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回来的消息是,宫宴之后,沈含珠便直接回了未央宫,根本就没有出宫。
“哼!定然是这两个女人装神弄鬼!居然胆敢假冒圣上身边的黑甲卫,究竟是何居心!”
李尚书一拂袖,眼底划过一丝狠辣的光。
“不过……倒是给了本官一个好理由。”
李尚书凑到夫人耳边低语一阵,可尚书夫人却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老爷,可是这天音阁一事,的确是我们不占理,万一那群姑娘们把咒术捅出来可怎么办啊!陛下最是痛恨此等巫咒之术,若是发现的话,只怕你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哼!夫人难道是忘了我儿从护国寺大师那得到的咒术吗?”
李尚书冷笑一声,从李元初的床下翻出一个一模一样的稻草人。
“虽然不知道谢清颜是怎么把那女人的妹妹带走的,但就算袁妈妈和她手上的那个稻草人都已经葬身火海,那咒术也依旧管用。”
“到时候,我们不但可以用稻草人操控她们,更是能借她们之口狠狠反咬那谢氏一口……”
崇德殿外。
李尚书声势浩大地带着重伤的李元初进宫,年近五十的老人泪眼婆娑地跑到裴听渡面前告御状。
李元初起先还有些惶恐,“爹,你说陛下那么向着谢清颜,万一不相信我们可怎么办啊。”
李尚书哼笑一声:“爹自然有准备,那天香阁的小厮,已经在崇德殿外候着了。”
正说着话,路上遇见几个从裴听渡书房议事出来的官员,见到父子俩后俱是一愣,忙问道:“李大人,这是出了何事啊?”
李尚书一脸悲愤:“诸位同僚有所不知啊!那谢家女仗着前几日被太后封为福昌县主,又在宫宴上祛除厉鬼,一时风光无二,竟然当街纵人行凶,闯入天音阁为非作歹,肆意欺辱我天音阁的琴姬。”
“我儿想去阻拦她,却被她纵手下毒打了一顿!”
“这……”
几个官员面面相觑,起初并不太相信李尚书所说的话,但在看见李元初苍白的脸和血迹斑斑的衣服后,纷纷替他打抱不平:
“这谢家女实在是猖狂!的确是应该禀告陛下严惩!”
“李小公子心善纯良,不屑与那女流一般计较,没想到竟被如此污蔑!”
“李尚书放心,我等与你同去,定然要肃清我大虞这股不正之风!”
……
另一边,好不容易省下时间准备跟沈含珠温存的裴听渡突然得到消息,称李尚书大张旗鼓地带着儿子来告御状,心情极度不美妙。
在听到李尚书告的是谢清颜的御状后,心情更加不美妙了。
李尚书控诉完,悄悄抬头看了眼裴听渡仿佛吃了苍蝇的脸色,瞬间一喜。
他就知道,谢清颜如今担着晋王妃的名号,圣上必然不能容忍这样的人抹黑天家颜面。
“仅听爱卿的一面之词,朕可不能轻易下决断。”
裴听渡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不悦,冷声道:“更何况你说是福昌县主欺凌琴姬,你儿子为保护琴姬与福昌县主起了冲突,最后被一个带着纱帽的女人纵人打伤?”
“确有此事!”
李尚书笃定道:“而且,那带着纱帽的女人同福昌县主一同离开,必然是被她藏匿在顾府,陛下请人将她捉来便知!”
话语间是浓浓的自信,似乎丝毫不畏惧与那女子当庭对峙。
半晌,李尚书听见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