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璃月楚珩钰的其他类型小说《璃月楚珩钰的小说六宫独宠,皇帝天天不早朝》,由网络作家“萧君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璃月早早收拾了,但就是她如此护着自己,手上,脸上,只要皮肤露出之地都有蚊虫叮过的痕迹,痒起来是真难受,楚珩钰也不好受,偏就杨兼,不知道是不是不得了蚊子的嫌,一个晚上蚊子都没叨扰他。璃月收拾完,赶紧发饼子,陆翡得了两张。三个累赘不在,大家都可以吃两张,只有楚珩钰食欲不佳,啃了一张便罢。出了林子大家都在叫苦连天,以后再也不想睡林子,说是酷刑也不为过。刚走没多久,后头有人跟上,原是佟若芸和李良娣被抓了回来,头发乱糟糟,衣服上还有两道血鞭印子,可见也被好好教训了一番。累赘被抓回,多少叫人有些失望,便是璃月都有失望之色。待人跟上,璃月掏出两张饼子,仁至义尽。日头不知何时开始,有些烫人,好似风都开始带着灼热。璃月觉得后面的日子将更加难熬。中午,...
《璃月楚珩钰的小说六宫独宠,皇帝天天不早朝》精彩片段
璃月早早收拾了,但就是她如此护着自己,手上,脸上,只要皮肤露出之地都有蚊虫叮过的痕迹,痒起来是真难受,楚珩钰也不好受,偏就杨兼,不知道是不是不得了蚊子的嫌,一个晚上蚊子都没叨扰他。
璃月收拾完,赶紧发饼子,陆翡得了两张。
三个累赘不在,大家都可以吃两张,只有楚珩钰食欲不佳,啃了一张便罢。
出了林子大家都在叫苦连天,以后再也不想睡林子,说是酷刑也不为过。
刚走没多久,后头有人跟上,原是佟若芸和李良娣被抓了回来,头发乱糟糟,衣服上还有两道血鞭印子,可见也被好好教训了一番。
累赘被抓回,多少叫人有些失望,便是璃月都有失望之色。
待人跟上,璃月掏出两张饼子,仁至义尽。
日头不知何时开始,有些烫人,好似风都开始带着灼热。
璃月觉得后面的日子将更加难熬。
中午,衙差好心的叫大家休息一个时辰。
昨日都没睡好,走得都慢,便是走惯了的衙差都吃不住,寻了一处开阔之地,便就叫大家休息。
离京的几天,官道还算好走,之后的山地什么的还没遇到,听衙差的意思,不好的路都在后面,璃月便就看了看板车,有点担忧,她是知道有些路板车不好过的。
楚珩钰的腿三个月不能下地,也就是说,这一路几乎都得在板车上,当真是为难人。
吃过东西,喝过水,之后大家出奇的频率一致,都开始养精蓄锐,睡觉,是那种随便寻一处,一趴就能睡的。
休息半个时辰和一个时辰真的没法比,一个时辰可以叫很多人精神奕奕,尤其在男子身上。
再次赶路,璃月觉得自己的腿好似能适应环境了,不像昨天那日,连腿都提不起来。
后头两个女子如今是用手绳子绑着手,一个套一个这样走,就跟刚出京城时那样是一样的。
今日赶路很晚才歇息,倒是有一处废弃义庄,里头有棺材,但是没有尸体,挂着白帆,贴着黄符,看着阴森恐怖,可他们人多,义庄稍一收拾就能挤满这地方。
可到底是停放死人的,有人死也不睡这样的地方,便就有些闹闹哄哄。
楚珩钰从未想过,流犯竟然会是如同下地狱一般的酷刑,一路艰辛,不比牢狱的各种刑法好受。
璃月来就是生火做饭,义庄前头就是河流,倒是不用杨兼去忙活这些。
今日喝野菜肉丁粥,煮得浓稠了些。
杨兼将楚珩钰放在璃月身边,带着陆翡看板着的车轱辘,拿了石头敲敲打打,推推弄弄,等璃月煮好饭,那边想喝粥的,又拿银子过来,换了一锅粥走,璃月紧着银子,便是楚珩钰都没给先喝上一口粥。
重新煮第二锅,好在河边有些水芹菜,洗洗弄弄,他们吃上的时候,早已黑透,义庄里头有些陈旧的破碗破罐,因着在义庄,这里所有东西都透着晦气二字,可璃月不嫌弃,洗干净,放一边备用。
今日,大家都有破碗喝粥,璃月给吃什么他们就吃什么,实在没得挑剔的,粥不似树叶,好用来装干饭,粥是装不得的,只得有什么吃什么。
吃过之后,那些精瘦的流犯虎视眈眈的看着璃月,自从那次饼子之后,这些人就有些留恋那饼子的味道,而今日璃月晚上没动,也没烙饼子,倒是叫人失望。
璃月没害过人,在宫里是看过别人害人的,见多了就觉得这是很平常的事,但以往自己都是看客,而今身在其中,就不得不做一些身在其中的事。
肉切丁,萝卜削皮,切大块,就是烧大锅菜。她也不是没见过东宫厨子做大锅菜,先炒肉,然后豆豉,盐,五香,炒香后放水,倒萝卜,忙的热火朝天,紧张的朝着窗外看看,无人注意她,整包药都倒里头,翻炒一下,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然后纸包赶紧放灶火里头烧了,又不留痕迹。
哪天她要是死了,这仇就当报过了。
饭菜做好,闷在锅里,也差不多日落西斜,她淡定去小厨房忙活,林姑姑和九月都在,这会儿见着璃月,刚说的话就立即止了话头,好似有些话她不能听。璃月想也知道,说的不过就是太子,太子妃之类的话题。她不喜欢说道,也是因为宫里乱说话一个不小心就会惹祸,纵使有人说的热火朝天,她也是远远的听着。
默不作声开始做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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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惑之年,反倒开始勤政,太子十六就开始帮他处理朝政,如今不在,反倒开始勤政,有些不习惯。
此刻眉头深皱,眼眸老沉犀利,一双猜忌的眸子时不时警惕,叫谁在他面前不自觉就开始小心翼翼。
佟家先是参了太子和瑞王一本。然后佟家,李家,房家的折子上到了皇上手上,全是参楚珩钰的,不参还好,参就叫人多看了这几个折子几眼,其中并未提及女眷。皇上眯眼,本就多疑的性子,因着折子反倒把楚珩钰放在一边,疑惑起瑞王来。
自己的儿子没一个叫人省心的,诚然,太子是最能干的,他也太能干了些,朝堂之上公然违抗他说的话。
他要造紫霄宫怎么了,长生不老又碍着太子什么事。一想太子就来气,他就是想要他早死,好自己登上皇位,哼!孤偏不让他如意。
“啪”一声,折子都飞了出去,下人都吓一跳,道:“去把大皇子找来,叫他处理政务。”说完,撩开后门帘子,走了出去。
“是。”王公公急急应声。
皇上刚走出书房,七皇子楚珩隽逮着机会,跪到皇上面前:“父皇,儿臣有事通禀。”
皇上沉了脸,一看就知道这孩子守了很久,道:“说。”
“父皇,三哥断了腿,儿臣带了太医,三哥不让看,求流放出京。儿臣哪里能看三哥吃苦,毕竟三哥平日对兄弟多有照拂,儿臣希望,父皇网开一面。”
“这么多兄弟就你一人来求情,也不怕孤怪罪。”
“我与三哥是兄弟,同为父皇子嗣,儿臣能做的,便只有为三哥说句话。”
皇上眯眼,尖锐的眸子满是猜疑:“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儿臣连三哥的面都没见着,宫婢传的话,说是流放哪去都成。”
“哼!那就成全他。”
言罢,又转去御书房写圣旨。
“父皇!”顾珩隽面上满是焦急之色。
楚珩钰已经可以不用趴着,可以侧着,但此刻他双目无神,口中塞了布条,手脚都被绑着一动不能动。
杨兼时不时哭求殿下要活下去,嗓门不小,有时候传出去的动静也不小,一日一日的变化,叫人看在眼里。
璃月看着楚珩钰和杨兼,只觉这是比戏台子还精彩的戏,演给禁军看,更演背后的人看。
璃月只管做饭,别的都不管。
烧火嬷嬷为了谢璃月,找了一身旧衣服给璃月,璃月身量小,穿着有些松,璃月承情,便也偶尔去帮帮烧火嬷嬷的忙。
璃月只下过一次药,那些禁军是半点反应都没有,既庆幸,又失望。
这日,突然来了圣旨,所有人都得跪下迎接圣旨,唯有楚珩钰在床上一动不动,这旨意是宣给楚珩钰的,他不接旨不行,王公公便就进到屋去,便就看到杨兼朝着他磕头道:“王总管求你给皇上求求情,主子,主子,主子.......”
王公公朝着床上的人一看,吓一跳,手脚绑着,嘴里还给堵住了,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杨兼不得不道:“王总管,主子,主子差点咬着自尽,我.....我也是没办法。”
王总管走近,细看楚珩钰,他的眼中无神,一看就是被打击傻了,或者已经疯了也不一点定。
杨兼磕头:“王总管,你我也算共事多年,你给皇上传句话,求个情......”
还没说完,床上的人激动,目眦欲裂,手脚并用疯魔了一般,不多久便摔下了床,杨兼堪堪接住那木板绑着的腿,随后立即松开,嘴上安抚:“主子,主子,你别这样,皇上来了圣旨,估计就是来放了你,你好好的,咱们接了圣旨。”
璃月看得的清楚,演戏这行这两人是行家,叫人看着心惊,又叫人佩服,台上的角儿都没他俩会演。
王公公惊得后退两步,等楚珩钰情绪稳定,也不要求人家跪着了,开始宣读圣旨,圣旨说的很清楚,流放北地,最是苦寒之地。
读完,地上躺着的人也没有任何反应。
杨兼磕头:“求皇上饶了主子,求皇上饶了主子。主子废了腿,再流放就是要他死啊,王公公~~~~”
王公公年纪大了,也见多了事,见到昔日叫人自豪的太子,如今竟是这副模样,也是唏嘘不已,爱莫能助,放下圣旨就匆匆走人。
那些曾经跟着太子的人,如今也惨白着一张脸,佟若芸抚着心口,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流放,爹会不会把她弄出去。
房良娣和李良娣也是面如土色,她们还走不了,这可如何是好。
“冰糖葫芦~~卖冰糖葫芦嘞~~”
“枣云糕,新鲜出炉的枣云糕嘞~~~”
“噹噹~”铁器敲打的声音,继而又是“麦芽糖~甜而不腻的麦芽糖嘞~~”
“……”
喧嚣热闹的景象穿过高高的宫墙,飘进东宫后厨值夜的宫婢耳中,虽只余微末的余音,却也冲击心灵,令她胸腔震动,看着高高的宫墙,望眼欲穿,心驰神往。
五年了,她十一岁进宫,便就未再踏出过宫门一步,若要出宫,得年满二十二才能放出宫去嫁人,好像还要等很久很久的样子。
内外两个世界,一个热闹非凡,人间值得。一个冷冷清清,人间不值。她泄气转身,重新守着小厨房。
她是三等宫婢,等闲是凑不到主子跟前,跟着老余头学了些宫廷菜系,还有小食,虽学了皮毛,但晚上帮着干爹值夜也是可以的。
若是主子有特别想吃的难做,跑去叫一声干爹也来得及。
如此轻松的活计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这三等活儿当不了主子的撒气桶,也看不到腌臜事,倒是能听闻很多秘事。
同时间进宫的姐妹削尖了脑袋往上凑,也不知道为了啥,被打死的打死,落水的落水,不见的不见,独独她这个爱躲懒的成了命硬的。
东宫主子少,如今就一个太子,太子妃,两个良娣,小主子还不曾有,腌臜事不多,就这三等丫鬟的差事还是她花了所有积蓄求来的。别人都说她傻,不凑主子跟前,哪有赏钱拿。
可她知道,有命拿赏钱,没命花的她见多了,她只想安安稳稳活到出宫就谢天谢地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皇城墙外有更夫打更声传来,热闹也不知什么时候连个尾音都没了。只余一片沉寂,璃月喃喃:“这么晚了,该是没有人要吃夜宵了吧。”
太子勤政,也有规矩,便是很晚也不怎么吃宵夜。
倒是太子妃和两个良娣,偶尔会有,不定时,如今进东宫也才两月,习性还未摸透,小厨房得时刻准备,摸透便就好当值了。
璃月百无聊赖趁着锅子里温着的鸡汤用小火,给自己下了几只鲜肉云吞,鲜香扑鼻,再烫几根菜叶点缀,完美。看了看小厨房外头,安静如厮,赶紧埋头吃完。
这是她的拿手小食,多少只老余头也不会数,偷吃也不会发现。
吃饱了收拾完,犯困,又在小厨房门板后放好条凳,放上板子,铺开被褥开始睡觉值夜。
“璃月,璃月,别睡了,回屋睡去,要忙活了。”
嗯?才打个盹怎就快天亮了?
璃月起身,迷迷糊糊:“干爹,这么快就五更天了?”
天还没亮,宫人就要开始干活了。
老余头道:“早上不用你忙活,老样子,想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吃的给你留着。”
“诶,谢谢干爹。”
璃月迷迷糊糊收拾好,走人,回自己屋睡去。
大家都开始陆陆续续起身,就她可以白日睡觉,不过也都知晓她值夜了,没人有二话。
大通铺,床硬硬的,她们说不好睡,她却觉得好睡极了,比她做乞丐时好多了。
所有人的早食过后,有小道消息渐渐传开,渐渐的,人心惶惶。
有关系好的早早的来报信,这些宫婢太监便开始偷偷的收拾包袱另投门庭。
窸窸窣窣,璃月好眠还是被陆陆续续的进出声给吵到了,璃月皱眉,闷头隔绝一切声音,继续睡。
“要不要提醒璃月?她平日对我们不错。”宫婢小声。
“哎呀,我们自身难保,还不知道别宫娘娘收不收,怎么带上她。”
“那走吧。”
两人偷摸收拾好,走了。
一间屋子十个人,早上来了好几波人,都是悄悄收拾东西,仓皇而走。
消息传开的时候已经是午时过后,下人比主子消息知道的更快。
此时东宫的所有女眷开始哭闹,已然晚了,东宫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璃月睡饱了穿好衣裳出门,想着正是吃午饭的时辰,走去厨房,却见厨房一个人影都没有,灶头也无热气,正奇怪,身后一声呵斥:“大胆宫婢,前头召集,你敢在这儿躲懒!”
璃月吓了一大跳,回身见是禁军,忙道:“我昨日值夜,刚睡醒,不知道前头事,这就去。”
禁军没多话,只眼眸中对这宫婢多了两分同情。
跑去前头,各个地方都没人,再跑去前头的前头,废了好一番腿脚,才见大家都集中在一个地方,只不过,这人怎么才这么几个?
有三个女主子,每人身边都一个贴身宫婢,连着老余头都不见,那些人都去哪儿了?
她站上前,站进队伍里,所有人加起来,十个人都不到。
“人到齐了吗?”
身后的禁军回:“都在这儿了。”
“上头有令,尔等乃是太子家眷,先关去西郊别院,听候发落。”
几个娇滴滴的女主子,不受打击,身子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只有璃月全程是懵逼的,什么听候发落,她…她也不是太子家眷啊,忙道:“大哥,弄错了,我不是太子家眷。”
“噌”无情的大刀出鞘,直接架在璃月脖子上,凶恶道:“少他娘废话。”
璃月顿时不敢再动。
千算万算,没想到东宫主子会倒台,看来她也是个短命的。
应该说,进宫都是倒霉命,能活着出宫的那才是真正有福气的,她的干爹啊,怎么走也不叫她。
“哼,佟家是什么好人家!”
话落,人没了生息,剩下平静,两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女子,被推向边上的湍流,向下而去。
楚珩钰露了头,冷冷看着这两个累赘,又冷冷看向溪边。
水变浑浊,楚珩钰也不洗了,摸着石头,上了岸。
璃月自顾自炸肉,杨兼回来的时候,仔细看了看璃月,又看了看那衙差,蹲在璃月身边道:“你怎么样?”
璃月道:“以后,得省着花银子了。”
杨兼摸了摸钱袋子,道:“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人没事就好。”
“嗯,你去吧,不用管我。”
“好,我尽快。”
知道璃月没事,杨兼也没有什么好做的,便就折身去找楚珩钰。
去的时侯遇到陆翡调侃:“你还是别去,那三个人在水里可激烈了,别扰了你主子的兴致。”
闻言,杨兼忙用跑的。
陆翡一愣,忙跟上。
等他们回去,楚珩钰已经穿上了衣服,那两个女子不知所踪。
杨兼四周看了看,便就看到溪流下的两个死人,身子沉着,露了两个头在上面。
“主子,是奴才没想周全。”
楚珩钰淡淡:“无碍,本也寻不到机会除了这两人。”
“主子的腿?”
“嗯,不知有无错位,有些疼,一会儿问问可有人会摸骨。”
“主子~~~”这一声主子稍有些悲凉。
杨兼背着人回去,陆翡看着溪流下方,脊背发凉,这杀人,也太狠了吧,那怎么也是她的女人。
没说话,跟着人走了。
而溪流之下,没多久,有个猎户路过,见到两个女子,忙给人捞起来......
璃月晚上煮了鲜面,尤其是炸过油板肉的锅,上头还有油渣子可以配着吃,真真是馋得人口水直流。
杨兼背着楚珩钰上了山洞,放在铺好的草席上,对着一众人沉声,很是威严:“你们这里头谁会摸骨,会看骨伤的,管他三天的饭。”
璃月转头去看楚珩钰,只见他后槽牙紧咬,拳头捏着,这腿是又怎么了吗?
有人站出来,是个老头,五十来岁,浑身很是邋遢,璃月记得,这人朝着楚珩钰跪拜过,看着也像是老实淳朴的老人家。
他道:“老儿是给村里瞧牲畜的,虽也给人接过骨.....”
楚珩玥摆手,“无妨,来吧。”
那人站出来,走到楚珩钰身边,蹲下,摸了摸楚珩钰的腿根处,不大确定,又摸了摸,甫又不确定,最后也不知用什么巧劲儿,在楚珩钰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道了一声:“好了。”
楚珩钰有一瞬不可置信,他以为会很疼,结果,就那么一下好了,比之前疼的要死的还治的好,看了看老人家,都说高手在民间不是不无道理。
等老人家拿木板固定,道了声:“无甚大要紧,养些日子……”再要说什么,楚珩钰摆手制止,“好了,有劳老先生,多谢。”
杨兼查看四周,接着道:“多谢老人家,一会儿与我们一道吃。”
老人家点头,道:“多谢。”
之后如同陆翡一般,不客气,守着那快出锅的面前面。
陆翡闻着,老香了,等不及道:“快点,我快等不及了。”
不光他们,那边刘家和沈家人闻着味也是馋的紧,这锅面油是最多的,眼下,要买几碗,怕衙差把锅掀了,那丫鬟怕也是不敢卖的,都歇了心思,只那孩子嚷着吃面,被妇人捂着嘴,哄下。
昼长夜短,天色也即将全部暗下,璃月搅拌着锅里,算着人,转头看了看那两个女人,她素来不爱问,可今日看着两个衙差都在,那两个家眷不在,就觉得奇怪了。
用碗,先给老先生先弄了一碗,放了些猪油渣子,配着面,老人家一个劲儿道谢。之后一个一个来,个个都是满满一碗,到最后留了一碗的量,等着那两个女子。
灶火熊燃,火候一到,锅中放油,放入少许糖,待糖融化变成焦糖色,泛起小泡泡时,将肉块倒入锅中,迅速翻炒,让每一块肉都裹上糖色。接着加入葱姜蒜、八角、桂皮、香叶等香料,煸炒出香味。倒入豆豉,翻炒均匀,再加入没过肉块的热水。这是第一个菜,之后再放竹蒸,把清理好的鱼切块,放大盘里蒸,不切块蒸是最好,只不过,整条她连偷吃的机会都没有,切块蒸,摆个盘,谁都看不出来。
小火慢炖,抽空之时,再切个萝卜丝,这个非常考验刀工,老余头不遗余力教的便是刀功,说出去也知道老余头不愿教她做菜。好在,她是个爱钻营的,找机会就摸勺子帮两下。
肉香飘出,跟老余头的做的味道很像,璃月不合时宜的开始想她的大厨梦了。
边生火,边切萝卜丝,璃月怡然自得。待鱼蒸得差不多,那用筷子插过竹蒸将整个竹蒸连同鱼一起拿出,放置一边,不能蒸过头,不然鲜味全无,先放上比头发丝粗一点的萝卜丝点缀,待她调个热油浇上,一定是道大硬菜。
多余的萝卜丝加入盐,葱,面粉鸡蛋,摊点萝卜饼,那也是个香味扑鼻的小食。
红烧肉出锅的时候,锅里有油,浪费可惜,璃月不舍得浪费,加水,敲了个蛋花汤。
平时老余头直接洗掉,看不上这点锅油,她有穷苦病,半点油都不舍得浪费,故而蛋花汤并不好看,飘着黑色细小的锅盔。
三菜一汤,怎么吃,主子又不在一个房里,还有那么多下人。
若是往常定是主子吃完,下人吃,可那房良娣是个贪吃的,轮到下人怕就没了,小心思的给下人藏了点肉,汤拿不出手便就罢了,留着自己喝。
她一个人去上菜,上的是太子养伤的屋子,天色不早,璃月道:“杨总管,我一个人做不了那么多人的饭菜,不如我把饭菜上这屋子,主子们都到这屋子来吃。”
杨兼并不想有人打扰太子休息,道:“拿去别屋子,把太子的留出来。”
“那杨总管的端过来,还是在厨房?”
“太子身边自然半步离不得人。”
“奴婢知道了。”
璃月把菜端去了隔壁,跟林姑姑交代:“太子的饭菜,也在这里,一会儿林姑姑给端过去。”
林姑姑看一眼问:“就这几个?”
“无人打下手,我也不是厨子出身。”
闻言几人看了看菜色,看着好像还可以,不是厨子出身,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佟若芸道:“辛苦你了。”
只有辛苦,没有赏银,璃月是不领情的,上了菜就走。然后第二趟上了白米饭,无人帮忙,走动的只有她一人。随后准备自己去厨房吃东西的时候,九月跟着过来,问:“我们吃什么?”
璃月把藏的肉拿出来道:“我们一人一块,配点汤。”
“就这?”宫里似她这样的大丫鬟,怎么也是一荤两素。
璃月道:“无人打下手,我能做的都在这儿。”
里锅有大锅白米,放以前已是奢侈,璃月觉得自己有点肉汤就能满足的。
便就不多言,先把杨兼的饭先准备好,放了一小块肉,浇了肉汤,另外多拿一个碗分了汤。
杨兼同样是不可怠慢的人物,她能力有限,只能做到这样了。
璃月大口吃饭,小口吃肉,大口喝汤,就这样三两下吃了满满一碗白米饭。
来这里几天,今天是最满足的。
没吃大饱,还有一个林姑姑没吃,她伺候完主子再来厨房吃点剩下的也成。
她端了杨兼的饭去前头,杨兼正一口饭,一口饭喂着楚珩钰,饭碗已见了底,桌上还有好多菜,估计是太子妃分了一半菜过来,鱼肉倒是没怎么动,她做的萝卜饼倒是没了。
难道她做的鱼块不好吃?不会啊,她偷偷吃了一块,还行的呀,肉也还行的好不好,不过比起老余头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烧的不够透就起锅了,不过这是她正式练手的第一顿,她自觉很好了。
杨兼喂完,吩咐:“倒水来。”
璃月忙去倒水。
再回来的时候,杨兼走开了,楚珩钰就着璃月的手喝,在察觉是丫鬟的手后,眉心蹙了蹙,她的衣袖满是油烟味。
“还要吗?”璃月见他两口喝完问。
楚珩钰淡声:“不用。”
声音低低沉沉的比昨日好多了,看来已见好转。
璃月转回去,杨兼在一边吃饭,桌上多余的菜,自然全归了杨兼,他道:“那素饼不错,主子爱吃,没想到你也会做。”
这么一说,璃月想起来了,她的小食得过老余头夸的。她以后是不是可以卖萝卜饼养活自己和阿爷。道:“干爹教我做过几回。”
“那老余是你干爹?”
“算是吧,才认没多久,以后不是了。”
“怎么了?”
“出事都没叫我,枉我平日怕他累,闲时都围着他转了,真没意思。”
“哼!在宫里你还想讲人情。”
璃月不说话,失落蹲在一边。看了看床上的人,她刚才说那些,床上的人不会多想吧。
杨兼也觉得自己多话,抓紧吃完。
屋里安静,璃月等杨兼吃完收拾,路过太子妃屋里,碗筷已被收拾干净,去到小厨房,林姑姑和九月都在。
两人见看一眼璃月,继续道:“反正主子这辈子算是毁了,佟家估计会把主子放去庄子上。”
九月道:“太子便是庶民,若是有一处安身之地,小姐也不是不能跟着,只这形势,太子自保都难,小姐也是有苦难言。”
“大家都一样,谁不是有苦难言,若是能脱离,便就挨上个两三日也无妨。”
那两人说聊,璃月默默打水洗碗,林姑姑道:“先烧水,我家主子要洗漱。”
璃月内心叹气,大家都没长手吗?不知道相互帮忙是美德吗?
活儿都叫她一个人干,有点过分,道:“得把碗和锅洗了才能烧水,不然茶水里头会飘油,不干净。”
九月道:“那你快点。”
“太子发烧,杨公公叫我来端水赶紧伺候太子殿下,实是爱莫能助。”
说完,把多余的水端走,不管了。
都什么时候来宫里那套,这段时间她也明白了,好人没好报,只会落埋怨。
河道就在眼前,璃月寻了一处角落,换了自己汗臭的衣服,换个宫女襦裙,然后又开始洗衣服,见她如此,有妇人也收拾衣服,也跑到河边开始洗家人衣服,渐渐的,也有衙差觉悟,开始换洗衣服,没多久,义庄附近晾满,多是挂在枝枝叉叉上。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妇人得了空闲,终于按捺不住对璃月的好奇心,问出了。
璃月眼波淡淡,看了看眼前这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妇人,道:“璃月。”
“璃月姑娘,我瞧着你是真能干,以前在宫里是大宫女吧。”
璃月穿着宫女衣着,粉色襦裙宫装因是织造属织造,衣料不比普通人家,衬出几分官家人的几分威仪来,反而叫人生出几分高看,即便是下人。
璃月摇头:“我只是个小宫女。”
“小宫女都这么能干,宫里真会养人。”妇人套近乎,语气生涩。
“这位大姐估计误会了,你见我能干,是没人做那些事,不得不都我做了。”
“这倒是事实,你今年多大?”
“十六。”
“啊?你有十六?”妇人有点不敢置信:“我见你还以为十三四岁呢。”
璃月的眉眼没长开,而且小时候经常受饿,就算说十六也没有几个人信,且她进宫的确虚报了年龄,具体自己几岁,其实自己也不大清楚,流亡之后是没人教她数年岁的,而且,宫里她这般大小的人也不少,并不觉得自己小或者什么,但此刻点头道:“确实十六了。
“我记得,宫里是没有卖身契什么的,出了宫其实就是自由身,你现在是自由身,怎还跟着.....”说着小声:“废太子。”
废太子就在她们后面,只不过妇人不在意。
璃月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此刻,不得不道:“太子对我恩重如山,越是危难之际越,越不好做忘恩负义之人。”
妇人当真是佩服璃月,道:“你真是个好姑娘,今年十六,想来也可以议亲了,家中人可有帮你说过亲事?”
这个璃月想都没想过,在她长远的计划里,都没想过嫁人一事,摇头。
妇人继续道:“我刘家在京城也算是大户人家,虽然我们家是旁支,但一路你也看到了,我们家有人照应,我家小郎长得风度翩翩,也是能文能武,不知你可注意到他过?”
璃月没注意过,摇头。
“待到北地,你若无处可去,可叫我家小郎照应你,其实他是被家人连累,身家却是清白的。”
璃月茫然:“非亲非故缘何叫人照应。”
她从来不信有无缘无故的好心。
妇人觉得自己表达很清楚,她听不懂只得慢慢来,道:“罢了,平日里我叫小郎多来帮帮你,你若觉得他人好,就多往来。”
“好。”人好那来往也是应当,便就应了。
妇人一笑,继而走开了。
楚珩钰坐在璃月身后不远处,话自然听的清楚,看了看璃月,她是真的没长开,就这么个孩子,怎就有人过来挖墙脚了。
若说她十六,其实楚珩钰也是不信的,昨日他立身不小心朝她身上一靠,才发觉这人其实连她胸口都没到,说是大童也不为过,昨晚挤一个板车,她只占一点位置,整个人其实也是瘦小的紧,除了一张脸有点婴儿肥可瞧外,别的可真没有一处可瞧的,就这样一个孩子,怎就有人想来议亲了。
义庄有两张破旧得草席,说不定裹过死人,璃月也有点忌讳那说不定是用来裹尸的,但睡地上她又看到了蜈蚣,真真是愁死她了。
拿着破旧的草席在河边洗了洗,放一边阴干,明日带着晒今天日头,应该就没有味道了吧。
弄完一切,又在楚珩钰的板车上挤了。
二话没说的那种,也没看杨兼脸色。
佟若芸惊:“她为什么可以与殿下睡一处,要睡也是我睡。”
杨兼不知道昨日之事,故而今日也是诧异:“璃月。”
璃月闷头,有些孩子气道:“我看见蜈蚣,我不要睡地上。”
杨兼看了看楚珩钰,见他并未蹙眉,或是神色不悦,便寻了由头道:“你们也看到了,一路上璃月照顾主子功不可没,璃月好,便是主子好,主子好,大家好。”
佟若芸简直无法言说,她觉得今日这歇脚的地方也是差劲极了,真不如一头撞死了事,看了看土墙,又看看河道,竟是想想都要废好多的勇气。
没好气扯过璃月身上下人盖的被褥,道:“我们也不想被蜈蚣咬,这被褥给我们垫着了。”
说完佟若芸便就与李良娣拿着璃月的被褥全铺在地上,然后与李良娣赶紧睡了。
璃月气,她怎么就变成好欺负的那个人了,当真应该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给她们被褥,吃食。沉了声音道:“拿来,不然明日一整日别想吃一口吃食。”
她仍躺着,一动没动,听着语气是真的很生气。
别小看一个厨子的怒意,讨厌起一个人来,她不会怜悯给半点吃食,认真的。
璃月想让别人乖乖的还回来,但不想跟人争吵,便就沉着脸一动没动。
空气静默,许久,两个女人起了身,如今被一个婢子拿捏也是没办法,当真就还了那床在地上铺过的被褥,几乎是直直砸在璃月身上,粗鲁,讨厌,叫楚珩钰蹙了眉。
璃月虽恼,但也就将被褥扯好便就继续入睡了。
佟若芸和李良娣,只觉杨兼和璃月这两人把她们排除在外,半点没把她们当回事,当然连着衙差也是如此,这到底是为何。
月亮躲进云层,整个义庄漆黑一片,夜风徐徐,带着阴冷的窒息感,这便是在义庄的坏处,大家多少有些心里阴影,黑夜有人道了一声:“我怕。”是个孩童的声音。
璃月缩了缩,但身边真真有个阳气十足的大活人,便就安心的入睡了,很快,细微的鼾声响起。
楚珩钰睡不着,最近睡得晚,一是白天睡过,二是晚上也需要警觉,故而睡觉时间不复往常那样规律。
晨起,璃月听到动静就起了,想到今早煮粥,便早早的开始生火煮粥。
她算着衙差要煮热水,大家早上啃糙饼,整顿时间不一,才估算出来的时间。
收衣服,收草席,绑在板车底下。
那刘家大姐,一大早带着她说的被牵连的俊秀郎君到她面前,两人过了个眼,就听刘家大姐道:“这便是我家的小郎,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找他开口,虽说没做过苦力,但是简单的事倒是能帮帮你。”
璃月不知道怎么回这位热心大姐,毕竟是好心,点头道:“好。”
“他叫刘明善。”
“明善,她叫璃月。”
两人再次目光对上,再次相互点了个头。
随后刘家大姐带着人走了。
杨兼疑惑过来问:“莫名其妙找个男子给你认识做甚?”
璃月也是摇头:“不知道。”
“我看没安好心。”
陆翡过来蹭饭,听着便道:“他们那在说她人好,找媳妇就找她这样的,我觉得他们家确实有眼光。”
杨兼没好气,“我阿妹才多大。”
端了冷水进屋,将水放在床边,伸手去探楚珩玥的额头,还没全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大夫。
刚这么想,外头居然有了动静。
杨兼忙出去看,回头对着床上的人道:“殿下,七王爷带了太医来。”
床上的漠然人出声:“叫他走。”
“可是,殿下,太医……”
“走,吾不想看到他。”
杨兼着急,忙关上门,道:“七殿下,主子不想您过来,您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三哥。”外头是个清俊的声音。
杨兼道:“七殿下,别叫小的为难,今儿你是见不到主子了。”
“为什么?三哥为什么不想见我。”
“唉,不见自是不想让殿下您忧心。”
“不见就不忧心了。”
“奴才,奴才……”
“那你跟我说三哥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殿下人不好,越是这个关头,谁都不要靠近最好,七殿下,你走吧,别叫小的为难。”
“我就看一眼,也叫太医看看。”
“这时候是主子最狼狈的时候,他谁都不见,您还是别为难小的。”
“我听闻二哥来过了,说三哥废了腿,存了死志,可是真?”
“殿下你别问,还是走吧,以免再刺激殿下。”
“本王偷偷带的太医,无人知晓,你就让我见见三哥。”
之后窗口的影子靠近,听不到说话声了,看着是杨兼小声与人耳语。
璃月愣愣的看了看床上的人,心一惊,这人怎么睁着眼睛看着她?
她什么都没做,也没听着要紧的。
楚珩钰定定开口,“你去,跟他说,将吾流放出去,哪里都好。”
璃月不明白,流放大都是苦寒之地,殿下为什么要这么说,不管了,她是下人,只有照做的份,福了身,便去办事。
开门出去,杨兼带着人走远了,连着太医都走了。
她上前几步唤:“七殿下留步。”
前头的三人停了脚步。
璃月走近,垂眸,恭敬的行着宫中礼仪,对着楚珩隽道:“太子让奴婢传话,将他流放出去,哪里都好。”
楚珩隽皱眉,面上很是难为,悲伤道:“三哥这是何苦……”
杨兼道:“七殿下,可千万别听主子的,太子殿下心里苦,身体残了,他是变着法儿寻死啊。还请您多多为主子求求情,奴才感恩戴德,如今,如今,万不能如了主子的意。”
璃月弄不明白了,杨兼还有不听话的时候,想着若是流放至少还能保命也不一定,看了看清俊面上还有些稚嫩,又很是为难的七殿下,璃月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对着杨兼道:“杨公公要背主吗?主子说的话何时对你不灵验了,你是不是也想离了主子去。”
杨兼一愣,没想到一个宫婢反应这么迅速,还能对他如此说话,心里对这丫鬟十分看好。立即做出一副愁苦为难模样。
“罢了,是三哥真这么想,我便尽力试试,你们好好伺候好他,若是有个闪失,唯你们是问。”
璃月就知道,里头的人好轮不到她,不好第一个找她,心里悲催,转身就走。
走进屋里看了看床上的人,不免生出些埋怨,想着早点走了好,还是那叫菊英的宫女厉害,知道形势不对,走了了事。
杨兼回来便对着床上的人道:“殿下,好不容易来的太医,走了可惜。”
床上的人头朝着里头不说话。
璃月心里丧,转去厨房,她还是待在厨房安心些。
走去厨房,呵,烧了水,碗没洗,是啊,洗碗是下等人的活,这里谁都没有她下等,看了看里锅,有些剩饭锅巴,这会儿没心思偷吃,把剩饭弄起来装好,放在一边,然后清理厨房。
一个人,安安静静,本以为可以躲开些烦心之事,待忙完手中之事,灶房里突然就闯进两个禁军,刀直指着她脖子。
璃月脊背发凉,忙举起两只,心里又慌又惊,她做了什么?这些人要怎么对她?像她这样无足轻重的人,死了也无人在乎,最是好做刀下亡魂。
她没喊饶命,是此刻脑子一片空白。
半晌,拔刀的人道:“你倒是个好宫婢,可知现下什么情况?你便是做再多也无用。”
璃月点头,原来是她做的太多了,忙道:“我本就是三等宫婢,凑不到主子跟前,我一会就偷偷出了庄子,不再碍眼。”
“那可不行,你要是走了,上头问来,我们不好交代。”
“那,那,那我怎么做。”
见她怕死的紧,禁军收了刀,道:“知晓你是个聪明的。”之后便从手里拿出一包东西道:“你晓得怎么做吧。”
璃月不是没见过这些腌臜事,如今这些腌臜事竟是落在了她头上,忙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
“嗯,知道就好。我们会在暗中盯着你。”
璃月慌忙点头。
两人警告似的看一眼璃月,走了。
璃月认不得这两人,只觉得禁军一波一波,不会总一张脸在你眼前晃,可见有组织有安排,会不会也怕被人记着容貌报复。
璃月收了药包,打开,闻了闻,呛人的紧,是什么毒药,做什么用的?
生无可恋,她这条小命怕是活不得几天了。
那太子死了,她也会死,那太子活着,她也会死,真真是没有活路了。
迷迷糊糊,惴惴不安走到院中,竟然觉得自己无处可去,那种漂泊无依的感觉袭来,不免失落的想,她在这世上是不是生来多余。
看了一圈,走去房良娣的屋门前,敲了敲:“是我,璃月。”然后推门进去,人已躺在床上,探出头来,璃月道:“今日我陪着您睡可好。”她点着灯睡,可见一个人害怕。
房良娣看了看璃月,忽而哭出声,缓过之后,道了声:“谢谢。”她一个人实在太害怕了,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菊英那贱婢会跑了,她平日对她可真没亏待过。
璃月走去翻找下人睡的被子,知晓房良娣不会撵她,便就主动睡去她脚边,道:“早些睡,说不定明日就可以走了也未可知。”
“嗯,好。”
“你叫什么名字?”
“璃月。”
“璃月,谢谢你。”
我也要谢谢你才是,我没有安身之处,寻你也是无可奈何。
熄了灯,便就躺在房良娣脚榻边。
如今这境况,她是怎么也睡不着,也睡不好了,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阿爷,还能不能见小峰,还能不能见当初一起的伙伴。多年不见,怕都忘了她吧。
愁绪失落结在心头,小小的个头蒙在被子里,默默流泪,她也才十六岁的小姑娘,说是刚长大也不为过,哪里能抗住伸头一刀缩头又一刀的窘境。当初在浣衣局,天寒地冻也要洗衣服,别人都受不了在哭,她却还能咬牙坚持,就为了那两个热呼呼能填饱肚子的馍馍。便是挨打,也不怕的,她知道,不会死人,如今,是真没活路给她。
之后迷迷糊糊倒也给她睡了过去。
“再来点米面菜。”
“成。”
第二锅没油,但是蛇褪了皮开始炖了。
再到大家吃疙瘩面的时候,味道就只吃出了一个咸味,不咋地,不过管饱。
堪堪管好自己的五脏庙,又得准备干粮,柴火都不够,还得去捡,回回的火就是他们熄的最晚,那蛇羹的鲜美已经开始漂出,这是个好东西,肉汤白白的,蛇肉褪去皮,肉也是白白的,不仔细看,谁知道那是蛇。
那刘家人嘴馋,来要一两银子,便就分了一半出去,其余的不卖了,杨兼全端去给楚珩钰,道:“主子,难得补补,全喝了。”
楚珩钰从不吃蛇肉,如今为了腿,根本没得挑。
喝了剩余的一大半汤,不想吃肉,叫杨兼与璃月分了。
谁亲谁疏,一目了然。
李良娣和佟若芸不免更是抱怨,她们都不如太监婢女来的亲厚,那她们跟着流犯做什么!
璃月不吃蛇肉,但是不介意喝点汤,杨兼便把蛇余的汤都给了璃月,自己吃肉。
璃月尝一口,眼睛亮亮的,“没想到汤会这么鲜。”
“所以你跟殿下不吃肉,可都便宜了我。”
璃月小口小口喝着,难得的满足。
陆翡过来讨肉,遭了杨兼的嫌,到底也分了两块,倒是有趣。
璃月弯唇,她时常觉得满足的时候,是在东宫小厨房的日子,老余头虽小气,可有时候也不吝啬大方,会给她偷偷分点主子吃的,也会瞧着她在长个子,叫她多吃点,不过谁叫她勤快,她可是帮了老余头不少忙。
很晚,收拾完,大家开始挤着睡觉,地上不够睡,璃月与楚珩钰挤板车,楚珩钰也不反感璃月,挤着习惯就这样了。
次日醒来,分了饼子,继续赶路,杨兼半道跟着衙差出去了,回来,便是米面油盐,还有生鲜面。
路上有良田,菜地,若是慢慢走,景色也是不错的。
清风徐徐,薄云如纱,烈日当空,没那么毒辣,深吸一口气,五脏舒畅,感觉心胸都宽阔。
走走停停,收收野菜,草药,倒也能习惯。
晚上歇在一个山坳里头,板车几乎是用抬的,好在,只有一点点路,里头有个山洞,是特意拐进来的,衙差知道这里有个歇脚点。里头居然有哪户猎户偶尔来歇脚的炊具,还有些柴火,璃月便与衙差不客气分起来。
今日要炸油板肉,这条件艰苦的情况下,还能做这些,衙差还是第一次遇到,不像流放,像是游玩。
杨兼先打水来,然后对着楚珩钰道:“主子,溪边的水很是清澈,一会儿奴才背你去。”
楚珩钰点头,他很久没洗澡,已经受不了了。
楚珩钰一走一个衙差跟着,陆翡也跟着,大家都去洗澡,璃月几乎落了单。另两个拖油瓶忽略不计。
璃月正切着油板肉,那边四五个衙差围着璃月,一把刀放在璃月脖子上。
一瞬间,吓得所有人不敢说话,有的躲的远远的。
璃月面无惧色,只是停了手中动作,一个衙差蹲下身,对着璃月,做出凶恶相,“小丫头,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我看你很行能耐,不过,在太岁头上动土,是不是太能耐了些。嗯~~”
璃月早有心理准备,没想到来这么快,现下的银子虽有,但撑不到去北地。淡漠出声:“知道了。”
“知道了什么意思?”
“有吃的不卖。”
“嗯,还算识相。”
说完几人走了。
璃月丧,这么多油板肉,还想着做营生呢。
那边刘家人和陈家人也看出来了,往后,怕是只能在衙差手上弄吃食,馒头,肉干,那是什么好吃的。
陆翡帮着打井水,还帮着生火。
别看陆翡粗犷,看着不好惹,心好着呢。
炊烟袅袅升起,在雨幕里有一瞬的宁静,叫人怀疑不像在流放。
老道长来瞧了一眼,璃月也无二话,又去拿了三十文给老道长,毕竟柴火确实用不少。道长收了钱,也无二话。
没有豆豉,肥瘦相间的肉,璃月用水整块煮熟,然后放凉,切块,再用猪油煸炒,调料也只有盐,倒也给她炒出了几分香味来,然后,多出来的油炒了茄子,茄子吃油,几乎就是油焖,闻着就有食欲,再是炒冬瓜 一整个都炒了,像大锅菜,最后是两大锅米饭。
杨兼挑回来的米几乎用掉了一半。
待米煮饭,璃月第一份给了杨翡,满满的大白米,配了肉菜,杨翡笑得有点傻:“丫头,你人挺好。”
璃月笑,道:“陆大哥人也挺好。”
璃月说满满的米饭,是真的把米饭盖满碗,再盖菜,所有的饭菜分好,再叫花银子的人先吃。
杨兼带回来的碗筷不多,不大够,自己人便留到了最后,便是到最后,好菜也不多了。
璃月没解释,楚珩钰和杨兼都没二话。
倒是佟若芸不大乐意,中午她们都没吃,早饿了,对着躺在板车上看着虚空的楚珩钰抱怨道:“殿下,您不说说那婢子,都快目中无人了,咱们中午都没吃呢。”
楚珩钰没说话,杨兼却是白了佟若芸一眼,道:“我记得佟姑娘出宫的时候带了些首饰出来,那些东西哪去了?”
佟若云愣,说起来也是气,道:“那日本要买通禁卫,结果东西都给出去,也没放了我们。”
杨兼忍不住翻白眼,道:“如今我们都靠着她一个丫鬟过活,还请佟姑娘也学点乖,没有那丫鬟,你能活多久。”
佟若芸气:“杨兼,我都跟着殿下流放了,你别一口一个佟姑娘,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主子。 ”
杨兼给了一个冷笑,“你还是自愿跟着不成。”
佟若芸气红了脸,看一眼楚珩钰,他是真靠不住,也不帮她,眼泪一下又出来了,开始哭哭啼啼。
楚珩钰直皱眉,没说话。
今日有个油焖茄子,很是入味,那边小孩子直说好吃,叫人看着直流口水。
没钱的人,只能干看着。
两三个人吃一碗,有钱人都省着吃,他们想捡剩下的都难。
糙米饼子吃得人眼睛无神,面无血色,有人忍不住去讨食物。
璃月就着破碗,先吃了,还没吃上两口,门口的流犯道:“姑娘,行行好,赏块肉,没有肉,菜也成。”
璃月看了看剩下不多的饭菜,想到那天几人合起伙来抢食,放下碗筷,道:“我们自己吃的也不多了,两个锅倒是积了一些锅巴,您要不介意,等我们吃完,我给你们煮锅巴粥,你们这么多人,会有点稀,您嫌弃吗?”
那人忙道:“不嫌弃。”
“好,你先回去,一会儿我再与主子说说。”
“多谢姑娘。”
璃月点头,赶紧扒饭。
人家吃过的碗筷陆陆续续送来。
璃月洗一个,打饭,送一个,最后,分完所有的饭菜,对着恰巧吃完的楚珩钰道:“刚才有人来讨吃的,我看锅里积了锅巴,便就说了把那些锅巴煮了给他们,您看可以吗?”
楚珩钰点头,倒也不用跟他说,不过,不能叫他们讨习惯,想了想,道:“你一路不是还拔野菜草药吗?以后让他们拿那些东西来换吃的,也省的所有事都叫你一人做了。”
璃月想了想,主意不错,看一眼楚珩钰,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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