汗浸湿了。
“夫人,辛苦了。”白云峰一阵心疼,大步上前接过妻子,担心的看向文远章,“文太医,怎么样?”
文太医一把年纪,胡子都白了,一开口声音都哽咽了,“都......处理好了,只要......熬过今晚,这孩子......就没事儿了。”
他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这丫头是个坚强的孩子,全程竟一声没哭,我和夫人......”
文远章说不下去了。
魏染竹同时侧过头,依偎在丈夫胸前,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小岁宁熬过这一劫,她一定会尽其所能去爱她。
“将军,扶夫人去休息吧。”文远章控制好情绪,“今晚老夫留在这儿,叨扰了。”
“谢过文太医。”白云峰不禁动容,他看了眼房门的方向,“我们岁宁是个小福星,有这么多人爱她、关心她呢,她一定能熬过去。”
时间一点点流逝,魏染竹躺下之后,白云峰就立刻回去了,跟文远章一起守着李岁宁。
半夜的时候,小家伙几次高烧,情况十分危险。
文太医几乎一夜未睡,天刚刚亮的时候,他才终于宣布李岁宁度过危险期了。
“她可能不会很快醒来,而且就算醒来,意识估计也不清楚,”临走的时候,文远章耐心的嘱咐道,“这几天,你们一定好好照顾她,每日喂三次米汤,然后再喂药,这是药方。”
“多谢文太医。”白云峰一脸感激,将人送到了将军府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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