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低下头,她不经意的看向硞伦,在得到对方肯定嗯回应后,她摆出一副威严不可撼动的神色,“回可敦,月神降旨不会有错,眼下这是唯一的办法,如果渊渊城长公主还在世的话,她身为奇漠国母,臣想她也是愿意为了奇漠献祭自己的。”
令桐还欲再劝说几句,碧沁悄无声息的拉了拉令桐的袖口,对着她摇了摇头。
令桐的眼神在碧沁和硞伦身上流转,恍惚间,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难怪最近硞伦处置了当年前兆和亲队伍里还留在奇漠的那批人,碧沁最近再忙的事只怕也是这些。
硞伦的目光落在令桐的腰间,他一把扯下令桐一直悬挂的香囊,这个香囊已经十多年了,早就失去了往日丝绸的光泽,他这一用力,香囊的带子也随之断裂。
硞伦拿在手上细细辨认着,他凝视着令桐的双目,“这个香囊看针脚是兆妱做的吧?”
令桐眉头紧锁,她想要伸手去夺,却被硞伦一个闪身躲开,他冷哼一声,随手将香囊丢进火堆里,不消片刻,香囊便付之一炬。
卫馨眼中折射出火盆里的火光,她崩溃的几乎站立不住,她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双手死死抓住硞伦,“可汗,妾身求你了,妾身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就这一次,我求你了,你放过长公主可以吗?这些事也不是长公主自己可以控制的。”
硞伦伸手抹去卫馨脸上的泪珠,无奈道,“馨儿,本汗先是奇漠的可汗,再是你的夫君,除了这件事,其他的本汗都可以答应你,馨儿,不要让本汗为难。”
卫馨猛的撒开手,她口不择言道,“是吗?真的是为了奇漠国运吗,可汗,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今日搞这么一出,不就是为了……”
还不等她说完,令桐顾不得伤心,她一把上前捂住卫馨的嘴,卫馨若是在此刻将硞伦的本意说话,就算硞伦再爱她,众目睽睽之下,硞伦也不会放过卫馨的。
“可汗,卫阏氏是太过伤心了才会如此,不如妾身和徐阏氏先带她下去。”
令桐对着硞伦眨了眨眼,眼中充满了恳求之意,硞伦脸色阴沉,他点了点头,“去吧,宣个太医好好给卫阏氏看看。”
令桐得到硞伦的首肯,她匆匆福了一礼,便和碧沁搀扶着奋力挣扎的卫馨走出了神庙。
好在神庙距离令桐的中帐不远,三人急急忙忙的回了中帐,安顿好卫馨,令桐吩咐好春雨,不许任何人进入帐内,尤其是翘玲。
安置好一切,令桐叹了一口气,她倒上一杯温水递给卫馨,卫馨抬眸,她伸手便将水杯打翻在地。
碧沁一愣,她反应过来迅速上前查看令桐的手,好在水温不烫,令桐除了沾湿了衣袍,并无大碍。
碧沁不悦的望向卫馨,“你做什么?令桐好心救你,你还这么不领情,要是真让你说出来了,可汗能放过你吗?”
卫馨嗤笑一声,她摇摇欲坠的站起身,目光定在碧沁脸上,“徐碧沁,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长公主带来的人为什么都被可汗杀得杀,流放的流放,起初我还以为是可汗为了与前兆割席才如此做,现在想来分明是可汗觉得前兆之人无法掌握便将他们尽数除之。”
碧沁挡在令桐身前,她神色坦荡,“的确与我有关,当年伏玉戈与前兆余党勾结陷害令桐,还屡次挑拨奇漠与大兴,我收集证据向可汗告发了他们,可汗是什么人,他会由得他们如此兴风作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