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反唇相讥:你要长得像人家赵爱兰那样俊,老子也上山给你采蕨菜!
整整六个麻袋的蕨菜挑回家,倒在院子里,直接堆成了一座小山。
赵爱兰放下扁担,从李惠芬手里接过热毛巾,狠狠擦了擦脸。
擦完把毛巾放在洗脸盆里涮两下,绞干了,递给徐江淮,让他也擦擦汗。
徐江淮一脸痴汉笑看着媳妇:“爱兰,你对我真好~”
跟在俩人后面,准备排队洗脸的褚红霞,脚后跟一转,拒绝了这碗狗粮。
褚红霞跑到井台边,打凉水擦了一把脸,跑到堂屋把茶壶拎了出来。
分家后,家里只有一个铁皮水壶,下午带的一水壶茶,没一会儿就喝完了,赵爱兰又不让她喝山泉水,说是怕里头有寄生虫。
褚红霞只能折了一把刺嫩苔吃,结果越吃越渴,差点把她给渴死。
幸好家里常年都用大茶壶泡着老茶汤。
褚红霞拿了三个碗,倒上茶汤,先给干爹干娘端过去,紧接着就迫不及待地捧着大海碗,咕嘟咕嘟的牛饮起来。
看到红霞渴成这样,赵爱兰脑子里灵光一闪,跑到大儿子屋子里,二话不说,就把床头挂着的军绿铁皮水壶拿了回来。
我妈上学的时候带水的水壶,据说全校就几个人有这个,属于那个年代年轻人眼中的奢侈品。
徐振华都惊呆了,跟在后面嚷嚷:“娘!那是我的水壶!”
赵爱兰白了他一眼:“你的壶?那你叫它一声,看它答不答应你?”
“要不要我去公社给你打个证明?这水壶明明是你爹那年下河救人,公社表扬他见义勇为,奖励给你爹的奖品,你爹给你用了两年,怎么就变成你的了?”
徐振华气得跳脚:“我爹给我的,就是我的,不信你问爹!”
徐江淮霸气护妻:“以前是你的,现在是我媳妇的了。”
“老子的东西,爱给谁给谁,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我听说你今天去大队部借粮食去了?”
徐振华脸色涨红:“我说他们怎么不借给我呢,是不是你跟他们说啥了?”
“我可是咱们老徐家的长房长孙!我要是吃不上粮饿死了,我看你怎么跟老徐家列祖列宗交代。”
徐江淮喝了一口老茶汤,呸,一口把茶叶沫子吐在徐振华面前,悠悠然道:“我没啥好交代的,你要想交代,自己下去找你的老祖宗去!”
徐振华:“……”
他爹这是咋了?中邪了?
秉持着两个儿子必须公平公正的原则,赵爱兰又跑到老二房间里,把徐振民的搪瓷洗脸盆给缴获了。
军绿水壶给了褚红霞,搪瓷盆给了李惠芬。
“娘,这是?”李惠芬端着盆,不知所措。
赵爱兰吩咐她:“我看你现在给平平洗脚洗屁股,用的都是你的盆,不能这么干。
平平还小,跟你用一个盆,回头万一感染了妇科病,你忍心看她小小年纪,就受这么大的罪?”
“这个盆你拿回去,烧一壶开水,把盆子烫一下,消消毒,以后就专门给平平洗屁股。”
“回头我让你爹再给平平做个小木盆,以后洗脚洗屁股也最好分开。”
李惠芬感动得眼泪汪汪,盛饭的时候,悄悄把家里最后一块腊猪脚,盛到了赵爱兰碗里。
赵爱兰:???
李惠芬理直气壮:“干娘,以前家里有啥好东西,你给这个,给那个,自己从来都舍不得吃,以后我和红霞都孝顺你,家里有啥好吃的,干娘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