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庄秀英冯桂兰的其他类型小说《欺我孤儿寡母,我用一匣军功章送走全家后续》,由网络作家“冯桂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车门打开,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跳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装束的战士。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挣扎着爬过去,却因为腿麻了半天没站起来,只能跪着挪动,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救命”。冯桂兰一看这阵仗,立马换了副嘴脸,堆起满脸褶子迎上去,“首长,我是烈士蒋利业的娘,这是我家侄媳妇,不懂事,闹脾气呢!”冯爱军也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挡在我身前,给军官行了个军礼,“首长好,我是这个生产队的大队长,之前也在西北当过兵,都是战友。我们这确实都是家事!”军官站定,回了军礼,“我们要找蒋利业的妻子李向援同志,麻烦帮忙!”我猜到应该是嫂子叫来的人,正要再度求救,冯耀祖却拉着我往后拖,“媳妇,媳妇…….”冯桂兰转了眼珠,冲过来捂我的嘴,另一只手还不忘用力掐了我一把...
《欺我孤儿寡母,我用一匣军功章送走全家后续》精彩片段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跳了下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装束的战士。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挣扎着爬过去,却因为腿麻了半天没站起来,只能跪着挪动,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救命”。
冯桂兰一看这阵仗,立马换了副嘴脸,堆起满脸褶子迎上去,“首长,我是烈士蒋利业的娘,这是我家侄媳妇,不懂事,闹脾气呢!”
冯爱军也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挡在我身前,给军官行了个军礼,“首长好,我是这个生产队的大队长,之前也在西北当过兵,都是战友。我们这确实都是家事!”
军官站定,回了军礼,“我们要找蒋利业的妻子李向援同志,麻烦帮忙!”
我猜到应该是嫂子叫来的人,正要再度求救,冯耀祖却拉着我往后拖,“媳妇,媳妇…….”
冯桂兰转了眼珠,冲过来捂我的嘴,另一只手还不忘用力掐了我一把,以示警告。
冯爱军脸不红心不跳,“李向援同志并不在我们大队,昨天去城里之后就一直没回来,我们也在找呢!首长同志,这么晚了,不如到我家吃口酒再走!”
军官和身后的人说了两句,“既然人不在,那我们就回去汇报情况……”
我不能看着女儿最后的机会这么溜走,我呜呜地发不出声音,但好在身体还能动,我用力将匣子丢到了军官脚下。
匣子“哐当”一声砸在军官锃亮的皮鞋上,里面的军功章哗啦啦滚出来,像散落一地的血泪。
军官弯腰捡起一枚,端详着上面的字迹,脸色骤变。
“这是……?”
冯爱军还不知所谓,要将匣子踢走,“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首长你别在意!”
军官却眼疾手快地拾起匣子,翻看里面已经烧黑的金属,声音颤抖,“不值钱?这是用命换来的荣耀!你居然说是玩意儿?!亏你还说自己当过兵”。
说着,军官将几枚拿起郑重地向冯爱军展示,“这是一等功勋章,上面还要抗美援朝的年份,这是二等功勋章,是解放军区特制的。这枚则是早年的烈士勋章……这可是三代人的牺牲换来的,说是彪炳千秋都不为过,你们真的是有眼无珠!”
冯爱军只恨之前没把那些东西再烧的干净些,眼下只能应和,“对对对,我刚刚开玩笑的,这确实是我家的功勋,镇上还给我们批了烈士遗属的福利配给!看我这脑子,越发不中用了!”
军官却不再理会他,转头看向我,“你就是李向援同志?”
我拼命点头,冯桂兰的手还在我嘴上死死捂着,指甲掐得我生疼。
我扭头狠狠咬在她虎口上,趁她吃痛松手之际,我大喊:“首长!救命!我女儿快死了!”
“快,把孩子送到车上,马上送去医院!”
两个战士动作迅速地抱起小红,小心地放到吉普车上。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腿已经麻木,根本使不上劲。
军官一把将我扶起来,“李向援同志,我们是军区派来保护你的,别担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救治。”
冯桂兰突然哭天抢地,拉住军官不撒手,“我不管,我儿子是烈士,军区的抚恤金我一毛都没收到,你们现在还要带我儿媳妇走,你们这是要逼死我这个老婆子呀!”
军官冷笑一声,“我们来之前已经调查过了,你儿子蒋利业作孽,即便不死也得上军事法庭,怎么就成了烈士了?亏你还有脸提抚恤金!倒是你儿媳妇李向援同志,她父亲和爷爷都是烈士,一家三代为国捐躯,是真正的烈士遗属!你们是怎么对她的!今日所见,我们一定会全部向上汇报,你们等着结果吧!”
冯桂兰依然不依不饶,“不可能!那个贱种能是什么军功人家,你们是不是她花钱找的托儿。我儿子才是烈士,是英雄!我是烈士家属,我哥也是有军功的!”
冯爱军却心虚冒汗,拉着冯桂兰往后退。
“是不是英雄,不是你们说了算的。事实胜于雄辩,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由不得你们抵赖!”军官转头吩咐身后的战士,“把这两个人也带走,交给公安处理!”
两个战士上前,不由分说地架起冯桂兰和冯爱军,两人还在不停地叫唤,像杀猪似的。
我被军官扶上车,小红已经躺在后座上,脸色苍白。
我唤了她两声,毫无回应,没有鼻息,甚至没有脉搏。
冯爱军晃了晃手,他身后的大汉一把将我按到了墙边。
猛烈撞击之下,我疼得浑身麻木,挣扎着将证明信往前送,“我说的是实话,上面有军区印章……”
“呸!我们家就是烈士亲属,牌匾我都做了,你说不是烈士就行?”冯爱军扬了扬手,“我看,是你吞了钱吧?不过你拿不回来钱也没关系,我已经向镇里打了报告,会给咱们家烈士亲属的福利,按照人头给配给。你就给我们耀祖再生几个儿子,配给都会按照烈士亲属的标准来算!再给蒋家过继一个,继承蒋家的香火,也给我妹留个人养老!”
“你们疯了!别说蒋利业不是什么烈士,就算是烈士,冯耀祖的孩子也不配争取烈士亲属的福利!你们这是谎报,是在挖人民的墙脚!”
婆婆冲到我跟前,给了我两个嘴巴,“你个破落户,命里带克的玩意儿!我儿子死在试验场,那就是烈士,就是英雄!要不是组织上有你和我儿子的结婚报告,生下的孩子算遗属,你都不配给耀祖生儿子!”
我被打得耳朵嗡鸣,脸颊火辣辣地疼,“村子里都是见证人,你以为你们真能瞒天过海,欺骗组织……你们知不知道,冒充烈属是犯罪!”
婆婆又是两记耳光,“贱种!还敢咒我们!你乖乖给耀祖生儿子,我就让你闺女好好的,不然,我就把她送别人家当童养媳,伺候人家三代人去!”
她犹嫌不解恨,抄起门口的扫把,咬牙切齿照着我的后背一顿抡。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婆婆根本不想要什么真相,她就是要把儿子死了的恨意发泄在我身上。
为今之计,不能硬碰硬,毕竟,小红还在他们手上。
我假装被打怕了,软了态度,“妈,是我说错了话,我知道您也是担心没人给您养老送终,咱们好好说……”
大汉在婆婆的示意下松了松手,我也终于得了空。
却没想到,女儿小红听到我的声音,从里屋跑了出来。
她一身是伤,光脚向我跑过来,“不要打我妈妈!”
冯耀祖习惯性地一挥手,沙包大的拳头将女儿抡到了地上。
然而地上散落着箱子碎裂的木块,小红倒下去后,地上霎时一片血色。
血气上涌,我疯了一般地扑了过去,失声尖叫,“小红——”
“你个傻子,你干什么!”我扭头冲着冯耀祖嘶吼。
“你还有脸喊!要不是你个丧门星克死了我儿子,耀祖能打你闺女?你闺女死了也是活该!赔钱货!”
婆婆的眼里没有一丝心疼,只有扭曲的恨意和疯狂。
情急之下,我又开始恳求,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孩子还有救,让我送孩子去卫生所吧,只要把孩子救了,你们让我干什么都行!”
冯爱军闻言冷笑一声,“破落户出来的贱骨头!放你出去,你还能回得来?今天,洞房是一定要入,娃也是一定要生的!”
冯耀祖似乎是听懂了这个指令,流着口水就要撕扯我的衣服。
怀中的小红呼吸越发微弱,绝望感几乎要将我吞没。
“舅舅,就算不念在亲戚的份上,作为大队长,又是军人出身,就不怕害死人的事传出去吗?”
“你喊了这么久,都没人理,你还不明白吗?在这个大队上,老子最大!别说这么一个赔钱货,我就算磋磨死了你,谁又能说什么!你家都没人了,谁又知道发生了什么,谁又能告我?”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
我竟然傻到以为一纸证明就能让他们收手!
他们早就盘算好了我无人照应,要将我磋磨到底,我和小红无论如何都难以翻身!
婆婆一口浓痰啐到我脚边,“呸!当初见你从军车上下来,还以为你家有大人物,才让蒋利业‘救’了你!搞了半天,你家穷得叮当响,就那一匣子破烂玩意儿还当宝贝疙瘩似的!”
她尖利的声音像根针,狠狠扎进我的心里。
我颤抖着摸上她的小脸,冰凉的,没有一丝活人的温度,“小红,醒醒!”
军官探了探小红的鼻息,脸色凝重,“快,开车!去最近的医院!”
吉普车一路疾驰,颠簸得我五脏六腑都要移位,可我顾不上这些,我的眼里只有小红苍白的小脸。
我不断地搓着她的手,试图给她一点温暖,嘴里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祈祷着奇迹出现。
到了医院,医生护士立刻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把小红推进急救室。
我被拦在门外,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直到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但却告知,“孩子送来的太晚了,失血过多,加上头部受到重创,我们已经尽力了……”
世界轰然崩塌,我听不到医生后面说了什么,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耳边嗡嗡作响。
太晚了……
冯桂兰、冯爱军,还有村民们冷漠的脸在我眼前晃啊晃。
是他们害了我的小红。
我的小红明明能活下来的。
我恨,恨自己,恨蒋家村的所有人。
我踉跄着后退,眼前一黑,身子软绵绵地要滑下去。
这次接住我的,却是嫂子,她眼睛红肿,“向援,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她身后正是一身军装的哥哥,他风尘仆仆,却目光狠厉,“冯家这群畜生,竟然真的敢对你下手,甚至还烧了咱家的军功章,我非要他们付出代价!”
我麻木地点了点头,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空洞的恨意。
小红,我的小红,她才六岁啊,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就……
我不敢再想下去,心像被撕裂一样疼。
“向援,你不能倒下,你如果倒下了,小红就彻底死了,明白吗?”
她的话如同棒喝,让我从痛苦中找回一丝理智。
我抹了一把泪,用力点头,“对,小红的死必须有交代,做尸检,把冯家告到底!”
尸检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小红的死因是颅内出血,再加上失血过多,导致休克性死亡。
报告上白纸黑字,冰冷无情,却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剜着我的心。
“冯家这群畜生!当初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凭什么答应蒋利业这个废物参军?!”哥哥握着尸检报告,一拳砸在了墙上,“蒋利业犯下多大的错,我一直憋着不说,就是为了让你能在村子里抬得起头!结果呢?换来了什么?冯桂兰这么磋磨你,最后还连累了小侄女!”
“哥,你也别瞒我了,蒋利业他到底做了什么……”
哥哥沉默了几秒,声音冷得能结出冰,“蒋利业他和我同一个军区,仗着我在,他那几年天天喝酒赌博,执勤出了纰漏,还导致军区关押的流窜犯差点逃出。他怕事东窗事发,借口请假跑了军区,连夜逃走,最后冻死了在路边的一滩雪窝子里,丢人到家了!”
这些话,每一个字都是噩梦。
蒋利业在我的记忆里虽然并不高大伟岸,但终究是小红的父亲,是我当年用尽所有努力争取到机会送去参军的男人。
可他竟然死得这么窝囊?!
是了,连我婚姻的初始都是骗局,他做出这些又有什么想不到。
“骗子还没什么,关键是他们害了小红,也害了你!”嫂子咬牙切齿,“烧毁军功章,污蔑军官,伤害烈士亲属,哪一桩哪一件不够他们喝几壶的!”
“哥,嫂子,是我信错了人,我认了!什么名声我都担得下来”,我攥紧了拳头,“但,我和小红这笔帐,冯桂兰欠的,冯爱军欠的,我要他们一个一个,全都受着!”
嫂子反握住我的手,“你放心,这事我和你哥已经向上汇报过了。蒋利业玩忽职守是大罪,本来就该全军通报,并且地方大字报也要公示的!“
我哥点头,“冯家人是该死,但是咱们也得一步一步来!冯家还有没有蒋利业给你写的信件?不论内容是什么,涉事书信都是直接证据。”
我飞快扫了一眼其中的内容,顿时气血上涌,只觉得四肢发冷。
这内容太过露骨直接,全是冯爱军低声下气讨好镇长的话,有的甚至赤裸裸暗示着为他送了不少“礼”,要镇长帮他安排职务、疏通关系,连蒋利业帮忙流窜犯逃出都提到了!
我的手甚至有些发抖。
没想到,冯爱军早就知道这一切,甚至在事情发生之后,忙于撇清自己!
哥哥面色沉重,“好一个冯大队长,为了自己的官衔,竟然联合蒋利业帮流窜犯逃脱,你知不知道,这件事给军区带来了多大的威胁,那可是重要军事试验场!”
冯桂兰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朝冯爱军挠了过去,“是你!我就说,你好端端地给我塞什么钱,说是镇里给的抚恤金,还天天撺掇我去军区继续要抚恤金。原来是心虚!你害死我儿子不算完?还想拖累我一把!”
“老娘们儿别给我闹!这事儿要真捅出去了,你以为跑得了你?蒋利业虽然是我侄子,可也姓蒋不姓冯!当年你不也跟着我使劲往上贴?现在倒好,甩得干干净净,全赖我头上,没门!”
两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一个怒火难抑,一个全力防守,场面极为滑稽。
村民们看得目瞪口呆,这对平日里摆足了威风的兄妹此刻撕破了最后一层脸皮,竟像市井泼妇般互相谩骂。
“冯爱军!”哥哥沉声开口,震得整个院子都安静了几秒,“这些信件中包含蒋利业带走流窜犯的细节,我必须交给军区去查!你别再想着糊弄过去!另外,关于蒋小红因拖延造成的不治身亡,李向援同志的伤情,还有对军功章的恶意损坏,所有罪责,你都别想逃脱!”
我则环顾院外看热闹的人,恨恨地说,“我闺女的死,不仅是冯家人的罪,那些见死不救的人也要承担罪责!”
站在角落的王大夫扑通跪了下来,跪着走向我,“嫂子,我也是没办法,我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是逼不得已,你原谅我,好不好?”
王大夫这一跪,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院子里外其他村民也纷纷跪了下来,嘴里喊着“嫂子婶子大妹子”求我原谅。
他们之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卑微。
我看着这群人,心里一阵恶心,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当初我抱着小红,比他们还要卑微真诚百倍,可是换来的只有冷漠。
“你们当初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六岁的孩子死去,那我今天也没办法轻易替孩子原谅你们!”
随后,镇公安的警车前来。
冯爱军和冯桂兰终于知道了害怕,他们忙不迭地跪到我跟前。
往日不可一世的神态已然崩塌了个彻底。
“向援,咱们可是一家人啊!不看在我的份上,那也得看在死去的利业份上吧?就当我是糊涂一时,好不好?你发发慈悲,跟警察说一声,我们都老了,经不起这些折腾了啊!“冯桂兰甚至跪着爬向我,扯住了我的裤脚。
冯爱军也跪着扯住了我另一侧的裤脚,“我那儿子是个傻的,如果我进去了,他肯定活不成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那天应该是我哥去机密项目之前来和我告别。
原来如此,我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蒋利业所谓的救命之恩,不过是他们一家子精心设计的圈套!
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耍得团团转,还对他们掏心掏肺!
悔恨喷涌,我死死地盯着婆婆,恨不得把她那张丑恶的嘴脸撕烂!“你们……这群畜生!”
小红的呻吟声让我几乎咬碎了牙齿,却不敢用力,生怕伤到了怀中的女儿。
但强烈的怒气还是让我身体歪了过来,我被地上的东西扎了一下,我才发现地上散落着发黑的金属。
而一个烧黑扭曲的匣子被丢到了柴火垛旁。
那是压在我嫁妆箱子最底下的一匣子军功章。
哥哥临走前,特意嘱咐我,“我这一走,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我们家族的荣耀放在你这,就当我们都陪着你,守护着你!”
原来婆婆说的废铜烂铁,就是这个!
热血直冲脑门,我咬着唇,抱紧小红,眼睛干涩,流不出泪。
“你们不仅是畜生,你们还侮辱英烈,你们会有报应的!”
我抖着手将散落的军功章一枚枚重新拾起,那些带着岁月痕迹的金属似乎比我此刻的皮肤还要温暖。
然而,这一切却激怒了婆婆。
“你还敢咒我们,你个贱种!”冯桂兰抬腿就朝匣子踹来。
我下意识地用身体护住,匣子狠狠撞到我的肩膀,我痛得眼前瞬间发黑,但努力将匣子推到小红怀里。
“小红,拿着,这是你外公,你太外公,你祖爷爷,用命换来的!拿着!”
小红的手似乎是动了动,我的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再一次抱紧她。
我不能认命,我要带着小红跑出去!
我狠狠撞开婆婆,用尽全身力气,不要命地向着门口冲去。
一边往村口跑一边喊,“大队长把工分本子丢了,谁捡到就能立大功!”
灯一盏盏亮起,村民们拿着各式农具出来了。
我一眼看到了大队卫生所的王医生,仿佛看到了希望之光。
我扑倒在他身前,跪着挪过去,“王大夫,你看看小红,你救救她!”
王医生查看了小红的伤势,“可能有内出血,得赶紧用药……”说着就要带我骑车去卫生所拿药。
“谁出手帮她,就是和我冯爱军过不去,以后就别想在我这大队里混了!”
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熄灭,沉入了更深的黑暗当中。
我仍不肯放弃,跪得膝盖几乎要碎裂,抓着王大夫的裤脚,“王大夫,医者仁心,救救孩子!她才六岁啊!”
王医生脸色微变,咽了口唾沫,却在听到冯爱军冷哼一声后乖乖将我拉扯开的手指拨开。
他踌躇片刻,终究低头嘟囔,“嫂子……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我转向那些我曾帮助过的村民,跪着磕头,“求求你们,能不能帮我救救孩子,带孩子去卫生所拿药就行!”
周围那些曾经见惯了冯家作威作福的村民们此刻全都噤若寒蝉,一眼也不敢看我。
我看着小红苍白的小脸和微弱的呼吸,心脏像被利刃剜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我想要抓住平日与我关系不错的村民,他们却纷纷退后,甚至一个个默然离开,无一人驻足。
冯桂兰哼了一声,“怪只怪你娘家人没本事护得住你,生下的小贱种命又薄,能怪谁?”
我声声泣血,企图唤醒他们最后的良知,“小红可是你的亲孙女!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吗!”
小红的手慢慢垂了下去,我唤着她,她却再也没有回应。
痛,像是无数只无形之手在凌迟着我的五脏六腑。
我看出去,泥泞的土路都是血色。
这一瞬,我从未如此渴望过天降一场大火,烧尽眼前这些面目可憎的嘴脸。
冯桂兰啐了一地唾沫,转而对冯耀祖嚷,“你还看啥,快把你媳妇弄回去,洞房才是正经事儿!”
我死死跪在地上,无论大汉和冯耀祖如何撕扯,我就是不起。
我忽然想到过了这片苞米地,就是一条通往镇子的河。
我麻木地想,就这样吧,死了也好,一了百了。
好过看着小红受苦,也好过继续忍受冯桂兰那张刻薄的脸。
忽然,两道刺眼的光柱越来越近,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了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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