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富贵,便是做妾也好。”
“既然姑母这么说,那娉婷只有听从的份儿,但是姑母,如今姐姐对林家人的态度您也看出来了。”
王聘婷擦了擦眼泪,满面愁容的说道:“姐姐一心向着林家的人,便是嫁去侯府也不能帮衬您,帮衬王家。”
“如今谁才是您的依靠,您难道还没看清楚吗?”
“左右我是一心向着姑母的。”
王氏脸上阴晴不定,显然是将这话听进去了。
王聘婷见此,作势起身,语气委屈,“姑母,我一个外人,就不留在这里碍眼了,也省的被人说嘴。”
“什么外人,你是我的亲侄女,谁敢说你。”
王氏安慰道:“你的院子姑母日日让人打扫,保证还是原来的样子,你先下去歇着,这事儿姑母来想办法。”
“其实,姑母,您倒不如让顾公子来劝劝姐姐吧!”
王聘婷建议道:“那日在侯府,顾公子没有找到机会跟姐姐说话,但我相信只要姐姐看见顾公子,她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王氏有些迟疑,“你姐姐那性子,倔的很,如今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怕是不肯见行舟。”
“那有何难?”
王聘婷嘴角勾出一丝冷笑,“姐姐不出去,顾公子难道还进不来吗?”
沁芳院。
是林相宜昔日的闺房。
其实她之前的闺房在王氏住的主院附近的和雅院,后来被王聘婷看上了,然后王氏就让她搬到了这个靠着角门的沁芳院。
王氏说:你是姐姐还是主人,要让着妹妹。
父亲去世七年,王聘婷在西院住了七年,她让了七年,到最后连自己的婚事都让了出去。
到最后甚至是付出了生命才看清楚。
“咳咳,小姐,您现在院子里站着,这屋子里灰尘太大了。”
京都地处安朝北方,空气干燥,屋子一日不打扫便落满了灰尘。
她出嫁不过两日,桌子上便积了一层浮尘,可见自从她出嫁之后,母亲便没有踏足这里。
“行了,不必费心打扫了,左右我也待不了多久,一会儿便去正院了。”
林相宜坐在了落满灰尘的凳子上,细细的打量着自己的闺房。
那日醒过来便匆忙上了花轿,也没有仔细的看过这里,如今看似她是回门,可谁又知道她是过了多久才回到这里的。
“小姐,您怎么哭了!”
捧画见林相宜看着看着,竟然落泪了,忙过来递上手绢,“小姐,以后夫人有老夫人的规劝,定然不会如往常那般离谱。”
“她总归是您的母亲,日后会想明白的。”
林相宜拭落脸上的泪珠,不想谈论这个问题,她想自己待一会儿,便打发了捧画。
“去帮我取一些水来。”
捧画满眼担忧的退了出去。
屋内霎时间静了下来,她将手放在桌子上撑住脑袋,细细的想着以后的路。
让言礼去书院,离王家人远一点,也省的她以后收拾王家的时候让言礼难过。
如今她将母亲送出去的嫁妆拿回来,但好像有一件事情忽略了。
上辈子王聘婷的嫁妆是抬进侯府的,但后来她去侯府对峙,这些嫁妆侯夫人并不知道。
也就是说母亲给出去的这一百二十台嫁妆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那是不是王家拿走了?
林相宜觉得她得好好查一查。
上辈子林家和侯府接连没落,顾行舟和王家却青云直上,这其中固然有林家和侯府的关系,但顾行舟不过是进士出身,王家她那个纨绔舅舅更是吃喝嫖赌无恶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