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时琛陶艳姿的其他类型小说《周总虐什么?你只是一个替身而已全局》,由网络作家“修仙的锦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不是林知意告诉他的?我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一颗心掉进了万丈深渊。“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还真被知意说对了。”周时琛讽刺一笑。“不是的......”“不是?宋晚音,你以为,搭上祁聿明就能想摆脱我,回到你那个长安身边吗?”周时琛步步逼近,捏着我的指节越发的用力。“你想得美。”“你害的我永失所爱有什么资格幸福?”我悬着的心缓缓地落到了肚子里,此刻有些无比庆幸。看来林知意只同周时琛说了一个一知半解的故事,其余的都是他的猜测。“周时琛,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的,至于长安,我跟他已经没可能了。”阴阳相隔的两人,只能靠着回忆度过余生,又怎么会有其他故事?“呵......”周时琛冷笑了一声。“晚音姐,”林知意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整个人像是罂粟花一样...
《周总虐什么?你只是一个替身而已全局》精彩片段
是不是林知意告诉他的?
我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一颗心掉进了万丈深渊。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还真被知意说对了。”周时琛讽刺一笑。
“不是的......”
“不是?宋晚音,你以为,搭上祁聿明就能想摆脱我,回到你那个长安身边吗?”
周时琛步步逼近,捏着我的指节越发的用力。
“你想得美。”
“你害的我永失所爱有什么资格幸福?”
我悬着的心缓缓地落到了肚子里,此刻有些无比庆幸。
看来林知意只同周时琛说了一个一知半解的故事,其余的都是他的猜测。
“周时琛,我说过,我不会离开你的,至于长安,我跟他已经没可能了。”
阴阳相隔的两人,只能靠着回忆度过余生,又怎么会有其他故事?
“呵......”
周时琛冷笑了一声。
“晚音姐,”林知意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整个人像是罂粟花一样危险,她自然而然地挽着周时琛的手,“周少那么担心你,你这样太令他伤心了。”
“那个长安到底是谁啊,能比得上我们周少吗?晚音姐,你怎么这么糊涂?”
“周少,晚音姐这么执迷不悟,你不该心软的,得给她一点小惩罚。”
她趴在周时琛琛胸口,笑意温软,宛如一条毒蛇。
“怎么惩罚?”周时琛搂着她腰顺势摸了一把她的脸,
“我就喜欢你这种把恃宠而骄写在脸上的女人。”
“地下室安静又没人打扰,不如就让晚音姐姐在哪里住几天,等她想清楚了再回来呗。晚音姐既然说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离开你,那这个小考验,她不会介意的吧?”
我看着她装模作样,突然就明白了她处心积虑出现在周时琛身边是为了什么。
她被周时琛抛弃过,察觉到周时琛对我这个厌恶到骨子里的舔狗生出了不一样的心思,在他不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亲眼看着他折磨我。
她比我更狠,我只是单纯的想保护长安的心脏,而她要诛心。
我站在原地,看着周时琛,想到那些往事,强忍着窒息的感觉,看着他,放低了姿态。
“周时琛,你要惩罚我能不能别现在?”
我答应了祁聿明交设计稿,不能食言,这关系着程医生是不是会继续研究特效药。
“害怕了?”
周时琛淡漠的勾了勾唇角。
“宋晚音,不是你说的吗?只要我高兴,怎么对你都行,那你现在就自己滚到地下室去。”
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走到我耳边低声说:“宋晚音,聪明的女人都不会轻而易举的暴露自己的弱点,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我震惊地看向了周时琛,男人眼底有种疯狂的快意,笑容很是诡异。
“你一周找了医生三次,都是为了我的身体,既然这样,那我要是不吃药,你会心疼的吧?”
我捏紧了自己的掌心,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周时琛再怎么荒唐我都没有想到他会拿自己的身体报复我。
“你疯了吗?”
我嗓子像是被人拿刀抵着。
“不要命了?”
周时琛抬起手放在了我的眼尾,探究的看着我的眼睛,“你果然心疼了,宋晚音!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一面关心我的死活,一面爱着别的男人,你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闭上了眼睛,遮住了自己眼底的酸楚和恐惧。
我可以不顾他的死活,但我不能不顾长安的心脏。
怎么会有周时琛这样的人,他知不知道他轻而易举可以延续的生命,之余有些人多么奢侈?
心底的怒意被点燃又被一点点压下。
“我只想你活下去,我会去地下室。”
如果这样他想要的,我成全他。
周时琛满意地笑了:“宋晚音,我说过,我会让你和我一样活在地狱里。”
我别过脸,不去看他。
我的长安都没来得及在这安宁的世间好好走一遭,他心脏的捐献者,却肆意践踏他的心脏,甚至以身体健康为匕首,试图刺伤我,还真是不公平,也令人作呕。
他冲着下人招了招手,把我带到了地下室。
西山别墅的地下室常年没有人住,里面除了一张床垫什么都没有,阴暗潮湿。
我坐在床垫上,将自己蜷缩在角落里,可身体的记忆还是被唤醒,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看着它们抖得不成样子。
恍惚中,我好像看到了我的养父,举起了皮带。看到跟他一起赌博的叔叔脱下了裤子,满嘴黄牙对我说着下流的话。
“赔钱货,叫你跟你贺叔叔说句好话,你居然砸破了他的脑袋,当初就不应该捡你回来的,老子打死你!”
“今天我就要你知道,这家里谁说了算,你就在地下室给我好好呆着。”
“还敢叫你妈救你?你是她捡来的,她会救你?”
都说人在黑暗中会放大自己的情绪。
那些困住我童年的噩梦,像是张牙舞爪的恶兽,嘶吼着,咆哮着,争先恐后的向我袭来。
不,不要。
“长安哥哥......”
我只能凭借着本能叫着那个名字。
可是那个会不顾一切救我的人,死了啊。
我哭了起来,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
长安,为什么你要把我留在这阴冷潮湿的人间,带我走吧......
曾经你带我从那个没有一点人性的家里走了出来,现在我去死后的世界陪你好不好?
我感觉到有人擦去了我眼角的泪,告诉我,别睡。
长安......
我猛然睁开了眼睛。
等我看清楚坐在我病床边的人的时候,眼中掩饰不住的失望。
不是长安。
“祁先生......”
我听到我沙哑难耐的声音像是未被打磨的砂纸。
“命真大,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宋晚音,死了,你可就不能守着那颗心脏了。”
男人的声音平静地如同北极亘古不化的冰山。
“周时琛不会让我死的。”
我看着液体一滴滴流到我的血管里,轻声说道。
“我杀了她的未婚妻,他还要继续折磨我,你不该来的。”
三天后,我手机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
四季酒店顶层,只等你十分钟
只有简单几个字没有其他信息,但我知道发信息的是祁聿明。
我也不敢耽误,出了西山别墅,好在周时琛不在,我也不用挖空心思找借口。
我赶到顶层的时候,是祁聿明来开的门,他看着我的眼神又恢复了初见时候的冷漠。
“宋晚音,程锦鸣一会就到了,这项研究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而且不一定成功,你做好准备。”
“会成功的,”我看着祁聿明有些执拗的说道。
祁聿明唇角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没过多久程锦鸣来了。
他问我要了一些资料,告诉我有结果会联系我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祁聿明,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像是有人拿着针时不时就要扎一下。
可我怎么会突然对一个陌生人心痛?
这三年,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祁先生,谢谢你。”
这种感觉过于压抑,让我想要逃避。
“我先回去了。”
“跟我去公司。”
男人看了我一眼,冷冷说道,他也不给我反驳的机会,迈开长腿就往外走。
我只能跟在他后面。
祁聿明作为京圈太子爷,手腕和能力自然一绝。
祁家一直很神秘,晚辈中只有他一个独子。
他们的分公司在南城最高的写字楼里,深蓝色的建筑看起来冰冷又严肃。
我跟着祁聿明进去自然引起了不少的骚动。
“跟在祁总身边的是谁啊?”
“不会是女朋友吧?居然真的有人可以拿下我们祁总这朵高岭之花。”
“想多了吧,祁总三个月之后就回京市了,人家跟我们不是一个圈子的。”
......
我充耳不闻。
祁聿明的办公室在顶层,他一进办公室,拿起桌上的文件直接扔给了我。
“这是整个项目的资料,有困难联系我的助理。”
“我会按时完成的。”
我想也不想地说。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双手交叠在下颚处,看着我,凤眸里只有无尽的寒霜。
“也是,你为了他的一颗心都疯了,当然会做好。”
“你自便。”
他说完直接无视了我。
听着男人语气里的嘲弄,我紧了紧手指,有些难堪地咬了咬唇。
刚刚我好像在男人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难过和心疼。
难道是我最近药吃多了,生出了幻觉。
也是了,刚刚我竟然有种谁都可以这么指责我,他不行的荒唐想法。
可能我真的该加大剂量了。
出了中心写字楼,我回到了西山别墅,将资料收了起来,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的麻烦。
医生嘱咐我,周时琛这段时间的饮食得格外注意,晚和往常一样给他做药膳。
端出去的时候,周时琛居然和林知意坐在沙发上。
这个时间点,他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我将药膳放到了他面前,刚要开口。
周时琛先说话了。
“宋晚音,你还真是不安分。”
下一秒,祁聿明下午给我的那些项目资料出现在了他手里。
林知意一脸得意地看着我,带着明晃晃的嘲弄。
“去找祁聿明干什么?”
周时琛开始了兴师问罪。
我看着那项目书,想到和祁聿明的承诺,轻声说:“我怕你看到我不舒服,打算去找份工作,除了必要的时候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那我是不是应该为你的体贴感动?”
周时琛站了起来,摸出了一根烟。
我赶忙去阻止。
又是烟又是酒又是女人,我真的很怕他等不到特效药研究出来那天。
“周时琛,你不能这么糟蹋你身体。”
“一边去别的男人公司勾三搭四,一边在我面前深情款款,怎么,知道我不会爱你,已经开始给自己找下家了?”
“周少,晚音姐可能就是单纯的觉得我住在了西山别墅,受不了了,出去找份工作调解一下心情。只是没有想到祁先生那样的人物,居然可以跟晚音姐相熟。不是一个圈子里的,还能有这种关系,真令人羡慕。”
林知意的煽风点火果然有了效果,周时琛将自己手中的那些资料当着我的面死撕成了碎片,扔到了我的脸上。
白色的纸张纷纷扬扬地落在了我的脚边。
我面色一变。
这些资料我都还没看过呢。
我答应了祁聿明会如期完成,顾不上其他的,我弯腰去捡地上的纸张。
周时琛那只价值不菲的皮鞋,踩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疼的额头冷汗阵阵,感觉自己的手背骨头都要断了。
“还不死心,嗯?宋晚音看来你是真的很想攀上祁聿明了。”
“不是......”
我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还敢否认,宋晚音,你真的以为我是瞎子吗?我警告你你要是赶去祁聿明的公司,和他见面,我就把你绑在地下室。”
他总算是松开了我的手,我抱着自己的手,仰头看着他,不解又讽刺。
一个祁聿明居然能叫他这么有危机感,不是说死都不爱我吗?
他这样的人,恼羞成怒的时候就想折磨别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欲盖弥彰掩饰自己吃醋的事实。
见到我没有说话,周时琛半蹲在了我面前,捏着我的下巴,逼我看向他。
“宋晚音,游戏才刚刚开始。”
男人语气深冷,捏着我下巴的手微微用力。
“怎么,伤心了?被爱人折磨的滋味才刚刚开始,我要让你余生每一天都活在地狱里。至于你身边那些男人,”他凑到了我的耳边,声音宛如恶魔一样,“不管是祁聿明还是你那个初恋,你一个都别想!”
“你说你心里爱着的初恋见到你这个贱样,会不会气到发疯?”
我扯了扯嘴角,看向了不远处站着的林知意,捏紧了拳头。
又是她。
她到底要干什么?
在我出神的时候,周时琛不知道发什么疯,在我耳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痛呼一声,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耳朵,已经开始流血了。
他扯着我的头发,逼我看向他。
“宋晚音,生不如死的滋味是不是很好受?”
我别开眼,不想多说什么。
只想周时琛结束这场突如其来的发疯。
可他似乎还不满足,直接将桌上的药膳打翻在地上。
“你做的东西,我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周时琛说完,拉着林知意上了楼,没多久,楼上响起了动静。
我缓缓地挪动自己发疼的手指,低低地笑了。
一个已经身在地狱里的人,又怎么会因为无关紧要的人的所作所为伤心呢?
可惜了,周时琛永远不会懂。
我很快平复了心情,拜托医生好好照顾周时琛。
等出了医院,我收到了我的私家侦探的电话:“小姐,程锦鸣教授的行程我们查到了,地址已经发你手机上了。”
“好。”
我挂了电话,看着那个地址,直接打车去了宁安大厦。
刚到门口,我就看到了那辆黑色低调的红旗L5。
我毫不犹豫的推开门,快步跑向了那辆车,急切的瞧了瞧车窗。
““程......”
我的话音变成了无声。
后座里坐着的人却不是程医生,而是祁聿明。
他见到我,似有些惊讶。
“找程医生?”
我点了点头。
“找他干什么?”
男人修长的手指搭在车窗边,看着我,眼神清润如雪。
我觉得嗓子有些发干。
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双几乎和长安一样相似又犀利的眼,我无法说谎。
“我、”我缓了一口气,“周时琛的心脏马上衰竭了,程医生是心脏领域的专家,他或许有办法可以延长心脏寿命,所以我想见见他。”
“看不出来,你还挺深情。”
男人语气带着明显的讽刺。
“你那天的故事那么悲伤,现在却为了另一个主角费尽心思。”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脏久违的有些刺痛。
很多人都这么说过我,但没有一次,我像是现在这样委屈。
“上车!”
男人冷冰冰丢下两个字。
摇上了车窗,我顾不上悲伤秋月,坐在了后座上。
祁聿明似乎完全不想看到我,我一上车他就闭着眼睛假寐。
车子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了下来,祁聿明先下了车,我自觉跟在他身后。
他带着我去了顶层套房,祁聿明敲开门,里面的人见到他,熟络的笑了。
“不是刚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程锦鸣见到了站在祁聿明身后的我,挑了挑眉:“这位是......”
“病人。”
男人淡淡丢下两个字,迈开长腿走了进去。
程锦鸣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揶揄地看着我。
他是很温和地长相,说话也叫人很有安全感。
“这位小姐,你生了什么病?”
我顾不上刚刚祁聿明的讽刺,将周时琛的病情说了一遍,还把检查报告全部给了程医生。
程锦鸣看着那一塌资料。
他每翻一页,我都觉得像是在凌迟我。
最后,他抬起头,看着我,像是很多医生那样平静且残忍。
“宋小姐,心脏衰竭是不可逆的过程。你刚给我的病历我看了,现在人工心脏技术很高明,这种情况我建议......”
“我不想听!我只想他现在身体里这颗心脏继续跳动,您不是专家吗?为什么这点都做不到?”
“人工心脏没有感情,怎么比得上这一颗,他是独一无二的......”
我控制不住哽咽,难堪的捏着那一沓厚厚地病历,无力地道歉。
“对不起,程医生,我情绪失控了,对不起......”
我语无伦次地道歉,脚步踉跄地往外走。
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我抬起头,看着那双眼,眼里下起了雨。
“对不起......”
“宋晚音,”祁聿明一字一句的念着我的名字,“你哭什么?”
“谢谢你,祁先生,打扰了。”
我捏紧了拳头,不想看他的眼睛。
也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就在我要出门的瞬间,祁聿明握住了我的手腕,他当着我的面抬了起来。
“十二点三十分。”
男人嗓音清润坚定。
他那双眼似要将我这身皮拔下来,然后把那些血肉模糊的东西曝光在阳光下。
“宋晚音,为什么你的表一直停在这个点?恋人之桥虽然昂贵,但它坏了,为什么不扔掉?”
我挣扎开他的手,将这款表藏在袖子里,后退了半步。
这款表,我戴了三年,没人发现它时间永远停在了十二点三十分,恋人永远不能拥抱的时间。
祁聿明为什么这么快就发现了?
他像是长安生气的时候,那种威压叫我喘不过气来。
“祁先生,你问的是心脏还是表?”
“你觉得呢?”
祁聿明拧眉看着我,像是忍无可忍。
“你真是病的不轻。”
“或许吧,今天真的谢谢你了。我们本就萍水相逢,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
“但,祁先生无论是哪个都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我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身后隐约传来了程医生的声音。
“聿明,你怎么了,心口不舒服?”
“没事。”
男人声音依旧那么冷淡。
也许程医生的消息叫我太过于难以接受,我回别墅换了一身衣裙,坐车一路到了烈士陵园。
这里很安静,每一座墓碑上都只有五角星和一张张黑白照片。
在一望无际的蓝天下,灰色的碑林整齐划一,常青不朽。
我走到了第四排其中一座墓碑前,照片上的青年眼神透亮,坚定又义无反顾。
像是他离开那天,警服烈烈,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冽的痕迹,像是利剑出刃,义无反顾的走向那片罂粟花田和硝烟四起的边境线。
慕长安,26岁,在执行重大任务中不幸暴露,身中数刀,不幸牺牲
我还记得我拿到那枚勋章的那天,简短的悼词,这便是长安的一生。
三年了,我一直不敢来这里。
总觉得只要我不来,长安就还会回到我身边。
此时此刻,我失去了全部力气,跪在墓碑前。
我扬了扬唇角,露出一个笑容,但落入口中的却是咸味。
“长安,我来看你了。”
“你可真狠心啊,说好的要娶我,我又等了一千零三十二天了,你还不来。”
“长安,我、”我努力不让自己声音哽咽, “我还是没把你的心脏保护好。你很疼吧,毕竟你离开的那天,听他们说,你流了好多血,警服都红透了。”
“我告诉你哦,我很坚强的,也有在好好吃饭,睡觉,只是......”
窒息的疼痛叫我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捂着心口大口喘气。
“你的心脏衰竭的好厉害,我们说好要一起活到九十九岁,还有七十二年,对不起......”
我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长安,对不起......”
如果没有你的心脏,我可能坚持不下去了,你会怪我胆小吗?
没关系,你一定不会生我的气太久的,对吧?
“晚音师妹?”
一道不确定的身影在我背后响起。
我一怔,僵硬在了原地。
“三年了,你终于敢来看他了。”
身后的人有些感慨地说道。
我没有回头,那人蹲在了我的身旁。
“师妹,你还走不出来吗?”
“我听你姐姐说你一个人偷偷离开了京市,留在了那个有长安心脏的男人身边,一直守着他。”
“晚音,你该走出来了,逝者已矣,你还年轻......”
“陈师兄,”我抹了一把眼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谢谢你,但我不需要你来劝我。”
我眼前站着的是长安公大宿舍舍友陈悦年,从长安牺牲之后,我们就没见过了。
我并不想看到这些故人,他们和噩梦一样让我窒息。
“你也不用管我。”
我说完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看着照片上的慕长安弯下腰,亲吻了面前这座冰冷的墓碑。
像是三年前那样郑重和他告别。
长安,现在这个美丽、没有毒品的南城你还没有好好看过,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刚走了几步僵硬地站在原地。
“周时琛,你怎么来了?”
林知意扶着他,看着我,眼底都是明晃晃的嘲弄。
“晚音姐,周少给你打了很多个电话了,没有想到你居然在烈士陵园,这里有你的亲人吗?他是谁啊?”
周时琛看着我,眼神像是刀子一样要把我穿肠戳肚。
“宋晚音,你来祭拜谁?还换了一身绿色的裙子,你不是一贯只穿白色吗?什么时候买的这身衣服?”
我掌心不自觉冒出冷汗,余光看向了长安身旁的墓碑,心中不免有些庆幸,幸好,烈士陵园为了保护缉毒警家属都是无名碑。
风吹起我的裙摆,我的声音都被吹的散开了。
“我大学师兄,今天是6月26日国际禁毒日。”
“是吗?”
“你思想觉悟倒是挺高的,要不要给你颁个奖?还有一个音乐学院的艺术生哪里来的公大师兄?”
周时琛步步逼近我,我看着他,轻声说:“距离近就认识了。周时琛,这里风太大了,你病还没好,我们回去吧。”
“在我要靠近他的时候,他嫌弃的推开了我,我踉跄了几步,陈悦年快步走了过来,一脸心疼地看着我。
“晚音,你没事吧?”
我感觉到了周时琛杀人的实现落在了陈悦年身上,慌忙抽出自己的手。
“师兄,”我和他拉开距离,“我没事。”
“又一个师兄,”周时琛嗤笑一声,“宋晚音你的好师兄还真是多啊,地里埋着一个,这里站着一个。是不是心里还住着一个?”
“周时琛,”我紧张地看着他,放轻了声音,“你别生气。你要是不喜欢,我不和他们往来了。”
“这里毕竟是烈士陵园,以后只要你不喜欢的,我都不做了好不好?”
我看着他的心口,眼眶逐渐湿润。
“别生气了,你还要长命百岁呢。”
林知意似有感慨地说道:“周少,晚音姐对你的感情还真是天地可鉴啊,这番表白,我都想哭了。不求回报,只求健康,这得多无私啊。”
她话音一落下,周时琛气的更狠了,他用力捂着自己心口。
“无私?她对着每个人都是这幅泫泫欲泣的模样,也不知道演给谁看。”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做的那些事情,不管你藏了什么秘密,宋晚音,这辈子你别想安稳快乐一天。”
师兄挡在了我面前。
“周少,别太过分了,我们晚音从来不欠你的,她......”
“够了!”
我提高了音量,躲开了陈师兄,挡在了周时琛面前。
“是我欠他的,也是我愿意跟在他身边的,师兄,你走吧。”
周时琛嗤笑了一声。
“演的真好。”
他转身就走,外套掉在了地上。
我毫不犹豫的捡起来,想要跟上他,陈师兄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拉住了我的胳膊。
“晚音,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你还是你吗?”
“师兄!”
我语气有些急促。
“谢谢你帮我,但我说了,我不需要。”
“晚音,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长安看到了会难过的。”
陈悦年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悲伤。
“他不会,”
我看着他,像是提线的木偶一样,双目空洞麻木。
“是他先失约的,我还在生气呢。”
“他有本事就起来管我。”
我说完大步转身,拿着周时琛的衣服跑下了山,他那辆张扬的车就停在山下,眼看着他和林知意要上车,我在车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想也不想的用手阻止了动作。
车门因为惯力几乎要将我指节拍碎。
“周时琛,”我忍着痛,看着车里的两人,“你们去哪里?”
“你不能出院,你的心脏情况现在不稳定。”
“晚音姐,”林知意挽着他的胳膊,看着我眼中满是挑衅,“可是周少觉得医院太闷了呢。”
“我带他去散散心。”
“不行!”
我紧紧地抓着车门,面色发白。
“林小姐,你不是爱他吗?他身体经不起这么折腾。”
“可他喜欢跟我折腾啊,”林知意弯了弯眼睛,笑容灿烂,“是不是周少?”
“晚音姐,周少还在因为你跟你师兄的事情生气呢,要不你现在在马路上跪下给他磕头,我帮你说情怎么样?”
“你那个死人师兄那里有周少重要是不是?”
周时琛一言不发,看着前方,默许了林知意所作所为。
手背上刚刚的伤痕火辣辣的疼。
身后是长安的魂灵,身前是他脆弱的心脏。
我松开了车门,闭上了眼,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周时琛,求你了,别伤害自己。”
“师妹......”
陈师兄愤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充耳不闻。
周时琛眸子总算是动了动。
“滚上车来。”
我毫不犹豫的在陈师兄追上来的那一刹那关上了车门。
周时琛淡淡地看了我师兄一眼,关上了车门。
经过一番折腾,他又打了很多针,胸前到处都是各种仪器和试管。
我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弯下腰将耳朵放在了他的心口。
他的心跳微弱没有规律,像极了长安教我的摩斯密码。
“宋晚音,你趴在我胸口干什么?”
周时琛眼神阴鹜地看着我。
我心口一跳。
“我担心你的病情。”
“是吗?”
周时琛地声音犹如腊月寒风。
“你今天是去祭拜你初恋的是吗?”
秦思琪最终还是走了,她临走之前给我留了一张卡。
最终我还是叫律师办了股份转移手续。
她比我更适合当秦家的女儿,冷静又理性。
不像是我,是这个世间行走的卑劣者,自私的想要再偷一点和长安的时光,其他的什么都顾不上了。
看啊,人就是这样用尽所有力气说服别人,却说服不了自己。
这一晚我没有回医院守着周时琛。
三年了,他每次住院我都是衣不解带,还是第一次放任他在医院。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在一张张白纸上想要临摹长安的样子,但和从前许多次一样,我仍旧没有办法坚持画出他的五官。
一夜时间过得那么快,第一缕阳光照进我房间的时候,我手中的画笔失去了全部力气掉在了地上。
长安要走了......
我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的衣冠冢从此要去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了。
我推开门,家里的佣人都意外极了。
“她怎么这个时间点在家啊,先生都住院了,她还真睡得住。”
“装不下去了呗,觉得先生有了别的女人,自己没戏了。”
“我要是他每天被先生那么折磨,早就自觉滚单了,也不知道她在高傲什么?”
......
我无心理会他们的冷嘲热讽,打开了电视。
电视台正在报道关于无名英雄的事迹。
长安的战友捧着他的骨灰盒,上面还盖着鲜艳的国旗。
隔着屏幕,他就这样一点点离开了我,去往繁华的故土,去往安宁长乐的人间。
与此同时我的手机在震动,是社交软件推荐的今日热点,标题是警号重启。
突如其来的热搜,在长安离开的第三年,将他仅仅可以窥见的一部分人生公之于众。
这一刻,无人知晓他的姓名,人人都在歌颂他的伟大。
没有人知道这样的伟大之后说一个怎么样优秀的公大毕业生无数次失约,无数次不告而别。
我一点点从沙发滑落,紧紧地抱着自己,将头埋在膝盖里。
可是......
可是我真的很想让长安看看他背后的这片故土和家乡,看看这万家灯火,我不甘心......
长安,说好了你守护你的理想和信仰,我守护你,我怎么能和你一样失约?
我要怎么样才能恒久的把你留下,你的躯壳已经面目全非,骨灰守护身后的战友,唯独这颗血红滚烫的心还在宣告活力,我怎么能舍得它停止跳动,舍得离开它?
嗡嗡嗡......
我身旁的手机一个劲震动,我转头看了一眼上面跳动的周时琛没有接。
片刻后,我拿着姐姐给我的银行卡,再次去了四季酒店。
小六跟我说程锦鸣有个重要的学术讲座,他一定会下来。
果不其然,程锦鸣在几名年轻人的时候包围之下走了出来。
既然这样......
“程医生......”
我叫了他一声,走了过去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仰头看着他,带着我最后的倔强和决绝。
“求求你答应帮我研究特效药,您是最顶尖的科学家,科学不就是要造福人类吗?你难道真的忍心看到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消失在你的眼前吗?”
“宋小姐,”程锦鸣皱眉,被我这样的咄咄逼人搞得很是骑虎难下,“你这是在强人所难。”
“如果你没有这个能力,我不会来这里。”
“程医生,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话,我就一直跪在这里。”
“宋小姐,你这是在威胁我?”
程锦鸣这样的文化人,大约还是第一次遇到眼前的场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在恳求你,程医生。”
我看着他,完全不在意那些鄙夷的目光。
这里是整个南城最大的酒店,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在看热闹了,甚至有人拿出了手机。
“宋晚音!”
周时琛像是暴怒的狮子一样冲了过来,拉着我伤痕累累的胳膊。
“你他妈贱不贱?你就非要这么没骨头吗?我的死活还轮不到你这种女人低三下气求别人。”
“给我滚起来。”
周时琛这张脸在南城赫赫有名,已经引起了不少的骚动。
“周总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这个女人是她朋友,好深情啊。”
“你们还不知道吧,周总身边一直有一位舔狗,怎么赶都不走那种,估计就是这位。”
“真丢人啊,大白天就道德绑架人家程医生,还被周总看到了。”
......
周时琛听到这些话面色铁青,转头对着陈助理呵斥道:“还不把人赶走?”
他说完继续弯腰扯我的胳膊。
“宋晚音,给我站起来。”
“你他妈聋了吗?!”
任凭他怎么拉我,我都纹丝不动。
最后我直接挣脱开了他的手。
“周时琛,你现在这样是心疼我了?丢人受折磨的是我,你可以继续否认跟我的关系。”
“可是,周时琛,你可以不在乎你的生命,但我不行。”
“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会竭尽全力。”
我别过脸,不想再去看这张暴戾的脸。
如果不是他脾气差,心脏也不至于被雪上加霜。
周时琛打小高高在上,又久居高位,哪里受得了别人无视他?
他邸了邸牙后槽。
“好,很好。”
“不走是吧?宋晚音,你以为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男人说着举起了自己的手。
我毫不意外。
当一个男人只能通过殴打女人维持自己可笑的自尊心的时候,那就恰恰证明了他的懦弱无能。
早就习惯了这样折磨的我,反而挺直了自己的脊背。
可我预想当中的疼痛没有落下来。
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站在了我们中间,祁聿明背着光,拦下了周时琛的手腕。
“周总,你的爱人为了你连自尊都不要了,甚至三顾茅庐,你就只会动手,活该短命!”
怎么会有一个人,连说话的语气,都和长安一样。
那年长安也是这样,挡在我面前,拦下了想要困住我的小混混,骂他们是败类。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祁聿明转过了身,他垂眸看着我。
他的眼眸深邃不见底。
“宋晚音,苦情戏只能感动你自己。”
他的话宛如一个巴掌落在了我的脸上 ,膝盖被石子摩擦的痛感越发明显了。
我咬唇看着他,挺直了脊背,无声反抗他的话。
反应过来的周时琛丢了面子,脸色跟锅底一样。
他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当着祁聿明的面抱起了我,然后挑衅道:“我的家事还轮不到祁先生评头论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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