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直接把手机重重摔在地上,不停用手捶打着地板。
她大吼:“陈聿你把我骗的好狠!”
“这些年我把你和小三的私生子当命一样疼却把我的亲生女儿当做仇人!”
“我的小栀!
是妈妈对不起你!”
她撕心裂肺大喊,眼角因为太用力都流出了血。
“阮莉,本来我不想说的,可是,昨天宋老师找到我,说了这些年小栀的境地,我真的很心疼她,陈聿对不起你,可是小栀是无辜的。”
“你节哀吧,抓紧让小栀入土为安!”
陆伯伯说完话就走了,妈妈头发凌乱,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躺在地上,再没有了往日的美丽。
医生叹了口气,问道:“陈静需要输血,没有血,她可能会很危险。”
“不用救了。”
妈妈起身,神色恍惚。
说完,她又走到宋老师身旁:“带我去找陈栀。”
宋老师无奈,带着她前往太平间。
医生皱着眉,重新进了抢救室。
妈妈走后,忽然护士拿着血袋跑来:“有血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跟上了妈妈。
太平间的门打开,妈妈颤抖着走了进去。
看到破碎的我,她不敢置信别过头。
“不,那不是我的小栀,她最爱漂亮了,她怎么可能会是现在这样?”
“陈栀妈妈,这就是小栀。”
“工作人员说,那天他见过她,看她站在太阳底下一动不动,就过去让她离开。”
“可小栀说,妈妈说过让她在那里等她,她不能离开,妈妈会找不到她。”
说到这里,妈妈再次崩溃大哭。
她嘶吼着,脖颈间的青筋几乎要迸裂。
“是我的错,是我让她站在那里的!
我害死了我的女儿!”
“一定很疼吧,我的小栀那么怕疼,小时候打针,她总是趴在我身上,哭着说妈妈不要打针……我做了些什么?
老天,你惩罚我吧,让我的小栀回来!”
她不断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接着不停打自己耳光,直至脸颊红肿起来。
我着急的蹲在她身侧,想要抱一抱她,告诉她,小栀从未怪过她。
不知哭了多久,妈妈才将我的身体带走。
她给我办了很好看的仪式,鲜花铺满我的身体,请了很贵的修复师,将我的脸尽量修复。
她看着我的脸,再次抑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仪式结束后,我有了新的家,一个漂亮的糖果罐。
妈妈带着我回来家,她不肯将我放到土里去。
现场找到的书包,被她一并带走。
然后她去了学校,将我的东西都收在包里。
看到我薄如蝉翼的被子时,她再次泣不成声。
“宋老师,你骂我吧,替小栀打我骂我!
是我对不起她,我不配做她的妈妈。”
宋老师冷着脸将我的几年来的试卷交给她。
“小栀很爱你,她的很多作文都有写你,我不会打你,要骂的话也已经骂了。”
“这些年,她经常吃不饱饭,零下的寒冬,身上永远只有薄薄的破旧的一件衣服,被子也是,十个手指经常冻得红肿,长满冻疮。”
“我曾经想要上报妇联,请求查证是否被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