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冯时林萱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恶毒女配,首辅继兄带崽追妻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游于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冯时安抚地拍了拍原主母亲的手,目光灼灼看向大房婆媳二人:“空口无凭,你们说我推颜云柔掉水,那我是在哪儿推的?怎么推的?哪只手推的?你不说个清楚明白,就是诬赖!”她脑袋被裹成了血粽子,看起来有几分滑稽的样子,偏偏露出的双眼黑亮炯然,寒星一般摄人,让人无端觉得心虚。“这……还不是柔姐儿好端端在河边洗菜,你就把她推了下去……”颜老太太含糊说。冯时适时递出话去:“哦?这么说是她在上游洗菜时,我推了她?”“没错!就是这么推的!”颜老太太被肯定了一般,满口答道。“我家柔姐儿好好的被你害成了这样……”刘氏喷着唾沫星子张嘴就骂:“黑心烂肝肺的小贱人,坏透腔子的丧门星,还不快赔我们家云柔药钱!”冯时不慌不忙指着自己头,提高音量问:“那我头上的伤口怎么...
《穿成恶毒女配,首辅继兄带崽追妻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冯时安抚地拍了拍原主母亲的手,目光灼灼看向大房婆媳二人:
“空口无凭,你们说我推颜云柔掉水,那我是在哪儿推的?怎么推的?哪只手推的?你不说个清楚明白,就是诬赖!”
她脑袋被裹成了血粽子,看起来有几分滑稽的样子,偏偏露出的双眼黑亮炯然,寒星一般摄人,让人无端觉得心虚。
“这……还不是柔姐儿好端端在河边洗菜,你就把她推了下去……”颜老太太含糊说。
冯时适时递出话去:“哦?这么说是她在上游洗菜时,我推了她?”
“没错!就是这么推的!”颜老太太被肯定了一般,满口答道。
“我家柔姐儿好好的被你害成了这样……”
刘氏喷着唾沫星子张嘴就骂:“黑心烂肝肺的小贱人,坏透腔子的丧门星,还不快赔我们家云柔药钱!”
冯时不慌不忙指着自己头,提高音量问:“那我头上的伤口怎么说?”
颜老太太翻着白眼说:“那是你生坏心害人,把自己也害了,可见是有报应!”
冯时冷笑,好刁毒的老太婆。
如果不是自己记得原书细节,还真是百口莫辩了!
她一字一顿道:“这伤,是洗衣石上磕的,众人都知道,做不得假!”
她大声发问:“颜云柔在上游洗菜,哪来的洗衣石?”
“额……”
颜老太太语塞,柔姐儿不过渺渺提了一句,说是二房小蹄子害她掉水,自己哪里知道这些细节。
冯时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又补充一句:“那日我倒是去河边洗衣服的。”
她声音凌厉地反问:“这么说来,岂不是颜云柔来推的我?!”
颜家婆媳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众人哗然,咂嘴赞叹着自己瞧了一场好戏。
出事的河边是村里人常去的洗浣之处,洗菜多靠上游,图个水更洁净。
洗衣石却安置在下游处,是块平整光滑的大石头,方便放置衣物。
两处相隔足有十米开外。
“说瞎话也要有个影子,颜婆子张嘴胡沁呢!”
“怕不是看颜二媳妇性子好,狠命欺负人家母女呢”
“嘘,现在颜婆子和大儿媳妇穿一条裤子,她俩可不是好惹的!”
……
林萱娘水润的瞳仁中闪着崇拜的光,看冯时气定神闲地补刀:“看起来,更像贼喊捉贼呢!”
“胡说!你这小贱人!”
刘氏气得脸色都红了,大跨步撸着袖子上前。
“不是你推的也是你克的!你个邪门的小贱人,遇见你总没好事!”
这句话刘氏骂得真心实意,刚刚自己胳膊拧了一下,现在还疼呢!
她扭头扫视周围众人,张口啐道:
“你们站在高枝儿上说风凉话!来来来,倒是让这小蹄子进你家门试试,看你家会不会霉运罩顶!”
众人哑火,说短论长的声音也消停了些。
甚至还有人往后退了几步,仿佛见了什么脏东西。
冯时见此情形,心中滋味难言。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看小说时冷眼旁观不觉如何,但当自己成了原主,才能体会她经受了多大的恶意。
农历五月初五端午节,这天又称恶月恶日。
迷信的观念认为,生于此日的孩子自带不祥。
原主一生的悲剧来源于此。
家贫、父死、母病、亲友离散,这些全是她“克”的。
走在路上会被人啐一口,甚至被扔石子,生怕沾上她就会倒霉。
上无兄下无弟,左无亲右无友,林萱娘又是一味受气,换做谁都会心理扭曲吧。
而眼前这个跋扈妇人和尖酸老太婆,张口闭口把命格不详挂在嘴边,摆明了讹钱不成,又想借此拿捏原主母亲和自己。
刘氏见众人看冯时的眼神都带着忌惮,心中得意。
她索性伸出干惯农活的大手,钳着冯时的小细胳膊。
“再不乖乖把药费赔给我,明天我就把你克人的恶名传出去,看谁敢娶你!”
刘氏一边说一边用力,声音里的恶意仿佛能凝成实质滴出来。
冯时懒得和她多缠歪,看来刚才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她竟然还敢对自己伸爪子!
就着胳膊往回一扯,另一只手直砍对方手肘关节处,旋即抓住她另一只手臂交叉着往旁边一掼!
刘氏尚且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不由自主的往旁边歪去。
“大伯娘,你没事吧?”
“要站稳呀!”
冯时迅速收回了手,嘴上说着急切又担忧的话,面上却是一片漠然。
刘氏庞大的身子带着惯性跄了好几步,最终膝盖重重扑了在地上。
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
冯时出手太快,刘氏粗壮的身子又遮掩了动作,再加上她的言语误导,看起来只是刘氏失去平衡没站稳而已。
唯有近旁厢房里的男子微微侧头,漫不经意的目光转为讶异和审视。
颜老太太赶忙上前拉起刘氏,转头就对着冯时骂道:“小蹄子,还敢对长辈动手!反了你了!”
林萱娘肩膀缩了一下,硬着头皮帮自家闺女求情:“娘,求您别见怪……”
冯时:“……”
她服气了。
原主母亲一片慈母心肠固然毋庸置疑,但这不争辩不反驳,张口就赔不是的性子,到底是怎么在这吃人的封建社会里活下来的?
连忙打住林萱娘的话头,把她拉到身后。
冯时开口:“祖母,众目睽睽之下,你哪里看到我动手了?”
“就是你个小贱人!”刘氏蹲身揉着膝盖,牙都要咬碎了。
“这么多眼睛看着呢,明明是大伯娘没站稳摔的,偏说是我动的手……”
冯时低着头看不清神色,语气却拉长带着颤音:“先前诬赖我推堂妹掉水……现在又污蔑我对长辈动手……”
平静的嗓音适时加上一丝委屈:
“祖母,我出生时日惹您不喜,您就想逼死我吗?”
15岁的小姑娘,音色尚带着清脆,不轻不重击打到人心上。
林萱娘最是感同身受,已经收不住眼泪开始啜泣了起来。
围观众人也有些于心不忍,纷纷开口帮冯时说话。
“颜老太太说岔了,是你大儿媳妇自己冲上去跌的!”
“再说人家这么个瘦不唧的丫头,刘氏你身强力壮的!”
“就是,别说她刚捡回一条命,就是好模好样的,也推不动你呀!”
冯时扯起唇角,舆论浪潮未必不是武器。
初来乍到这个陌生世界,当务之急是隐去锋芒,适应环境,剩下的徐徐图之。
攻守之势异也,让对方也尝尝滋味吧。
是林萱娘的房间!
冯时的意识瞬间回笼,忙穿上衣服跑了出去。
堂屋的门大敞着,没有点灯,暗淡的月将屋内映照得影影绰绰。
林萱娘被迫瑟缩在角落里,衣衫已被扯破,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肉,脸上泪痕交错,散开的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
她的脖子上死死扼着一只大掌,仿佛被钳住脖颈的天鹅,眼里满是惊恐绝望,却连哀叫都发不出来。
“贱妇!还敢背着我藏钱!”
“让你不给我钱!看我不打死你,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颜元升怒吼着,蒲扇般的巴掌噼里啪啦落在林萱娘的脸上。
“住手!”冯时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血液直冲脑顶。
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冲过去,使尽全身力气飞起一脚踹向颜元升。
“哎呦!”
颜元升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地击在侧腰,自己整个人扑出数丈之远,然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酒立刻醒了一半。
他惊愕转头,见冯时正小心翼翼的扶着林萱娘起来。
一时间又怒气盈心:“他妈的反了你了,还敢打老子!”
他挥舞着手臂,爬起来就冲向冯时,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小贱人,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冯时站在原地丝毫不慌,待他扑过来时,一个下蹲,扫堂腿轻轻松松转了出去。
颜元升站立不稳,轰然倒地。
冯时又是一脚,踢在他的腹部。
颜元升疼得弓起腰背,脸色煞白:“小贱人……你敢……”
冯时冷笑,上前一步抬脚重重捻在他的手掌上:“我有什么不敢的?”
“不是要动手么?”
“这爪子打我娘不是很厉害么?”
脚下力气加重,颜元升开始哀嚎,“你……你给我等着……”
冯时阴恻恻地笑,初具容色的稚嫩小脸在月光下像一只艳鬼:“再敢对我娘伸一根手指头,我杀了你。”
“嘎嘣”一声,一根指骨应声而断,颜元升疼得冷汗直冒,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冯时没再理会瘫软在地上的男人,转身把林萱娘扶进房里,燃起油灯给她看伤。
脖颈处一道青紫掐痕触目惊心,脸上的巴掌印青肿着,手臂、身上亦是伤痕累累,有几处甚至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最让冯时心痛的是林萱娘的眼神,那双平日总对自己笑成月牙的眸子此刻灰黑一片,空洞又呆滞,仿若一潭死水,冯时连叫了几声都不见她有反应。
“娘……”冯时抱住了林萱娘,感受到对方在自己怀里小幅度的颤抖着。
她的喉咙受了伤,已经讲不出话,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娘……”
冯时轻轻捧住她的脸颊,盯着她的眼睛,试图给她力量:
“我会保护你的……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再受到半分伤害了。”
林萱娘终于回了神,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攥着冯时的手。
“呜呜呜……”
破碎的,喑哑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冯时听得眼中泛泪,紧紧抱住她,任由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裳。
她暗下决心,自己将来要带着林萱娘一起走,颜元升这个人渣,根本就不是个可堪托付之人。
待林萱娘情绪稍缓,冯时起身打来温水,帮她擦拭了血渍和泪痕,又翻出伤药来,仔细上了药。
“你睡吧,我守着你。”
冯时坐在床边,拉着林萱娘的手。
林萱娘却摇头不同意,连支吾带比划的说自己没事了,让冯时也回去睡。
她眼中满是愧疚与慈爱,想要挤出笑来让冯时放心,却扯动了嘴角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冯时无奈,这个母亲最先考虑的永远不是自己,惊魂才定了几分就担心自己的女儿没睡个好觉。
可侧屋的床榻实在狭窄得容不下第二个人,冯时心知自己坐在这里林萱娘也无法安心入睡,只能叮嘱了几句关门出来。
颜元升早没了踪迹,只有院门大敞。
冯时借着月色去闩上院门,却发现厢房也点起了油灯,颜蓁尖锐的哭声在院中回荡着,颜穆清不住声的哄劝着,却让哭声愈发响亮了。
越哄越厉害了。
冯时无奈,转身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门,“是我,”
“蓁儿怎么了?怎么一直在哭?”
房门从内打开,是颜芃。
他的脸色也不太好,两道小眉毛紧紧拧在一起,面上一片惨白。
颜蓁已经哭得小脸通红,颜穆清在旁试图安慰,可她闭着眼看也不看,张着嘴尖叫,小身子不停地扭动挣扎。
颜穆清难得显出几分笨拙无措来:“被声响吓到了…”
他又问:“林婶如何了?”
他听到声响出去时,冯时已经赶到了,考虑到此时夜半,难免有衣衫不周之处,到底是继子继母,他又退了回来。
“刚睡下了。”
冯时上前把颜蓁抱在怀里,轻轻摇晃着:
“蓁儿乖……不哭不哭……蓁儿告诉姑姑怎么了?”
“蓁儿好乖,不怕的,姑姑在呢!”
冯时轻抚她的背,有节奏地拍着,柔声安抚她的情绪。
在冯时的安慰下,颜蓁的哭声渐弱,先是变成了低低的抽噎,随后那抽噎声也越来越小,抬起一双肿得有如胡桃的眼,小嘴一撇一撇的,委屈巴巴的看着冯时。
冯时心中怜惜。
书中提过,颜蓁和颜芃在幼时被人追杀,母亲又死在眼前,从此有了心理阴影,即便长大后也听不得大动静,夜里更是经常梦魇。
这是典型的儿童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也就是ptsd,这些创伤记忆会带入成年期,终其一生受到影响。
“要不……我带她回我那睡?”
冯时指了指颜芃,对颜穆清说:“我看他也吓得不轻,你今晚就照顾他吧!”
冯时问颜蓁:“蓁儿要不要陪姑姑去睡?”
颜蓁也不讲话,只是抱着冯时不撒手。
颜穆清心中松了口气,满是钦佩与感激地对冯时说:“多谢你了。”
冯时抱着颜蓁回了自己房中,用湿帕子给她擦了擦小脸,搂着她上了床:“睡吧,不怕的,姑姑在呢。”
随着冯时的轻拍,颜蓁在冯时的怀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她紧紧揪着冯时的衣角,眼皮越来越沉……
冯时揽着她的小身子,迷迷糊糊想着林萱娘,也沉沉睡了过去……
冯时说到一半,一位粗豪客人正被伙计引着往大厅里面走,路过苏掌柜与冯时这桌却停了脚步,他狠吸了几下鼻子,
“苏掌柜,你面前这是什么吃食?怎么这么香?给我也来上一份。”那客人看着盘里的卤鸭货两眼放光。
苏掌柜赶忙站起来打招呼,
“这……元老板,这是店中新品,还未开始售卖。”
那元老板被勾得不行:“嗐!我来你这店中喝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卖我些又何妨。”
冯时见是位熟客,又看出苏掌柜的为难,爽快地说,“苏掌柜,这坛中还有不少,就匀给这位客人一份吧!”
那客人这才哈哈一笑,被伙计招呼着另外就坐。
经了刚才一事,这道菜的受欢迎程度不言而喻,苏掌柜下了决心,
“两成半如何?我可预付现银十两,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
冯时仍然坚持三成不变,之前打探的消息此刻派上了用场,她条分缕析道:
“苏掌柜不妨细想,其一,此菜下酒最好,月仙楼的佳酿远近闻名,若是好酒好菜相辅相成,相信过路买酒的客人也不会吝啬一桌下酒菜,那店中其他菜色也能借此售出。”
“其二,我听闻贵店大厨已去聚贤楼高就,商场如战场,苏掌柜难道不想凭此扳回一城吗?”
冯时一条一条缓缓说来,苏掌柜却是哑然失笑:
“小姑娘啊,你这小小年纪真是厉害,今日我算是开眼了。”
她笑叹着,“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还比你痴长几岁,我看可比你差多了。”
冯时知道这生意是成了,自然也笑着客套,
“我是因家境艰难才只能钻营赚钱的办法,贵店公子自然是有福之人不用忙。”
苏掌柜笑着叫人取了纸笔来,写了两张一样的契书,二人分别写下自己的名字,她又将两张纸凑在一块,骑着缝写了一行“合同议约”四字,如此两边各拿一半,以此为凭。
冯时看着眼前的“古代契书防伪大法”,觉得新奇有趣,也感慨古人的智慧不容小觑。
收了契书,冯时又对着苏掌柜道:“苏掌柜,我还有一个请求,分成银两我每月亲自找您来取,麻烦将你我立契之事保密可好?”
苏掌柜理解地点点头,打趣道:“这你放心,我也不愿你这神厨被聚贤楼知道了去!”
冯时又仔细口述了卤鸭货的做法及香料配比,苏掌柜拿纸笔细细记了。
此间事了,冯时起身告辞:“这菜谱中需要注意的细节就是这些了,我家中还有事无法在此停留太久,若有任何问题,可去北山村寻我。”
苏掌柜亲自将冯时送到门口,二人作别,冯时呼出一口气,长久生计的银子算是有了,家中怕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冯时坐上返程的牛车往家走时,颜元升和颜老太太已经带着两个妇人登堂入室了。
原来是高家心急,早早的带了媒婆往北山村来,半路就遇上了,这才比冯时早一步到家。
林萱娘从屋里迎出来见着这几人,心中正惊疑不定,那戴着红花的妇人已经先一步走上来握住林萱娘的手,
“哎呀呀,这是颜二媳妇吧?真是好模样啊,当娘的这么漂亮,闺女不用看都知道差不了!”
这就是睁眼说瞎话,这两日林萱娘的脸虽然消了肿,但面上青紫淤痕仍在。
那妇人却能笑嘻嘻地自说自话,声音高亢得像院子一下有了很多只鸭子在叫。
冯时尚在那道冷峭目光中凝注时,林萱娘的大哭终于转为了抽噎。
她又一叠声的问冯时感觉怎么样?头可还疼不疼?
众人也相继围上来,赏西洋景儿似的对冯时未死一事啧啧称奇。
围观的人群中,数颜家婆媳心中最不是滋味。
配阴婚的银子已经收了,在兜里沉甸甸坠得慌。
韩家早买了香烛纸钱、红绸寿衣、合葬棺木,只等女方尸体入土。
现在人活了,阴婚自然是配不成了,那韩家保不准要怎样闹呢!
刘氏揉着胳膊,心中怨恨——小蹄子什么时候醒不好?偏自己全都谈好了再醒!怎么就不直接死了呢!
她惋惜的想,韩家的银子铁定拿不到了。
可俗话说,强盗进屋,灰也要抓一把。刘氏盘算着从二房身上刮出点油来——毕竟自家闺女溺水和冯时这个小蹄子也脱不了干系!
她眼珠子一转,开始打起了别的主意。
颜二不在家,厢房那个瘸腿崽子已经废了,剩下弱的弱残的残,正是好拿捏的时候。
就林氏那面团儿似的性子,还不是由着自己和婆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思量已定,刘氏悄悄拉了颜老太太嘀咕几句,又重新挤回人群。
“弟妹还哭个什么,时姐儿这不是活了么!”
刘氏的大嗓门瞬间压过了林萱娘的抽泣声。
“哎,时姐儿,你醒了就好,不说你娘,就是大伯娘和你祖母也日日担心得很呢!”刘氏抻长了脖子,竭力作出和颜悦色的样子。
冯时嘲讽地扯了扯嘴角,笑意未及眼底。
担心?黄泥地上拖痕清晰可见,从偏房门口一路蜿蜒到身下,昭示着自己是被活生生拖出来的!
人还没死呢,就迫不及待送进棺材了,这是哪门子担心!
刘氏看对方没什么反应,撇撇嘴又阴阳怪气地说:“你倒是好了,可怜我家云柔,被你害得呛了水,还着了风,又惦记着你,现在还在家发高热 呢,可真是遭了大罪呢!”
好大一个屎盆子兜头罩下,还说得自己好不委屈。
虽然你差点(已经)丢了一条命,但我女儿可是得了风寒啊!
怪不得林氏被欺负成那个怂包样子,这刘氏颠倒黑白,变脸奇快,当真不是个好相与的。
颜老太太也耐不住跳出来嚷嚷:“可不是!柔姐儿说了,她掉水就是被你给推的!”
冯时猛然然抬头质问:“我推的?颜云柔说是我推的?”
她有些难以置信,女主为何这样说?!
冯时虽然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但她是看了原书的。
作为言情小说的女主角,书中的颜云柔即便不是伟光正的化身,也称得上人间行走的真善美。
掉河一事是男女主情愫升华的重要桥段,前因后果都写得明明白白。
在河边洗菜的女主颜云柔见原主来洗衣裳,提出想借对方衣服上的花样子看看,原主不肯,并口出恶言讥讽女主,于是二人在拉扯衣服时不慎一起掉落水中。
后来书中男主指责原主时,女主还为此出言解释过,说二人是一时不察滑到了河里,意外而已。
所以,女主对家人竟是另一种说辞吗?
冯时冷声追问:“颜云柔当真说是我推的?”
她问得严肃,气势又盛,颜老太太被震得一时没出声,反应了下才理直气壮的说:“没错!”
颜老太太转身对着人群,老母鸡扑棱膀子一样挥舞着两手,大声诉起苦来:
“柔姐儿多孝顺啊,帮她娘去河边洗菜,洗得好好的,谁知二房这个坏心眼的,硬是把她推了下去!”
刘氏愈发盛气凌人,高仰着脑袋也不看人,只把下巴对着林萱娘说:
“可不是么!弟妹,你家时姐儿命格不好,谁成想这性子也歪了!竟对堂妹下毒手,这得是多狠的心!”
她捏着嗓子做作叹息:“你是不知,这次光给云柔请医问药,就花了快一两银子呢!”
“原想着时姐儿命都没了,这事我也没提。现在她也好了,女债母偿,你得把这钱赔给我!”
“一两银子?”有人不可置信地喊出声:“风寒药哪里就这么贵了?!”
“就是!一剂风寒汤药不到十文钱!寻常有个头疼脑热三五副药足够了!”
冯时了然,原来这一番唱念做打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讹钱。
她突然觉得有些讽刺,果然尽信书不如无书,谁能想到原书女主可能是个面甜心苦的白莲花,而女主的至亲家人就这么明晃晃的乘伪行诈。
“颜云柔掉水不是我推的!”冯时直视刘氏,直截了当地说。
她清凌凌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仿佛被当众指责的不是她一般,却莫名让人信服。
刘氏一下子就急了:“胡说!不是你,难道是我家云柔自己跳下去的?”
“你个刑克六亲的小蹄子,满身晦气谁沾上谁倒霉!看把我们颜家祸害成什么样儿了!”
颜家老太太深以为然地点头,装模作样叹着气:
“唉!我就不该让我儿元升续娶,萱娘还罢了,时姐儿这样的命生来就厄运缠身,可不就是克家伤人么!”
林萱娘正收起眼泪,小心翼翼的把冯时扶坐起来。
闻言更是瑟缩了下,心虚一般,讷讷地说不出话。
刘氏勾唇,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样子:
“弟妹,我劝你还是赔钱了事的好,要不然,时姐儿克家伤人的名声传到了十里八乡,想嫁出去就更难了!”
林萱娘肉眼可见的慌了手脚,忙拉住刘氏的手说道:“大嫂,别……别,我们赔,我们赔钱就是了。”
刘氏和婆婆对视一眼,四只不大的眼珠子里闪烁着猎物入笼的亮光,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行如此威胁之事了。
林萱娘一边胡乱摸出铜板,一边又局促地低着头嗫喏:“娘……大嫂,家中着实艰难……我这也没太多银子……”
冯时实在看不下去林氏的冤大头行为。
她死死扯住林萱娘的胳膊,冷声道:“这钱不能给!”
“她们空口白牙的讹人,凭什么给她们钱?”
刘氏眼看着即将到手的银钱又缩了回去,仿佛被剜去了肉一般。
她叉着腰满脸凶相:“小蹄子,你懂什么!这是你娘给你拿钱消灾呢!”
林萱娘也不知如何是好,自然而然把冯时当成了主心骨,只打算看冯时怎么说便怎么做。
另一边的高家妇人在冯时进门的时候就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睃着冯时上上下下打量个遍。
太瘦了些,不过也不碍事,养养就行了。媒婆当真没骗她,这丫头确实是个齐全人!
看来是因为生辰时日不好,又是半道过来的继女,所以才被颜家老二半卖半嫁的配给了自家儿子。
她越看冯时越满意,也没在意冯时说了什么,也没注意到颜元升陡然熄灭的气焰,她忙着冲媒婆使个眼色,悄悄地点了下头。
媒婆就知道这是相中了,自己的谢媒钱也就要到手了。
她欢天喜地的站起来,“真是没白等!看这姑娘多俊,还勤快!这门亲正好!”
她笑着问颜元升和高家妇人:“那这门婚事就定了?”
“等一下!”
冯时见她们只当自己这个大活人不存在就要把她的婚事定下,心里憋着一股气。
“门口马车是你家的?我回来的时候看那个傻子正往车底下钻,旁边的老头压根就拦不住他。”
“我儿才不傻!”
高家妇人条件反射一样,迅速反驳,“我儿只是长得慢些,以后就懂事了。”
说完她脚步匆匆地往外走去看她的好大儿了。
“什么傻子?”
林萱娘扭头去看媒婆和颜元升等人,感觉天都塌了。
本以为是人物丑陋猥琐些,或是岁数大些,没想到是个傻子!
她的时姐儿怎么能嫁给一个傻子?
“不是!哪能是傻子呢!”那媒婆还想掩饰,“小姑娘见识的人少,肯定是看错了,可能是高家小子在那贪玩呢!”
“是吗?”
林萱娘耳根子软又爱相信人,听她这么说也迟疑了。
“傻不傻,拉进来见一见不就知道了?”冯时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媒婆。
“要不……我看谁强迫得了我!”
她寒星般的眸子射向众人,眉眼深深,更透出两分冷厉。
颜元升摸着断指不敢说话,颜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窝囊儿子。
媒婆心中开始没底,她看出来,这个姑娘不好拿捏,她也怕冯时以后真闹出什么乱子,牵扯到她身上。况且冯时已经和高家傻子打过照面了,再拖着不见也怕林萱娘咬死了不同意。
她寻思着,不若换个办法,于是松了口,说由她出去请。
颜穆清自冯时进来后就静静地坐在一边没说过话,他心知冯时能够处理好这一切。
只是在听冯时说要见一见男方时,他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难不成她看不出来媒婆、高家,以及颜家人,都没安好心吗?难不成还真的想嫁吗?
媒婆出了门找到高家妇人。
高家妇人正眉飞色舞地说着她对冯时是如何千肯万肯的满意,听到要把她儿子拉进去见一见时,当即慌了手脚。
“大媒!孙大媒人!这可怎么办?”
“唉,这事难办了,你也看见了,那姑娘的娘不同意呢!”媒婆一脸苦相。
“那怎么行?这个媳妇我是看好了的!大媒人,我不管别的,你要是能让她顺顺利利进了我家的门,我再给你加半两银子的谢媒钱!”
那媒婆本来打的也是这个主意,闻言脸色转晴,笑得头颠尾颠的:
“对了!这才是诚心娶媳妇的!你信我的话,见钱眼开卖儿卖女的我不知见了多少。你呀,若是能把聘礼加得再厚些,我再从旁帮你家说合,这媒就没有说不成的!”
高家妇人咬牙想了想,抱个健康孙子的心压倒了一切,狠心出了大血:“行!之前说好的聘礼再加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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