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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锦全文小说季崇易姜似最新章节

季崇易 著

武侠仙侠连载

一听到姜似的声音,姜湛一张俊脸腾地黑了,大步走回去挡在她身前,压低声音气急败坏道:“你怎么出来了?”“我买完了呀。”姜似仿佛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老实回答兄长的话。“哟,这是谁呀?相好的?”戏谑的声音传来。姜似隔着皂纱看向说话的人,眼神一片冰冷。前世二哥之死,这些人统统都算帮凶!那时候她与兄长关系疏离,并不关心他交了什么朋友,得罪了什么人,只有一次二哥被父亲揍得狠了,隐约传到她耳中一些话。父亲恼怒二哥与礼部尚书之孙杨盛才等人厮混,二哥却梗着脖子说杨盛才帮过他的忙,他不能寒了朋友的心。这也是姜似不解的地方。荣阳长公主之子崔逸与杨盛才关系不错,而眼下二哥与崔逸明显有过节,后来又是怎么玩到一块去的?二哥不愿寒了朋友的心,却不知他认定的朋友...

主角:季崇易姜似   更新:2025-03-18 18: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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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崇易姜似的武侠仙侠小说《似锦全文小说季崇易姜似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季崇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听到姜似的声音,姜湛一张俊脸腾地黑了,大步走回去挡在她身前,压低声音气急败坏道:“你怎么出来了?”“我买完了呀。”姜似仿佛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老实回答兄长的话。“哟,这是谁呀?相好的?”戏谑的声音传来。姜似隔着皂纱看向说话的人,眼神一片冰冷。前世二哥之死,这些人统统都算帮凶!那时候她与兄长关系疏离,并不关心他交了什么朋友,得罪了什么人,只有一次二哥被父亲揍得狠了,隐约传到她耳中一些话。父亲恼怒二哥与礼部尚书之孙杨盛才等人厮混,二哥却梗着脖子说杨盛才帮过他的忙,他不能寒了朋友的心。这也是姜似不解的地方。荣阳长公主之子崔逸与杨盛才关系不错,而眼下二哥与崔逸明显有过节,后来又是怎么玩到一块去的?二哥不愿寒了朋友的心,却不知他认定的朋友...

《似锦全文小说季崇易姜似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一听到姜似的声音,姜湛一张俊脸腾地黑了,大步走回去挡在她身前,压低声音气急败坏道:“你怎么出来了?”

“我买完了呀。”姜似仿佛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老实回答兄长的话。

“哟,这是谁呀?相好的?”戏谑的声音传来。

姜似隔着皂纱看向说话的人,眼神一片冰冷。

前世二哥之死,这些人统统都算帮凶!

那时候她与兄长关系疏离,并不关心他交了什么朋友,得罪了什么人,只有一次二哥被父亲揍得狠了,隐约传到她耳中一些话。

父亲恼怒二哥与礼部尚书之孙杨盛才等人厮混,二哥却梗着脖子说杨盛才帮过他的忙,他不能寒了朋友的心。

这也是姜似不解的地方。

荣阳长公主之子崔逸与杨盛才关系不错,而眼下二哥与崔逸明显有过节,后来又是怎么玩到一块去的?

二哥不愿寒了朋友的心,却不知他认定的朋友要了他的命。

“你不要胡说!”姜湛把姜似往身后一拉,仿佛炸了毛的猫紧盯着靠近的崔逸,“想打架改天再说,只要不是现在,我随时奉陪。”

崔逸摇着描金折扇呵呵笑了:“怎么,怕吓着这小美人儿啊?没想到姜二公子还是怜香惜玉的人。”

“你嘴里少没干没净的!”姜湛气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顾忌着姜似就在一旁,却不敢发作。

他太知道这些人的混账了,调戏良家女子的事他们真做得出来。

虽然四妹是伯府姑娘,他们不至于当街抢人,可言语上过火点或者真的打起来趁机拉扯一下,吃亏的还是四妹。

姜湛从没这么懊恼过。

要是他有余七哥的本事就好了。

不,哪怕有那只贱狗的本事也行啊!

“不是说要打架吗?”少女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话音落,双方都愣住了,不少人甚至开始掏耳朵。

他们是不是听错了?这小娘子说什么?

“四妹,你给我住口!”姜湛罕有对姜似说了重话。

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的妹妹这么坑哥!

“哈哈,姜二,你听见没,你这妹子还等着看打架呢!”崔逸目光不离身姿窈窕的少女,敲着扇柄大笑道。

那些跟班纷纷笑起来。

“姜二,到底还打不打了?怎么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

“快别这么说,人家身边的小娘子还等着呢。”

“对,对,姜二连个娘们都不如,什么时候学会装孙子了,哈哈哈——”

姜湛用力握着拳头,死死克制住捶烂这些臭嘴的冲动,深深吸了一口气:“随你们怎么说,总之今天我不想打了,你们让开!”

“别呀,姜二,你想走,你这妹子还不想走呢。”崔逸摇晃着折扇对姜似露出一个自以为风流倜傥的笑容,“小娘子,你说是不是?”

“当然不是啊。”姜似凉凉道。

崔逸笑容一滞,连折扇都忘了摇晃。

什么情况?这姑娘变得够快的!

阿蛮斜睨着崔逸,鄙视撇撇嘴角。

这人是不是傻?她们姑娘当然向着二公子啊。

小丫鬟眼风扫了一圈,默默数着人头。

嗯,对方有五个人,她一个人干掉三四个还是没问题的,留一个给二公子应付,至于阿吉——不添乱就好。

“我们急着回家的,如果你们不与我二哥打架了,那我们这就走了。”姜似轻轻拉了一下姜湛衣袖。

姜湛如梦初醒:“对,我们先走了。”

崔逸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

似乎有哪里不对!

“等等!”他把合拢的扇子一伸,拦住兄妹二人,冷笑道,“差点让你们忽悠过去,我什么时候说你们想走就能走的?”

到底谁给他们的选择权啊,简直岂有此理!

“那能不能快点打架,我们确实很急的。”姜似松开姜湛衣袖,催促道。

“呵,我今天还真是长见识了!”崔逸盯着姜似,忽然露出一抹笑,喝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狠狠揍姜二!揍完了,这小娘子就归咱了!”

“阿吉,阿蛮,护着姑娘快走!”姜湛猛地把姜似往后一推,抡起拳头迎了上去。

“走啊,四姑娘。”阿吉白着脸看了被数人围攻的姜湛一眼,带着哭腔催促姜似。

阿蛮镇定非常:“姑娘,咱们怎么办?”

姜似没有回答阿蛮的话,反而问阿吉:“以二公子的身手,你说能撑多久?”

阿吉已经想嚎啕大哭了:“一刻钟吧,最多了。”

要是加上他还能多撑一会儿,可他必须护着四姑娘赶紧走。

二公子被揍成猪头顶多是皮肉之苦,四姑娘要是被这些王八蛋占了便宜,那才是完了。

“撑到十就足够了。”姜似喃喃道。

“什么?”阿吉没听懂姜似的话。

姜似目不转睛盯着混战中那道熟悉的身影,心中默默数数:一,二,三……

当“十”这个数被她默默念出,忽然犬吠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看热闹的人群不由左右张望,有人惊呼道:“怎么来了这么多狗?”

足足有七八条或大或小的狗不知从何处冲了过来,引起阵阵尖叫声。

崔逸站在路牙子上正悠闲观战,忽然一条大狗就窜了过来,对着他屁股蛋咬了一口。

“啊——”崔逸惨叫一声,条件反射用扇柄狠狠砸了大狗的脑袋一下。

大狗瞅瞅他,嗷呜——咬得更狠了。

说来也怪,那几条狗对人群视而不见,竟全都是奔着崔逸来的,只一眨眼的工夫崔逸就被围在了正中间。

这一刻,崔逸与姜湛处境居然十分相似,只不过围着姜湛的是人,围着崔逸的是狗。

崔逸险些哭了。

他的处境可比姜二艰难啊,人能讲理,狗可不讲理!

“你们还打什么,快把这些畜生赶走啊!”崔逸声嘶力竭喊道。

姜湛踹出去的一脚落了空,险些闪着腰,再看身边呼啦啦一个人都没了,不由茫然四顾。

“二哥,打完了咱们就回家吧。”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被几条狗追得狼狈不堪的崔逸,姜湛一脸呆滞。

“不知道呀,没想到街上野狗这么多。”

姜湛乐了:“看来连狗都看不过去他的嚣张劲了。等等,里面有一只狗很面熟——”


季崇易见状赶紧把巧娘拉到身边,直视卫氏的眼睛说:“娘,她就是儿子心悦之人,叫巧娘。”

卫氏脸色一僵,盯着巧娘的眼神深不见底,“原来你就是巧娘啊,先前听说你救了我们三郎,我还没向你道谢。”

巧娘惊讶抬头看了卫氏一眼,旋即低下头,紧张道:“不,不敢当夫人的谢——”

“含芳,带巧娘姑娘下去好好歇息。”卫氏淡淡打断巧娘的话,态度强势。

卫氏身边的大丫鬟含芳走到巧娘身旁,笑道:“姑娘请随婢子这边走。”

巧娘不由看了季崇易一眼。

季崇易冲巧娘点点头,“你去歇息吧,明日我去看你。”

巧娘这才放下心来,跟着丫鬟出去了。

卫氏眼底闪过冷光。

真是一点规矩不懂的野丫头,且不说一个姑娘家与她儿子半夜私通传出去让人笑话,单单刚才退下也不知道行礼,全无一点教养。

“绽蕊,快把姜茶给三公子端上来。”

一名与含芳相同装束的丫鬟端着姜茶走上前来。

安国公冷眼看着小儿子把姜茶喝完,这才发问,“到底怎么回事?”

季崇礼飞快瞥了季崇易一眼,知道这事瞒也瞒不住,硬着头皮道:“三弟……三弟与那名女子跳湖……”

“混账!”安国公抬脚踹翻黄花梨圈椅。

季崇易扑通跪下去,低着头不说话。

卫氏嗔怪看了安国公一眼,“老爷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三郎身上还湿着,赶紧请大夫来瞧瞧才好。”

“请大夫做什么?他想死谁拦得住?”

安国公看着跪在地上的季崇易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骂道:“小畜生本事见长,为了一个女人还敢跳河!”

季崇易磕了个头,“父亲,母亲,您二老就成全儿子吧。”

“休想,只要我活着你就死了这份心,老老实实把东平伯府的四姑娘娶过门来!”

安国公暴跳如雷,卫氏也不劝了,脸色同样难看。

她原本是瞧不上东平伯府,当初安国公为了报答东平伯兄弟的救命之恩执意给两家定下亲事,她还闹了几次。

可是东平伯府再差也比平头百姓强。

季崇易直挺挺跪着,语气坚决,“父亲,儿子只喜欢巧娘。若娶的人不是她,儿子宁愿出家做和尚。”

“混账!”安国公没想到季崇易会这么犟。若是自己儿子因没有娶到心爱的女子出家,他日后上朝肯定受人话落儿。

“三郎,东平伯府的四姑娘在京城贵女中是出名的美人儿。”安国公耐下性子劝,卫氏也跟着说:“三儿你听话,四姑娘德才兼备,生的又好看......”

“在儿子眼里,巧娘最美!”季崇易抬头望着安国公,“父亲,您可以为了报恩与东平伯府结亲,为什么不能理解儿子呢?若是没有巧娘,儿子恐怕早就淹死在——”

“闭嘴!婚姻大事不能由你胡来,你再执迷不悟的话,我就命人把巧娘赶出去!”

“父亲要是赶巧娘走,那把儿子也赶走好了。”

季崇易干脆站起来,一身铁骨倒像个汉子。

“你——”安国公气得直打哆嗦,转头对着站在门口的婆子吼道,“来人,把那个巧娘乱棍打出去!”

“不行!”见那婆子要往外走,季崇易抬脚去追。

安国公大喊一声,“大郎,拦着你三弟!”

季崇礼抓住季崇易的胳膊,劝道:“三弟,你就不要惹父亲生气了。”

“大哥,你让开!”

季崇易想要推开季崇礼却挣扎不开,眼见婆子就要出门,又急又怒之下噗地喷出一口血来,随后栽倒在季崇礼身上。

卫氏骇得花容失色,尖声喊道:“快请大夫——”

很快大夫就替季崇易诊治过,言道吐血昏迷乃是因为急火攻心,加之寒气入体,此后要好好调养,切忌大喜大悲。

待大夫出去开药方,卫氏不由埋怨起安国公。

“老爷脾气这么急,莫不是要把三郎逼死?”

“我把他逼死?他这么不懂事还不是你惯出来的!”安国公虽这么说,想到季崇易吐血的情形不由有些后怕。

卫氏捏着帕子拭泪,“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你和大郎他们就不疼三郎?要我说,还是想想怎么办才是正经。”

“无论如何,与东平伯府的亲事不许退!”

见安国公态度坚决,卫氏爱子心切,哭道:“老爷,你想想,三郎与巧娘都殉过一次情了,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要是三郎真的有个好歹,咱们后悔就来不及了。”

“那你说怎么办?”

卫氏停止抽泣,瞄了里室一眼,斟酌道:“要不这样,咱们与东平伯府的亲事不变,至于巧娘,就让三郎纳了她当良妾。”

“新妇还没娶过门,就有了良妾,我没脸跟东平伯说。”

安国公一脸不快。

卫氏笑了笑,不再年轻的脸上满是算计,“等过了东平伯这一代,东平伯府的爵位就没了,到时身份不如介草民,他家女儿又自幼丧母,能嫁到咱们国公府来难道还要拿乔不成?”

安国公听了越发不满,“话不是这么说——”

“老爷,三郎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咱们要是不许他和巧娘在一块,他真有可能再做傻事。”卫氏说到这里抬手拭泪,“要是三郎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卫氏哭的安国公心烦,他摆摆手无奈道:“那好,明日一早你就去东平伯府走一遭,好好和人家说,不管那边要多少彩礼都应下,到底是欠人家的。。”

“老爷放心,这件事关乎三郎,我自然尽心去办,咱们去看看三郎吧。”

夜里,季崇易发起烧,急得卫氏一晚上没睡安稳。

转日一早世子内人郭氏前来请安,卫氏吩咐她说:“昨晚发生的事你也听说了,东平伯府那边你就代我走一遭。”

郭氏听了卫氏的交代,心下虽有几分为难却不敢推脱,忙去安排。

卫氏靠着弹墨引枕闭上了眼睛。

大郎媳妇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让她去谈纳妾的事,算是给足东平伯府脸面。只要抓紧把姜四姑娘娶过门来,这场风波便算过去了。

榆钱胡同口的早点摊子支起来,摊子前围了不少人,新的一天便从喝上一碗加了木耳丝与嫩肉丝的豆腐脑开始。

一声惨叫打破了东平伯府清晨的平静。

阿蛮匆匆进屋,“姑娘,老爷正在打二公子呢。”


明天就要上架了,坦白说,无论写过几本书,有过什么成绩,每一次新书对柳叶来说都是重新起航,从新书发出第一张到上架第一天的首订如何,忐忑、不安一直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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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退亲”说得中气十足,姜似心头攸地一松。

“不行!”冯老夫人声色俱厉喊道。

本来指望孙女拿捏住儿子,没想到两人一个鼻孔出气,声音顿时冷硬如刀,“我绝不同意退亲!儿啊,你不为似儿考虑,也要为伯府着想。”

“母亲,您的意思是为了伯府,就可以牺牲似儿的终身幸福?”

“混账,这样诛心的话你也说!”

冯老夫人身子一晃,扶着额头往后倒去,身边的大丫鬟阿福手疾眼快扶住她。

“母亲,您没事吧?”

姜安诚虽不满冯老夫人的做法,可看到她这样还是紧张起来。

冯老夫人冷冷瞪着姜安诚,“你这个不孝子,竟认为我为了伯府不顾四丫头的死活!难道她不是我孙女?你却为了一时意气要退亲!”

“我不是因为意气——”

“住嘴!似儿自幼没了母亲,难道我这当祖母的还做不得主?今天我就把话说明白了,安国公府理亏在先,你大可以为提些要求,但是退亲,我不答应!”

冯老夫人一番话说得姜安诚心都是凉的,正要再劝,丫鬟阿喜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道:“老夫人,不好了,二公子,二公子他——”

“那孽障又惹了什么祸?”

这个节骨眼上,姜安诚一听人提起姜湛头都大了。

阿喜面色发白,“二公子把停在咱们府外的安国公府马车给砸了!”

“什么?”冯老夫人头也不晕了,腾地站了起来。

姜安诚听完,头次觉得混账儿子干了点人事的。

“管事是吃闲饭的吗?还不赶紧阻止他!”

“老夫人,阻不住啊,二公子往咱们这边来了,管事不好带着人追——”

“来这里?”冯老夫人心道坏了,怕不是照着安国公府的人来了。

没等她发话,又有丫鬟来报,“老夫人,二公子嚷着要打安国公的人,您快去看看呐。”

冯老夫人眼前阵阵发黑,这下子是真想晕了。

“跟我过去!”

冯老夫人剜了姜安诚一眼,匆匆往花厅赶去。

“二公子,您不能进去,里面有贵客呢。”

姜湛白眼一番,“我呸,侮辱我妹妹的人家算哪门子贵客?都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们一起打!”

听到动静的郭氏感觉要走,但姜湛已堵在门口,

“你是安国公府的人?”

郭氏抓着手帕的手抖来两抖,强撑着道:“我乃安国公世子夫人,你是何人,竟然在此处撒野!”

姜湛一听是安国公府上的,也顾不上什么夫人不夫人,抡起脚边小几砸了过去。

小几砸在桌角上,发出一声巨响。

郭氏吓得撒腿要跑,被姜湛拎着小几追上去,“站住,欺负了我妹妹还想跑?”

“住手!”冯老夫人匆匆赶来,见到姜湛追在郭氏后面跑的情景气得眩晕。

郭氏缓了口气,终于等来救星了。

此时一到轻柔的女音传来,“世子夫人,您还是赶紧回去吧,二公子疯起来老夫人也拦不住。。”

郭氏一听,连提醒她的少女长什么样子都没顾上看,在丫鬟的护持下提着裙摆往外逃去。

姜似望着郭氏狼狈的背影弯弯唇角。

而姜湛对冯老夫人的呵斥充耳不闻,锲而不舍追上去。

“老大,还不拦住你那个孽子!”

“母亲千万不要动气,儿子这就去把那混账拦住。”姜安诚慢条斯理安慰道。

“那你可去啊!”

冯老夫人跺脚。

姜安诚这才往外走去。

姜湛一直追到府门外,把小几往门前狠狠一砸,小几登时四分五裂。

“以后安国公府的人再登伯府的门,就是这个下场!”

早在姜湛砸车时外头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此时一瞧不由议论纷纷。

“看来两家闹翻了啊。”

“啧啧,能不翻脸嘛,听说安国公三公子跟别的女子殉情,这马上要成亲了,让伯府的脸往哪儿搁?”

……

赶来的姜安诚听到议论,摆出一副冷脸,对姜湛喝道:“别胡闹了,还不快回去领罚!”

眼看着东平伯府的大门缓缓关上,郭氏只觉脸都丢尽了,恨不得插翅飞回国公府,偏偏马车又被砸了,还要等着车夫雇车。

众目睽睽之下,郭氏就差被人指着鼻子骂,登时丢脸丢大了。

姜湛回到院中扑通跪下来,脸上却是满不在乎的神情,“父亲要打要罚,儿子没有一句怨言。”

“请家法,必须请家法!”

冯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这番早已惊动了各院的人,围在一起看热闹。

姜似越众而出,“祖母,孙女觉得二哥不但不该罚,还当奖。”

冯老夫人心里憋着一口气,姜似不同往日,莫非之前看走了眼?

疑惑归疑惑,冯老夫人目光沉沉盯着她。

姜湛急得冲姜似挤眼,“四妹,你莫掺和!”

姜似不为所动,无畏迎上去道:“祖母,若要罚二哥,那理由为何?”

“这混账要打杀安国公世子夫人,还追到府门外丢人现眼,这让安国公府知道岂能罢休!”冯老夫人气得直打哆嗦。

原想着从安国公府多讨些好处来,被姜湛这么一闹,估计是黄了。

冯老夫人不只是气,更多的是心疼。

姜似轻笑一声,“祖母莫忘了,此事是安国公府理亏在先。”

“让这混账一闹,伯府有理也变没理了。”冯老夫人怒道。

“孙女认为,有理就是有理,没理就是没理,正是因为安国公府行事不端,二哥才会为我出气。二哥维护亲人的行为怎么会是胡闹呢?”

“如果我们真的这么做了,别人反而会认为伯府为攀高枝弯腰,成了趋炎附势之徒!”姜似话语铿锵有力,众人闻之色变,纷纷点头赞同。

“胡说!”冯老夫人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冷喝一声。

“祖母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打听一下,还有没有人敢乱嚼舌根子。二哥此举壮了咱家威风,怎么能说罚呢!”

冯老夫人被姜似堵的说不出话,祖母威严也发作不出,脸色发白,身子也摇摇晃晃好似晕倒。

江安诚见她脸色不对赶紧结束这场闹剧,“儿子知道母亲也是伯府好,请母亲放心,儿子这就抬上聘礼去安国公府退亲!”

“我不......”


汉子一个箭步冲到阿飞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声嘶力竭喊道:“他胡说,他胡说!”

阿飞被摇晃得跟个面条似的乱颤,险些把之前吃过的饭吐出来。

汉子渐渐停止了动作,抱头蹲下来揪着头发,一副痛苦至极的模样。

阿飞看了汉子一眼,竟然转身走了。

当阿飞走到地头时,汉子猛然跳起来追上去,拦在阿飞面前。

阿飞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他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

“没有了?”汉子显然不能接受这个回答。

“真的没有了,她交代我在这里等着,见到你后说了那句话就可以走了。”阿飞老老实实道。

他其实也十分好奇,姜姑娘是怎么认识远在数百里之外这么一个小镇上的闲汉的,还告诉他把信给这人后,这人倘若离开,就让他来这坟头守着。

阿飞并不傻,甚至因为从小混迹市井很有几分小聪明,这一桩事他越琢磨越心惊。

姜姑娘让他守在这里,是料到了这人会跑来自尽?

阿飞心头隐隐发凉。

姜姑娘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能未卜先知?

想到前些日子每到子夜就难以忍受的疼痛,再有这些日子的一桩桩事,阿飞忽然感到深深的畏惧。

那畏惧不只是因为眼前情绪不定随时可能发疯杀人的汉子,而是远在京城那个笑靥如花的美貌少女。

然而除了畏惧,阿飞又莫名生出几分兴奋来。

他毕竟是一个男人,哪怕出身卑贱连书都没读过,可哪个男人又真的甘心这么庸碌一生呢?

他这样的人,在那些贵人眼里就是烂大街的泥腿子,渴望某位有权势的高官重臣对他青睐完全是痴人说梦。

姜姑娘这般神奇,而他无意间与这位神秘莫测的姑娘有了交集,或许就是他阿飞今生的造化呢?

抓住这个机会!

阿飞心底突然出现了这个声音。

既然姜姑娘能在说好了给一百两酬谢后随手多给了一百两,足以说明他只要好好替姜姑娘办事,将来好处是少不了的。

远在京城的姜似并不知道阿飞亲眼见证了她的“料事如神”后激起了绝大多数男人都会有的野心,而她多给的那一百两则成了支撑起阿飞野心的底气。

任何人都不愿意跟着一个心狠手辣同时还一毛不拔的主子混。

“老哥,我走啦。”阿飞干笑两声,小心翼翼往旁边一挪,准备绕开挡路的汉子。

他将来是要出人头地的,可不能这么交代了。

见汉子没有反应,阿飞暗暗松了口气,赶紧往前走。

身后脚步声响起,阿飞一顿,扭头看去。

汉子面无表情紧随其后。

“老哥,您跟着我干嘛啊?”阿飞险些哭了。

“我要去见他。”汉子把金簪揣进了怀中,不准备死了。

如果追到碧落黄泉依然不能与未婚妻相守,那死对他来说就没了吸引力。

阿飞神色纠结。

“不能见?”

“她没说……”阿飞其实也看不懂姜似的安排。

倘若姜姑娘不在意眼前男人的生死,为何要他守了坟头好些天?

可若是在乎这个男人的生死,又怎么会只留下一句话就算了,好歹要交代他做好苦劝的准备吧?

这其实是阿飞想复杂了。

于姜似来说,她知道汉子殉情的事,感动于汉子的痴情作为旁观者愿意主动拉一把,但一个人要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她总不能指望阿飞这小身板把人死命拦下吧?

这种事情,就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命是汉子自己的,最终能做主的还是他自己。

见汉子亦步亦趋跟着,阿飞叹了口气:“算了,你爱跟就跟吧,先说好了,她在京城——”

汉子眼神一缩,打断了阿飞的话:“京城?”

“是啊,远着呢,你真要跟我去?”

汉子神色反而坚定起来:“去。”

他刚刚在京城杀了一个人,如今再回去并没有胆怯的感觉。

现在他虽然打消了寻死的念头,对这条命却不怎么在意,他只想见一见让他拨开迷雾的那个人。

至于见了那个人之后干什么,汉子没有想。

“即便你到了京城,她不一定会见你。”阿飞再次提醒道。

人家是高门贵女,能与他打交道都是一个意外,愿不愿意见眼前这位还真难说。

汉子不再说话,站到了阿飞身边。

“得了,话我已经说在前面了,随你吧。”

一个略显浮气的青年,一个沉默寡言的冷汉,就这么结伴上了路。

京城已经进入了五月,天开始热了起来,却又比不得六七月份时的高温,正是各式宴会频繁举办的好时候。

可是这个圈子里的贵妇贵女们渐渐发现长兴侯世子夫人已经缺席多场宴会了。

这也不奇怪,被邪祟附身还妨害到娘家祖母,任谁摊上这样的事都要好一阵子没脸见人。

姜倩的日子却比人们想象得还要难过。

长兴侯世子夫妇的卧房里,散发着令人面红耳赤的靡靡味道。

长兴侯世子曹兴昱穿好衣裳系上腰带,一脚踩在姜倩的胸脯上,面无表情问:“我让你办的事,到底什么时候能办好?”

身上连一角布料遮挡都没有的姜倩睫毛颤了颤,咬唇道:“我……我最近不好再回伯府……”

祖母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了,眼下侯府上下对她在娘家那边不得脸还只是持观望态度,要是她回娘家被赶出来,那就真的连遮羞布都没有了。

到那时,一个没了娘家支持且尚未生育的女人,婆家谁还看重?

“谁让你回去?你请她过来!”曹兴昱收回脚,捏了捏姜倩下巴。

“她……”姜倩想到姜似冷冷清清的眼神,迟疑了一下。

“怎么,请不动?”

姜倩心一抖,咬牙道:“我去请,你再等等……”

“好了,你别跟要死了一样,我只是想在近处多看看,又没打算把你妹妹怎么样。”曹兴昱得了准话,满意点点头,理了理衣摆往外走去。

姜倩盯着曹兴昱离去的背影,神色十分复杂。

这个男人是个变态,而她成为了一个变态的妻子,似乎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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