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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妻】梅青凝春全文》精彩片段
江氏本就出身不算顶好,以往在上京世家贵女的往来之中向来落不着什么好。
却不曾想,成婚嫁了一个国公府庶子之后倒是让她扬眉吐气了一把。
夫君虽为庶子,也不得公爹看重,才华也只能尚且算是一般,跟国公府嫡出公子相比更是天壤之别。
在宁翊婚事未曾定下,梅青时尚未进门之前,江氏还曾隐隐担心。
婆母中意那武安侯嫡女之事江氏也是知晓的。
那小娘子江氏在闺中的时候也曾接触过几次。
家中显贵,从小便千娇百宠养大的小娘子能是什么的好相与的。
若是宁翊将来正妻是那武安侯嫡女,江氏都不用想那这妯娌的相处之间她定然讨不着好。
只是没想到,最后倒是这梅青时进了门。
本来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江氏都不曾放在心上。
现下见她婆母不喜,夫君不重视新婚三月便纳妾,心里更是放了一百二十个心。
想着想着,江氏看人的目光中便带上了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欣喜和怜悯。
却不想,上座楚氏却将一群人的目光尽收眼底。
猜到这个庶子媳妇心中所想,楚氏眼中不喜闪过。
她就知道。
这后院之人面上对她看似恭敬,但其实暗地里可都不盼她好。
以往长子争气没机会便算了。
现在长子婚事不顺,这一个个便在心底看热闹笑话。
都是些养不熟的玩意儿。
楚氏看着便心烦的紧,“青时,盈兰留一下,你们无事便回房去吧。”
江氏听闻婆婆叫自己同梅氏一起留下,心中却是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心中蔓延而起。
果不然,嫡母接下来的话,让她更是脸色难看。
楚氏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直言自己的目的,“今日叫你留下,是为了商议一事。府中事务诸多,你一人操持甚是劳累。
青时如今身子大好,可分担一二,你操劳这么些日子也还该好好休息一下,这府中中馈之事自今日起便交予青时手中。
你回去便让人把院中账册整理一番,我晚些时候叫嬷嬷去取。”
楚氏十分果断,话虽说的是商议,但却没给江氏留下一丝可回绝的余地。
似是商议,实则告知。
即便江氏不想交出这中馈怕也不行。
毕竟按寻常世家内院来瞧,有嫡出儿媳在,这府中中馈一事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一个庶子媳妇握在手上。
若不是长子媳妇尚未过门,楚氏前些日子身子又时常不爽,她也不会将这府中中馈交予江氏手中。
现在拿回来也是常理之中。
江氏就算不愿也不能说什么。
就因如此,即便江盈兰心中百般不情愿,也只能笑着点头,“大嫂身子大好能操持府中诸事儿媳心中自是欣喜,既如此,那儿媳回去便命人将账册送至母亲这来。”
面上还是一贯的笑意盈盈,只是这心中如何苦却是只有自己才知了。
而梅青时面上却瞧不出有多欢喜。
午膳过后,江氏手下的人将账册送至了正房。
其实本该直接送至扶云院的,只是楚氏怕她从前未曾当过家,许多事不知晓,便不放心一开始便直接将账册放至她院中。
只待她熟悉之后再说。
于是这几日梅青时便是扶云院与正院之间来回走。
宁国公府如今这一脉人丁不算顶顶兴旺。
但掌中馈一事不仅是府中众人的衣食这般简单的事。
这上京世家间的人情往来,府中在外私产的进项打理,皆需梅青时一一过目。
她时常早膳用过之后便去请安,请安事毕就留下来由楚氏身边嬷嬷教导看账本,有时午膳干脆都是在正房用。
一坐就是一天。
梅青时以前哪里做过这些事。
这掌中馈一事在旁人的眼睛也许是天大的好事,但在梅青时眼里看来完全就是一吃力不讨好的事。
把握的好旁人也只会说这是你应该做的。
若是有何处出了差池,怕只是各种责怪也会接连而来。
梅青时想有这看账册的时,她倒不如多绣两张帕子。
至少让人去换了钱这钱还是握在自己手里的。
哪像掌中馈一事,明面上钱财都由你调用,实际上这账册上的数目但凡有一丝对不上,若让别人知晓,怕旁人都要说道上一句她监守自盗了。
偏偏这差事她还推脱不得。
毕竟在楚氏眼中,她将府中中馈一事交予她手上,已然是在扶持她,给她脸了。
这几日宁翊晚间倒是未曾再到扶云院来。
只偶然过来同她一起用顿膳,用完膳便走。
夫妻间便再无多的一句话。
楚氏知晓了此事,在正房之时难免说道梅青时几句。
说过去说过来,都是些让她待夫君上些心的话。
像还在客房那位一般,闲来无事便在宁翊在书房处理公务的时候送些甜汤过去,红袖添香在侧还怕笼络不住夫君的心吗。
她想,她如今有闲来无事的时候吗?
梅青时听过便过,只吩咐下头的人去办这件事。
只是这宁翊也不甚给面子便是了。
梅青时派人送去的东西一应未动,倒是客院那位送去的东西甚得他欢心。
梅青时知晓此事之后也是一笑了之。
她感恩宁翊当初落水救她的恩情,也愧疚因她宁翊未能娶上一位门当户对的正妻。
只是她也想明白了。
她可以如楚氏所想那般,学着如何当一位国公府嫡出公子正妻。
只是同宁翊有那夫妻之情倒是免了。
少时记事,爹娘的夫妻恩爱犹在眼前。
宁翊不是一个值得付出感情真心的良人。
这国公府能留她便留,若实在不能,她也不留恋。
日子再差也是比从前好的。
看了几天的账册,梅青时看的头昏脑胀。
她之前从未接触过管家事宜,初次上手难免觉得困难。
江氏面上的事情办的极为漂亮,只是这私底下却是有好几笔烂账理不清楚。
梅青时不知楚氏是否知晓,但看教习她的嬷嬷面无波澜的模样,她想,楚氏应当也是知晓此事的。
既是知晓,梅青时便没有多此一举提出来,只要这东西交在她手上之时是何种模样楚氏是清楚的便好。
别到时候将这一团乱账安在她的身上。
难不成这女子来月事当真有一来半个月之久?
从前是他孤陋寡闻了?
梅氏不是故意哄骗于他?
宁翊心中疑虑,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没说话。
梅青时见他未再吭声,便转过头继续由凝春替她梳妆。
昨夜之事也是她欠考虑。
即便身子难受也该回扶元院正室歇息,若是昨夜之事传至楚氏耳中。
怕又少不得一通说教。
想想便是心烦的紧。
再想想一会儿的请安,梅青时更是头疼的紧。
宁翊也不知在想什么,得了她方才的回答之后也未走,就立在身后看她梳妆。
成亲之后宁翊从未有过什么真切的感觉自己多了一个妻子。
现下见着眼前披散着一头长发的小娘子青丝被一点点挽起,宁翊陡然觉得真切起来。
凝春替她挽好发髻,便准备将首饰匣子放在她面前让她挑选今日要带的首饰,却不想宁翊竟上前伸手自首饰匣子里拿了一只发钗,替她簪上了头。
梅青时不知这人又在想什么。
莫名又要替她簪发钗。
她抬眼自面前中的铜镜中看去。
宁翊随手便是首饰匣子里最夺目的一只发钗。
妃红色鎏金牡丹盛放在乌黑的发间,长长的流苏摇曳在耳畔。
明艳无比的一只簪子,本该衬的人亦如是。
只是身子不适,素白的脸色硬生生将牡丹的明艳压了下去。
梅青时笑了笑,抬手将发间那只发钗复又取了下来。
看她动作,宁翊骤然一愣。
询问之语尚未来得及出口,就听见她道:“再有一月便是我娘亲的忌日,妾身不宜穿戴过于艳丽的衣衫首饰,万望夫君见谅。”
原是如此。
话落,宁翊刚皱起的眉头便被抚平。
生母忌日,身为子女合该着素服为母亲守孝。
宁翊未再强求,由她自己重新挑了一只素簪上了头。
外头丫鬟已经摆上了早膳。
两人上了桌。
梅青时胃口不甚好,用了两口粥便搁下了碗筷。
这几日已然已经见识过她胃口的宁翊见状未曾多劝。
宁翊不紧不慢用膳。
往常这般时辰梅青时已然已经出了扶云院的门,若是去的迟了,楚氏虽然不会明说,但私底下还是会变着法的说道几句。
梅青时懒得听,往常都去的早。
现下倒是不着急了。
宁翊这模样摆明了就是要同她一起去向楚氏请安。
有宁翊在,她去的早去的迟,楚氏都不会在意。
见他动作不急不缓,梅青时也不着急。
早膳用至一半,宁翊开了口,“岳母忌日你当如何祭拜?回姑苏?”
他对这个妻子的了解甚少,更别提已经尚不在人世十余载的岳父岳母。
若不是梅氏今日提起,他恐不会知晓再有一月便是岳母的忌日。
只是宁翊没记错的话。
他这个妻子在来上京之前一直居住在姑苏外祖舅舅家。
听闻他那已经离世的岳父在逝世过后梅家之人也尚未派人去将人的尸骨接回京中葬入祖祠,想必定然是葬在了姑苏。
岳父是如此,那梅江氏定当也是。
两人之墓远在千里,宁翊却不知妻子如何祭拜。
梅青时诧异他竟会问起此事, 听罢最后一句又不住失神。
回姑苏吗。
她也想。
可她还回去的了吗。
从前尚未成亲住在梅家都回不了,如今成了亲,只怕更是不能。
后宅间的儿女私事未占的过半分。
楚氏不信这番话是他自己想说的。
定然是柳姨娘在他面前说了些什么,才让宁翊有了这番话。
宁翊自知道瞒不过楚氏,也没打算瞒,便也老实点头。
“柳姨娘怀着身子,她这些日子来安守本分,从前她未曾向儿子讨要过什么东西,那日说起自己身份低微,从前不得什么见识,儿子便起了这心思。”
果然是这小狐媚子。
楚氏了然。
“我就知道定然是她在你面前说的,怎的有这般心思没见柳姨娘直接来我面前说与我听。”楚氏脸色不太好看。
宁翊无奈,玩闹般的半笑道:“想来是母亲看起来过于威严,姨娘胆小,故先同儿子说了吧。”
打胡乱诌的一句话。
楚氏听的心里直翻白眼。
就这拙劣说辞,儿子竟也信。
直接越过嫡妻在丈夫面前搬弄是非的女人楚氏年轻的时候见过不少。
哪还能不懂柳氏心中所想。
也就只有她这个面对女人时脑子就会变得不太好使的长子才肯信了。
眼见着楚氏脸色不愉,宁翊便知道母亲心中应该是不赞成此事的,他想自己答应时的话来,便只得再次开了口。
“母亲,柳姨娘她…”
“哎呀,行了行了,你也莫要再说,此事我已知晓。”她不耐挥了挥袖子。
宁翊见状终于露了笑容,“既如此,那便多费心母亲了。”
宁翊这趟差事来的突然,梅青时听闻之后连被楚氏训斥之后的那丝郁闷也没了。
心情颇为畅快,用过晚膳回房后便吩咐下头的丫鬟为宁翊收拾起了行囊。
成婚第二天宁翊走之时不是梅青时命丫鬟替他收拾的行囊,那会儿她一个人在新房,听着外面下人往来的动静,心中有些不舍。
时隔几月,梅青时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心境居然变化的如此之快。
现在听闻宁翊要离开,梅青时只觉得心中松快。
这人回来总共没多少时候,但楚氏因宁翊说教她一事细数下来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现在这人走了,至少子嗣这一事楚氏能短暂的消停些时候。
人都不在府中,总找不到宁翊不回房的借口来训斥于她了吧。
梅青时没发现自己的欢喜已经溢于表面,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宁翊站在她面前突然出声,“你很是高兴?”
梅青时一愣,随即又笑,“夫君是何意思,青时不甚明白。”
又来了。
又是这句‘你说什么,我不甚明白’。
宁翊心中平白涌上一波无力。
母亲今日有一句话问的很对。
回来这几日宁翊也在想。
他当初是为何起了去救梅氏的心思。
现在这般又是为何。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他也已经将人的娶了回来,那宁翊便没再想过和离之事。
柳氏之事实属意外,宁翊不可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直接弃柳氏于不顾。
因柳意一事,宁翊自觉对不住梅青时。
此番归家他有弥补之心。
只是每每一有亲近之心,梅氏便表现的奇怪异常。
三番两次下来,宁翊若是任然察觉不出,便枉费活了这么些年。
他也不知梅氏是因何如此。
常听人道女郎心思难猜,他便直接问。
可无论如何,梅氏便总是那一句,‘夫君是何意思,青时不甚明白。’
面对堆积成山的公务宁翊不曾感受过的心累,如今在梅氏的身上感受到了。
此话一出,楚氏眼中倒浮现出一抹满意,“你如此想便好,此事是子言委屈了你,他在满洲之时受那奸人算计,与柳氏有了肌肤之亲,这个孩子来的意外,但既然是子言的子嗣,那我便不可让这孩子流落在外。
我知晓此事必定委屈你,只是子言也何曾不无辜,与柳氏一切皆不是他自己所愿,你应当体谅与他。”
楚氏待她向来便是话都不愿多说两句。
今日为了自个孙辈倒是肯在这费心宽解于她了。
梅青时眼中嘲讽之意愈重,却未曾叫楚氏察觉分毫,她维持着一贯便有的温顺和乖巧,“儿媳知晓,定当体谅夫君。”
楚氏满意点头,“你如此识大体,我心中甚慰。
你放心,那柳氏无论如何都是越不过你去的,等她诞下腹中之子,我便做主将这个孩子抱在你的膝下抚养。”
这话叫梅青时听的几欲作呕,差点没忍住面上维持的乖巧温顺。
楚氏说完却是话锋一转。
“不过话说回来,还是得有自己的孩子为好,子言现在既已归家,那子嗣的你也应当放至心上了,别人的孩子就算从襁褓之时便养在膝下,那也不如从自己肚皮里出来的,回头我会嘱咐子言,你对此事也应当上心。”
这话梅青时没再应,沉默不语。
楚氏自顾自说半天,却见她垂着脑袋无半点反应,皱了皱眉,“青时你在想什么?我方才所说之事你可有听到?”
梅青时点头低声道:“是母亲,儿媳知道。”
楚氏上了年纪之后性子稍微收敛了一点,比之年轻之时温和了不少。
只是不知为何,一看见这个儿媳低头木讷只顾点头的模样,楚氏这心里就没由来一股火气。
方才觉得看她顺眼一点了,片刻后又变了。
楚氏极为不悦的说她:“别只嘴上答应,这心里也要上心,在子言面前不要也不要似现在这般,三棍子打不出句话来,子言本就沉默寡言,你作为妻子应当多主动关心他一些,听说昨晚子言没回房?”
楚氏这话就是明知故问。
这还需要听说吗,全府上下都已知晓的事,楚氏早上不曾问上一句,倒是现在拿出来说。
梅青时都猜不到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子言没回房,难道你也不知道派人去看一眼吗?听说你昨日回去之后早早便歇下了?”
这下梅青时倒是懂了。
原是兴师问罪来了。
梅青时沉默,略一思忖,站起身福了福身子,“儿媳知错,只是儿媳昨日回去身子不爽快,便....”
话听到一半,楚氏便不耐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了,我也不说你什么了,还有你那身子,好生调养着吧,这两天再叫大夫看看你这身子是否适合生育。”
梅青时点头,“是,儿媳知道了。”
一听又是这句话,楚氏又是没好气的瞪了人一眼,“应来应去都是这句话,前些日子见你在跟前虽然寡言但倒也还说的上几句,这两日却不知怎的,话都说不来了。”
梅青时:......
一场婆媳对话下来,她不是在点头答是就是在点头答是的路上。
若是在昨日之前,梅青时少不得还费心想一下怎么说话能好听,怎么说话能让楚氏欢喜一点。
现下除了应付了事,她是再也提不起旁的想法了。
楚氏如何看待与她,梅青时已然不在意。
总归总不至于叫宁翊休了她。
说两句就说两句吧。
费心费神的事想多了伤的是自己的身子。
婆媳两人相顾无言。
没多久,宁邵和宁翊父子俩也走了进来。
其中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转瞬即逝。
“今日怎的这么晚,公务再要紧,也要记的用膳时间啊,来人,传膳。”夫君和儿子在跟前,楚氏便懒得再搭理她,只吩咐下面的人传膳。
一顿饭相顾无言。
午膳她眼睁睁的看着宁翊在自己面前吃的没滋没味,现如今,两人倒是又对换了一下。
一桌子都是宁邵父子俩爱吃的菜。
梅青时草草几口便算了事。
晚膳过后,不出她所料,经过楚氏‘提点’过后的宁翊同她一起出了正房。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梅青时故意放慢脚步,没一会儿她便被宁翊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等前头宁翊回过神之际,却连妻子身影也不见了。
宁翊:.....
他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了片刻,终于远远的看见那个模糊的身影。
跟着她身边的凝春远远瞧见远处等待的宁翊下意识开了口,“主子,大郎君在前头等着。”
梅青时抬眸看去,脚步却依旧不疾不徐。
她知这人心思。
新婚夜他倒没半点同她圆房的意思。
如今有了一个有身子的妾室倒是愿意回房了。
梅青时只觉反胃的紧。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扶云院。
新婚当夜宁翊并没有同她同房,而是睡在了扶云院内侧房,他的一应安寝之物皆在侧房,自他走后,梅青时不便动他物件,便没有派人去收拾,皆是宁翊手底下的伺候的丫鬟打理。
她此刻也没有去操心这些本该是她‘分内’之事的想法,一入内室便进了净房。
被晾在房内的宁翊一时没回过神。
打他出生之日起便没有受过谁的冷落,除却长辈,府中皆是以他为先。
按照为妻之道,梅氏应当在进屋之后便当侍奉他,却不曾想,她倒是先甩下他匆匆进了净房。
宁翊起初有些发愣,随后便又不知想到了什么。
脸上陡然勾起一抹笑容,午时在梅氏面前触壁引发的不快也已消散。
梅青时一出净房,便见室内之人笑的一脸莫名笑容。
她难解。
宁翊未料她出来的如此之快,转眼又见她衣衫整洁,仍是白日那身,周身也没有沐浴之后的湿气,不禁眉头微皱。
梅青时见状瞬间却是福至心灵。
这人不会应当以为自己回房便着急进净房沐浴好伺候他吧?
还真敢想啊。
她倒是未曾料到,在外向来君子端方的宁翊,进了内宅居然满脑子....
在心里笑罢,她开了口,“夫君可要沐浴?”
宁翊看了她一眼,未曾说话,起身去了净房。
待人走后,凝春便至她身边,询问,“主子你身子不方便,可要奴婢派人进去伺候大郎君?”自方才梅青时回房便唤她去拿‘月事带’之时,凝春便猜到了主子心中所想。
这话未曾特意放弱声音。
屋内伺候的丫鬟听闻,有好几个俱是一怔,心思顿时活泛了起来。
梅青时沉默,抬眼又去看廊下悬挂的宫灯,片刻之后她点了头,“挑两个进去伺候郎君沐浴。”
梅青时愁的事情还没个头绪,府上的事又接踵而来。
教导她的嬷嬷将近日府上收到的帖子送到了她的跟前。
逢三月初三上巳时节,各个府上女眷举办上巳宴,赏花宴。
帖子多的看不完。
不仅如此还有许多生辰宴的帖子。
这些帖子上的名字多数为国公夫人楚氏,少数上面提的居然是梅青时的名字。
这么多的帖子,也不可能个个都应承下来。
处理起来也好处理。
全看各家在朝堂之上的地位来定。
位低的打发人送了礼去便是了,位高的少不得要亲自带着礼去一趟。
捧高踩低这套在世家贵族间玩的明明白白。
楚氏想必已经提前过了目,压在最顶上的是太傅府上的帖子。
梅青时拿起翻了一下。
楚氏颇为重视此事,翌日晨安之时又同她说起了这事,也不叫身边嬷嬷开口,亲自叮嘱起了梅青时,“老太傅不仅是如今太子的太傅,更是当今陛下年少时的老师,很是得陛下器重,寿辰之礼不得轻视,此事就交由你去办。”
不由她说不,便将差事按在了她的身上。
梅青时没太上心此事。
命人询问了府中往年操办此事的嬷嬷太傅的喜好,最后寻了一幅珍贵的字画当作贺礼。
即不出彩,也挑不出错处来,且符合太傅读书人的身份。
楚氏也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太傅寿宴,上京有名的世家都会前去贺寿。
比宁邵地位高的,比宁邵地位低的。
送的寿礼过于出挑,越过了旁人许多,难免惹得人心生不快。
若是太过寻常,拿不上台面,下的是整个宁国公府的面子。
不出挑,又上得了台面才是上上之选。
“此事办的不错。”楚氏不咸不淡的夸了梅青时一句。
这梅氏在她眼里倒不再是除了一张脸便一无是处,总算多出一个能让她看得上眼的地方了。
脑子还算是好使,人还算识趣。
中馈一事最为烦人。
事情看着简单,只是许多简单的事情加在一起便繁琐的很。
江氏是庶子之媳,中馈交予旁人手上楚氏总不能放一百二十颗心。
重要之事都要亲自过问。
如今长子之媳是个有脑子的,带在身边调教调教,由梅青时捏着中馈,总比放在江氏手中让楚氏安心。
看人顺眼了,楚氏难得在长子面前多念叨了几句梅青时的好来。
宁翊听完静默不语,晚间却是破天荒的没歇在望云堂,反倒是回了扶云院。
守门的丫鬟小跑着来报信的时候很是高兴,“少夫人,大郎君来了!”
梅青时正伏在案前翻看前几年国公府同旁人的人情往来之间的礼册,这亦是楚氏所要求。
要说还是这上京城之人风雅。
寒来暑往,四离四绝,挑个黄道吉日便能下帖子宴请众家。
那收礼的帖子几年累积下来厚的说是能直接砸死人也不为过。
看的人眼花缭乱。
楚氏不仅要求她看,更是让她将册子之上出现的世家贵族一一记在心上,包括及其府上亲属家眷,膝下在朝为官的子嗣。
念她来上京不久,又料想在梅家之时无人教导于她,又特意派遣了一个嬷嬷到她身边教导于她。
明面教导,实则督促。
一日三次的在梅青时耳边念叨,听的人耳朵都起茧子,心烦意乱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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