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邢昭野姜栀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妃太撩人,侯爷沦为裙下臣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洛水有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邢昭野原本只是想看看,剥离了侯府侧妃的身份,卸下那些伪装和算计,她会是什么样子。却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一个鲜活灵动的她。这个发现,让他心头莫名一动,随即又生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慌乱。他何时开始,会被一个女人的情绪所牵动了?他拧紧眉头,将杯中的冷茶一饮而尽,强压下心头那股异样的感觉。姜栀正站在一个猜灯谜的摊子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上面挂着的谜面,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咦?这位姑娘的面具倒是别致。”姜栀心头一跳,猛地回头。只见邢争鸣和苏侧妃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邢争鸣看到她脸上的狐狸面具,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苏侧妃则上下打量着姜栀这一身明显不同于平日风格的打扮,眼神里充满了狐疑。姜栀心里暗叫不好,怎么会这么巧碰上...
《世子妃太撩人,侯爷沦为裙下臣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邢昭野原本只是想看看,剥离了侯府侧妃的身份,卸下那些伪装和算计,她会是什么样子。
却没想到,看到的,是这样一个鲜活灵动的她。
这个发现,让他心头莫名一动,随即又生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慌乱。
他何时开始,会被一个女人的情绪所牵动了?
他拧紧眉头,将杯中的冷茶一饮而尽,强压下心头那股异样的感觉。
姜栀正站在一个猜灯谜的摊子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上面挂着的谜面,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咦?这位姑娘的面具倒是别致。”
姜栀心头一跳,猛地回头。
只见邢争鸣和苏侧妃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邢争鸣看到她脸上的狐狸面具,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
苏侧妃则上下打量着姜栀这一身明显不同于平日风格的打扮,眼神里充满了狐疑。
姜栀心里暗叫不好,怎么会这么巧碰上他们?!邢昭野人呢?
她连忙低下头,想要避开。
邢争鸣却已经走了过来:“姑娘也是来看灯会的?”
苏侧妃也跟了上来,目光锐利地扫过姜栀的衣裙和首饰,声音柔柔地开口:“这位姑娘瞧着身形......倒有几分眼熟呢。不知姑娘是哪家的?”
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试探。
姜栀这一身装扮虽然与平日不同,但那身段和露出的下半张脸,对于熟悉的人来说,还是能看出几分端倪。
尤其是苏侧妃,她对姜栀本就心存芥蒂,此刻更是疑心大起。
姜栀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不能承认,承认了,邢昭野怎么办?
她和他私下出来的事情若是被撞破,后果不堪设想。
她压低嗓音,故意让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陌生:“小女子随家中长辈出来游玩,与二位素不相识,怕是认错人了。”
邢争鸣闻言,倒也没再多想,只觉得是自己认错了,便想拉着苏侧妃离开。
苏侧妃却不肯罢休,她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姜栀面前,目光紧紧盯着她面具下的眼睛。
“是吗?可我怎么瞧着,姑娘这身段,这眼睛,都像极了我们府里的姜侧妃呢?尤其是这支金步摇......”
她的手忽然伸向姜栀头上的步摇,似乎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姜栀心头一紧,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手,声音也冷了下来:“这位夫人请自重!随意触碰陌生女子的饰物,怕是不合礼数吧?”
她的反应有些激烈,反而更让苏侧妃笃定了心中的猜测。
“呵,怎么?心虚了?”苏侧妃冷笑一声,“我就说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姜栀!你好大的胆子!身为世子侧妃,竟敢背着世子爷,私下里打扮成这样出来鬼混!”
“竟还戴着面具,是怕被人认出来吗?!”
她声音陡然拔高,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邢争鸣脸色一变,也皱起了眉头看向姜栀,眼神里满是惊疑不定。
难道真的是她?她不是说乏了吗?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还打扮成这样?
面对苏侧妃的指控和邢争鸣怀疑的目光,姜栀反而冷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慌乱就等于承认了。
她抬起头,隔着面具,眼神冰冷地看着苏侧妃:“这位夫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你们府里的侧妃了?就凭一个相似的身形,一支或许相似的步摇?”
“天下之大,容貌相似、身形相似的人多了去了,难道长得像你们侧妃,就是你们侧妃了?这是什么道理?”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凌厉:“我看夫人你才是该注意言行!当街随意攀诬陌生女子,毁人清誉,这若是传扬出去,丢的是谁的脸面?”
“是你自己,还是你身后的侯府?”
这一连串的反问,掷地有声,不仅把苏侧妃的指控驳斥得体无完肤,还反将了她一军,把破坏侯府名声的帽子扣在了她的头上。
苏侧妃被她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的姜栀,竟然有如此伶牙俐齿的一面!
邢争鸣也听出了姜栀话里的强硬和道理。
确实,仅凭猜测就当众指认,若是认错了人,那丢脸的就是侯府。
他连忙拉住还要争辩的苏侧妃,低声劝道:“好了,许是认错了。莫要在此喧哗。”
苏侧妃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找不到更有力的证据,只能狠狠地瞪着姜栀。
姜栀却不打算就此罢休。
她看着苏侧妃,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楚:“这位夫人,今日之事,我可以不与你计较。”
“但你无故污蔑我的清白,总该给我道个歉吧?”
道歉?!苏侧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让她给这个贱人道歉?
“你......”
“苏侧妃!”邢争鸣低喝一声,加重了语气,“既然认错了人,便该向这位姑娘赔个不是。”
他虽然也怀疑眼前的人就是姜栀,但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息事宁人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他也隐隐觉得,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女子,似乎比平日里的姜栀,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
苏侧妃看着邢争鸣明显不悦的脸色,又看了看周围指指点点的目光,最终只能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是妾身唐突了,还请姑娘......见谅。”
那声音里的不甘和屈辱,几乎要溢出来。
姜栀隔着面具,看着她扭曲的脸,心里没有丝毫得意,只有一片冰冷。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她的道歉,然后转身,毫不留恋地融入了人群之中。
邢争鸣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眉头紧锁,心里疑窦丛生。
真的是认错了吗?可那种熟悉的感觉,还有刚才那番应对,实在不像是普通的陌生女子。
苏侧妃更是气得脸色铁青,狠狠地跺了跺脚。
一定是姜栀那个贱人!她绝对不会认错!等着吧,她一定会找到证据!
而此刻,隐没在人群中的姜栀,心跳得飞快。
刚才真是好险!幸好邢昭野不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加快脚步,想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手腕却忽然被人从后面抓住。
她惊愕回头,对上的,正是去而复返的邢昭野那双深邃难测的眼眸。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刚才他看到了多少?听到了多少?
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拉着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那里,人群相对稀少,灯火也黯淡了些许。
姜栀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别怕,会对你负责。”
落光寺侧殿,殿门紧闭,殿内孤零零燃着几根蜡烛,显得幽深无比。
邢昭野红着眼,在姜栀肩膀留下咬痕:“都说了,本侯会——”
吐露出几个字,仿佛意识到说漏嘴,邢昭野不再言语。
兔子般绵软可怜的女人一反猎物的姿态,忽然露出一抹笑容。
定国侯,我知道是你。
你可知道,为了今日,我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翌日清晨,邢昭野还在睡着,姜栀已经醒来,她快速穿好衣裳,将一切收拾干净。
确定全无纰漏后,拿出怀里的帕子,塞到男人衣襟中。
姜栀是个重生了一次的人。
上辈子皇帝指婚相府嫡女姜梦与定国候邢昭野,可姜梦不想嫁,邢昭野不想娶。
于是她便替嫡姐嫁到侯府,被塞给定国候世子当侧妃,婆家折辱娘家厌弃,年纪轻轻便孤寂而死,尸身都是三日后才被发现。
这辈子她才想明白,世子无用,她得攀上定国候本人,才能活下来。
三日后。
姜栀着大红喜服,红盖头遮着娇艳欲滴的小脸,以相府嫡出大小姐的规格,被相府大公子背着,上了轿。
都知道侯爷邢昭野功高震主,说不准哪日就会被陛下动手收拾,所以即便陛下指婚,相府夫人也不想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嫁过去。
两辈子姜栀若是有得选,也不想把自己送入火坑......
花轿被十六名壮实侍卫稳稳抬着,很快便到了定国侯府大门,戴着大红花的新郎迎出来,那张脸,却并非邢昭野。
众人都以为成婚的是姜梦和邢昭野,然而,邢昭野这边也不愿娶相府女儿,所以,直接让侯府世子,也就是他哥哥的孩子,代他娶妻!
门外宴席的声音渐渐散去,姜栀一个人坐在喜榻上,低垂着眸。
脚步声很快响起,而后秤杆将她盖头掀开,一抬头,她便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侯府世子邢争鸣有心爱之人,姜栀嫁进来便是个不受宠的侧妃,偏偏她还心头窃喜,因为她早就心仪邢昭野!
这回,姜栀没露出羞怯神情,反而双眸水灵灵地和他对视。
就算她看清眼前这是个无用且偏心的男人,也不能表露出半分,她要勾搭邢昭野,要让他护着她,这事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到。
在那之前,她得好好拿捏邢争鸣才行。
明显可见,邢争鸣脸上先前满是期待的喜悦,而后便愣住,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上辈子姜栀没见到这一幕,以为是她哪里做错了,拼命地想要讨好。
实则他喜欢的是姜梦的身份,也以为嫁过来的是姜梦!
在男人冷冰冰的注视下,姜栀缓缓站起身,朝他行了一礼:“世子爷。”
她身子单薄,肩上那厚重的霞帔更显巴掌大的小脸分外精致,她脸上粉黛并不重,带着种清纯的美。
“都怪妾僭越了,但......妾也毫无办法。”
邢争鸣眯了眯眼:“这是何意?”
“妾知道世子爷有心爱之人,不想破坏世子爷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家中安排,父命难违,不可不听。”
上辈子邢争鸣一见面便让她不要痴心妄想,他不可能碰她,之后怒而离开,让她刚嫁进来便成了整个侯府的笑柄。
所以此刻她要争取,让他留宿在此。
邢争鸣神情稍稍和缓些许,打量起她。
或许之前在某次大宴上他见过姜家这位样貌最出挑的庶女,但他早已毫无印象。
“呵。”听了这话邢争鸣反而露出冷笑,“你从何得知我有心爱之人?入府前便暗中查我?心机深重!”
邢争鸣多疑,姜栀并不意外他会这样说。
她抬手,广袖遮住半张精致小脸,用袖口擦了擦泪,脸上满满都是被冤枉的委屈。
“世子爷误会了,我确实在嫁进来之前打听了一下,却也是为了方便伺候,我深知这庶女身份配不上世子爷,从未妄想入了世子爷的眼,只想伺候得更精心些。”
邢争鸣沉默下来。
此刻见她细眉杏眼,鼻头小巧,细腻的皮肤如白瓷一般,喉间突然有些发干。
“既然以正妃之礼将你娶进来,该有的,本世子都会给你。”邢昭野再开口时,连他都没意识到,他语气变得有多和缓。
姜栀刷地抬眼,感激得眼底带了泪花:“妾还能再提一个不情之请吗?愿世子爷成全......”
“你说。”邢争鸣眼神牢牢盯着她的脸,喉结上下耸动。
他知道庶子女为了争宠都很会演戏,可偏偏有种强烈冲动在和他的理智搏斗。
“大婚之夜需得圆房,妾请世子爷留宿于此,妾愿在外间将就一晚,不会打扰世子爷,不然,若是世子爷离开了,妾明日定要遭人诟病......”
她一边说,一边委屈地抬手用袖子拭了拭眼角。
“我自然不会走。”邢争鸣大方一笑,更觉得姜栀拭泪的模样我见犹怜,心头也跟着痒,“既已嫁过来便是我的人,我自会护着你。”
他说完便上前捉住了姜栀的手腕。
姜栀心底暗笑。
上辈子她太单纯,实则男人拿捏起来如此简单,甚至不必说什么,只要拿出些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都会勾起他们心疼。
她故作惊讶地看向邢争鸣,脚下一软没能站稳,便往后栽去。
邢争鸣忙伸手扶她,有力臂弯揽住她纤腰,却因用力过大,不小心将半掩着的窗子推开。
......
回廊里,邢昭野脚步沉重,双手背在身后,右手掌心里攥着一块帕子。
那日从寺里醒来,帮他解了春毒的女子已然离去,只掉下她的手帕,帕子上绣了宰相府的花纹,难不成她是相府的人?
让世子代他娶妻的事已经定下,但此刻他才忍不住想,娶进来的那位女子,会不会是那日的人?
即便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在婚宴结束后,他还是信步逛到了世子的婚房处。
刚好在路过时,窗子突然打开。
鬼使神差地,两人都向彼此看去,一瞬间,四目相对。
姜栀话未说完,嘴唇略抖仿佛是真的害怕极了。
这话里的意思却让陈蕊和苏侧妃脸色都微微一变。
她这是在暗示,若是她再出事,邢昭野还会出面?甚至可能会迁怒?
昨晚邢昭野那毫不留情面的态度还历历在目。
陈蕊虽然是邢昭野的母亲,但这个儿子自小就性子冷硬,又常年在外征战,手握重兵,威势日重。
连她这个做母亲的,有时也摸不准他的心思,不敢轻易触怒。
陈蕊心里顿时有些打鼓。
看来暂时还动不得这个姜栀。
她挥挥手,语气有些不耐烦:“行了,用膳吧。日后安分些就是了。”
苏侧妃也悻悻地闭了嘴。
一顿早膳,在暗流涌动中结束。
姜栀成功地用邢昭野这把“尚方宝剑”,暂时镇住了陈蕊和苏侧妃,让她们不敢再轻举妄动。
半上午时,邢争鸣下朝回来,竟直接来了姜栀的院子。
他还带了一个锦盒。
“这是前些日子得的一支南海珍珠钗,瞧着别致,想着你应该会喜欢。”
邢争鸣将锦盒递给姜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经过昨晚的事情,他对姜栀的观感复杂了许多。
有怜惜,有好奇,还有一丝被叔父“压过一头”的不甘。
送礼,既是安抚,也是一种试探。
姜栀接过锦盒,打开看了一眼,珍珠圆润光泽,确实是好东西。
她福身谢过:“多谢世子爷厚爱。”态度依旧恭敬,却不显热络。
邢争鸣看着她平静无波的脸,心里反而更痒痒了。
别的女人收到礼物,哪个不是欣喜若狂?偏她这般淡然。
他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反而坐了下来,状似随意地问道:“昨晚......没吓着吧?”
“有劳世子爷挂心,妾身无碍。”姜栀垂眸道。
“那就好。”邢争鸣点点头目光在她清丽的侧脸上流连,“你......似乎与别的女子不同。”
姜栀抬眸迎上他的视线,眼神清澈:“妾身愚钝不知世子爷指的是什么?”
邢争鸣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一声,转开了话题却又绕了回来:“今晚......我......”
他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我过来陪你?”
姜栀心底一阵恶寒脸上却露出惶恐,连忙摆手:“世子爷万万不可!”
邢争鸣一愣:“为何?”
“苏姐姐身子本就娇弱昨晚又受了惊吓,正是需要世子爷陪伴的时候。妾身怎敢在这个时候分薄了世子爷对姐姐的关爱?”
“若是让苏姐姐知道了定会伤心的。妾身......妾身不想让苏姐姐误会更不想让世子爷为难。”
她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仿似真的是在全心全意为苏侧妃和邢争鸣着想。
邢争鸣看着她这副“识大体、顾大局”的样子,心里那点被拒绝的不快反而变成了欣赏。
瞧瞧这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气度不争不抢凡事以夫君和姐妹为先。
比起苏侧妃时常使些小性子争风吃醋,姜栀这副模样反倒更让他觉得舒心和敬重。
“你......你真是......”邢争鸣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觉得这个侧妃,确实与众不同也愈发顺眼了。
“世子爷快去看看苏姐姐吧莫让她等久了。”姜栀适时地催促道。
邢争鸣点点头起身道:“也好。那你......好生歇着。”
他带着一丝莫名的满足感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姜栀脸上的温顺立刻褪去,只剩下毫不掩饰的嫌弃。
想留宿?做梦。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麻烦就自己找上门了。
这日下午姜栀正在房中看书,黛月就匆匆跑进来禀报:“小姐端阳郡主来了!”
姜栀放下书卷眉头微蹙。
这位郡主还真是阴魂不散。
她整理了一下衣裙走到外间。
端阳郡主已经大喇喇地坐在了主位上,脸色算不上好显然对上次被“请”出侯府的事情耿耿于怀。
“给郡主请安。”姜栀规规矩矩地行礼。
端阳郡主抬了抬下巴算是应了,目光却锐利地上下打量着姜栀仿似要将她看穿。
“姜侧妃这几日过得倒是清闲。”她端起侍女奉上的茶,轻轻撇着浮沫语气带着几分嘲讽。
“托郡主洪福一切安好。”姜栀不卑不亢地回应。
“安好?”端阳郡主放下茶盏发出一声轻响,“本郡主瞧着未必吧?听说前几日宴会后世子爷可是对姜侧妃关怀备至,又是送礼又是探望的。”
姜栀心下了然看来这位郡主的消息还挺灵通。
“世子爷仁厚体恤妾身罢了。”姜栀淡淡道。
端阳郡主冷笑一声:“仁厚?姜侧妃倒是会说话。”
“不过,本郡主更好奇的是,定国候为何会对你这般......‘维护’?”
她特意加重了“维护”二字,眼神紧紧盯着姜栀,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姜栀抬眸,迎上她的视线,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和无辜:“郡主说笑了。侯爷乃国之栋梁,心系天下,大约是见不得弱女子受辱,才出手相助,此乃侯爷仁义之举,与妾身何干?”
她将邢昭野的行为再次拔高,撇清和自己的关系。
“仁义之举?”端阳郡主显然不信,她猛地凑近姜栀,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威胁。
“姜栀,你别在本郡主面前装糊涂!你一个相府庶女,凭什么能让定国候另眼相看?”
“我劝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做那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有些人,不是你这种身份的人可以肖想的!”
这番话,几乎是撕破脸皮的警告了。
姜栀脸上的茫然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平静。
她缓缓站直身子,直视着端阳郡主,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郡主这话,妾身就不明白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妾身是相府庶女,是世子侧妃,身份如何,自有规矩在。妾身也从未有过什么不切实际的白日梦。倒是郡主您......”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端阳郡主因愤怒而微微扭曲的脸。
“郡主身为皇家贵胄,却三番两次屈尊降贵,来找妾身这个小小侧妃的麻烦,甚至不顾体面,说出这等捕风捉影、侮辱人的话。”
“郡主如此在意侯爷对妾身的态度,如此......失态,又是为何?”
满场宾客都惊呆了。谁不知道端阳郡主心仪定国候多年?谁不知道定国候从不轻易为哪个女人出头?
今日这是怎么了?
端阳郡主更是又惊又怒,她不敢相信邢昭野会为了一个低贱的庶女如此不给她面子!
她还想说什么,却在对上邢昭野那双冰寒彻骨的眼睛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再说下去,只会更加难堪。
最终,端阳郡主在侍卫“护送”下,铁青着脸,几乎是跺着脚离开了侯府。
花厅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似无地落在姜栀和邢昭野身上,充满了探究和猜测。
邢争鸣看着这一幕心头五味杂陈,有种说不出的憋闷和一丝被忽视的恼怒。
苏侧妃也白了脸紧紧攥住了袖口。
而姜栀站在原地,微微垂着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了她眼底复杂的情绪。
她感觉到邢昭野那道沉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他出手了。
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侯府的颜面,抑或是为了维护属于他的东西?
这突如其来的庇护是福是祸?
姜栀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悬在了半空。
宴席在一种微妙而紧绷的气氛中散去。
宾客们揣着各自的心思离开侯府的下人们也迅速收拾着残局。
邢争鸣扶着额角今晚发生的事情让他心里有些乱。
他送苏侧妃回院,路上苏侧妃一直沉默着。
快到苏侧妃院门口时邢昭野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冷意:“争鸣。”
邢争鸣心头一凛连忙转身行礼:“叔父。”
虽然邢昭野只比他大五岁又是收养关系,但在侯府邢昭野就是绝对的主宰。
邢昭野并未看他目光落在远处的黑暗中,声音平淡却带着压力:“你院里的事情自己处理干净些。莫要让侯府的脸面一而再地被人放在地上踩。”
这话意有所指明显是在说今晚姜栀和端阳郡主的事。
邢争鸣脸上有些挂不住,低声应道:“是,侄儿明白。”
邢昭野没再多说转身便带着侍卫离开了,玄色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
邢争鸣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眉头紧锁。
叔父这话是怪他没有管好侧妃,还是另有深意?
他不由得又想起刚才叔父为姜栀出头的那一幕,心里更添了几分烦躁。
送苏侧妃进了院子她屏退左右,这才柔柔地开口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世子方才侯爷的话......”
“无事。”邢争鸣摆摆手不想多谈。
苏侧妃却轻轻握住他的手,眼圈微红。
“都怪我,若不是我身子不适,让姜妹妹替我去敬酒,也不会惹出这般事端。”
“姜妹妹刚入府就受了这样的委屈,世子,您还是去看看她吧,好好安抚一番,免得她心中害怕,也免得......旁人说闲话。”
她话说得恳切,一副深明大义、为丈夫和睦后院着想的模样。
邢争鸣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心软了几分,又想起姜栀那张惊惶失措却又倔强的小脸,还有她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香气,以及方才叔父那句意味深长的话,心中微动。
苏侧妃见他犹豫,又加了一句:“妾身这里不要紧的,世子快去吧。姐妹和睦,侯府安宁,才是最重要的。”
邢争鸣确实也对姜栀今晚的表现有些刮目相看,被郡主那般羞辱,竟也能不卑不亢地应对。
此刻听苏侧妃这般“大度”地劝说,便顺水推舟道:“也好,那你早些歇息。”
他转身朝姜栀的院子走去。
苏侧妃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柔弱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阴冷的笑意。
去吧,最好是闹出点什么才好!
她倒要看看,那个姜栀是不是真的如表面那般安分守己!
姜栀回到自己的小院,屏退了黛月,独自坐在妆镜前,卸下发簪。
铜镜里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还有颈间那若隐若现的咬痕。
邢昭野的维护,像是一把双刃剑,让她暂时脱困,却也让她暴露在更危险的境地。
她正想着,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黛月在门外禀报:“小姐,世子爷来了。”
姜栀微微蹙眉。邢争鸣这个时候来做什么?难道是苏侧妃又在背后搞鬼?
她迅速调整好表情,起身迎了出去。
“世子爷。”她规规矩矩地行礼,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疏离。
邢争鸣看着她素净的脸庞,在月光下更显清丽动人,想起宴会上她孤身应对郡主的模样,心里那点不快和疑虑淡了几分,语气也不自觉地温和下来。
“今晚......委屈你了。”
“能得侯爷解围,是妾身的福气,谈不上委屈。”姜栀垂下眼帘,声音轻柔,“倒是苏姐姐,想必受了惊吓,世子爷不去陪着她吗?”
她这话看似关心苏侧妃,实则是在提醒邢争鸣,他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并不合适,也暗暗点出苏侧妃的“娇弱需要人陪”。
邢争鸣果然被她的话堵了一下,解释道:“是苏侧妃让我过来的,她担心你......”
“苏姐姐真是心善。”姜栀打断他,微微一笑,笑容却不达眼底,“不过妾身这里一切都好,不敢劳烦世子爷挂心。”
“夜深了,世子爷还是早些回去陪伴苏姐姐吧,毕竟,她才是世子爷放在心尖上的人,妾身怎敢分薄了姐姐的恩宠?”
这番话,既拒绝了他的靠近,又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识大体、不争不抢、甚至处处为苏侧妃着想的形象,还顺带讽刺了苏侧妃离不开男人的样子。
邢争鸣被她这一连串软中带硬的话说得有些哑口无言。
他本是带着几分安抚,几分好奇,甚至还有一丝因邢昭野维护而生出的隐秘较劲心思来的,却被她三言两语就挡了回来。
看着她那双清澈却又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邢争鸣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他原本的那点旖旎心思,也被她这滴水不漏的态度给浇灭了。
“既然如此,你......好生歇息吧。”他有些悻悻地说道,转身离开了。
姜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男人果然都一样,稍微给点颜色就想开染坊,推远一点,反而能保持距离。她现在还不需要邢争鸣的“宠爱”。
她转身回到屋内,关上房门,走到床边。
就在她准备脱下外衣时,一道阴影从床内侧的暗处笼罩下来。
姜栀猛地回头,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邢昭野!他怎么会在这里?!
男人一身玄衣,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骇人的光。
“侯、侯爷?”姜栀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邢昭野一步步逼近,强大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刚才,和他聊得很开心?”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不悦和危险。
姜栀立刻明白过来,他刚才一直在这里!
他看到了邢争鸣过来,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妾身只是......只是不想让世子爷为难......”她试图解释,声音却越来越小。
邢昭野冷笑一声,大手猛地伸出,一把将她拽入怀中,狠狠地压在了门板上。
“不想让他为难?”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眼底是翻涌的怒火和强烈的占有欲,“那你想让谁为难?本侯吗?”
灼热的气息喷在脸上,带着他身上独特的冷冽松香和一丝血腥气。
姜栀吓得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忘了。
“你给本侯记清楚了。”邢昭野的拇指用力摩挲着她的唇瓣,眼神像是要将她吞噬,“你是本侯的人!从里到外,都是!”
话音未落,他便不再给她任何辩解的机会,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不是一个温柔的吻,充满了掠夺和惩罚的意味。
他像是要用这种方式,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宣示他的主权。
姜栀呜咽着挣扎,却被他更有力地禁锢住。
她的反抗激起的不是他的怜悯,而是更狂野的占有。
衣帛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将她打横抱起,几步走到床边,毫不温柔地将她扔在了床榻上。
屈辱感让她几乎窒息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风暴终于停歇。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姜栀蜷缩在床角浑身酸痛,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邢昭野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黑暗中他的轮廓依旧慑人。
“别再想着邢争鸣。”他的嗓音恢复了平日的冷硬,却带着沙哑,“你和他不可能。”
姜栀闭着眼睛眼泪濡湿了枕巾。
“本侯会想办法把你名正言顺地弄到身边。”他像是宣布一个既定的事实语气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听到这句话姜栀缓缓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她看向邢昭野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里,此刻盈满了水光却不再是恐惧和抗拒而是一种近乎破碎的深情和全然的信任。
她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嗓音带着哭腔却无比认真:“侯爷妾身信你。妾身只等侯爷。”
她的眼神那么纯粹那么专注宛若他是她唯一的救赎唯一的依靠。
邢昭野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头那股因她和邢争鸣接触而生出的暴戾之气,奇异地平复了些许。
他握住她抚摸自己脸颊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印下一吻。
然后他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中。
房门被重新关好屋内恢复了寂静。
姜栀脸上的深情和信任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和算计。
她抬手擦掉脸上的泪痕看着帐顶,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邢昭野你果然上钩了。
名正言顺地弄到身边?她等着。
她倒要看看他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圆他今日许下的这个“承诺”。
而她又该如何利用这个承诺,为自己铺就一条通往权力和安全的道路。
翌日清晨姜栀醒来时,浑身的酸痛提醒着她昨夜的事。
她咬着牙起身让黛月进来伺候。
换衣梳洗时黛月看着她颈间和锁骨处新增的暧昧痕迹,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却不敢多问。
用早膳时,果然不见邢昭野和邢争鸣的身影,想来是上朝未归。
正厅里,只有陈蕊和苏侧妃。
气氛有些凝滞。
陈蕊端坐在主位,慢条斯理地喝着燕窝粥,眼皮都未抬一下。
苏侧妃坐在下首,拿着帕子轻轻拭着嘴角,目光时不时地瞟向姜栀,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和审视。
昨晚宴会的事情,下人们早已私下传遍了。
邢昭野为了姜栀,公然将端阳郡主“请”走,这在侯府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姜侧妃,”陈蕊终于放下玉碗,开了口,语气不辨喜怒,“昨晚睡得可好?”
姜栀连忙放下筷子,起身回话:“托母亲关怀,妾身睡得还好。”
“还好?”苏侧妃立刻接话,声音柔柔的,却带着刺,“昨晚闹出那样的动静,郡主都被气走了,妹妹还能睡得安稳,这心性可真是叫姐姐佩服。”
陈蕊冷哼一声,显然对昨晚的事情极为不满。侯府的脸面,差点就被丢尽了。
姜栀抬起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和委屈:“母亲,苏姐姐,昨晚之事,并非妾身所愿。郡主误会了妾身,侯爷......侯爷大约也是为了维护侯府的体面,才出面解围。”
“妾身蒲柳之姿,怎敢有非分之想,更不敢因此沾沾自喜。”
她特意加重了“侯爷”二字,又把自己摆在低位,将邢昭野的行为归结为维护侯府。
陈蕊眉头微蹙,打量着姜栀。
这个庶女,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苏侧妃还想说什么,却被陈蕊一个眼神制止了。
陈蕊沉声道:“既然知道是为了侯府体面,日后就更要谨言慎行,安分守己。莫要再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四处招惹是非,丢了世子的脸,也丢了侯府的脸!”
“是,妾身谨记母亲教诲。”姜栀顺从地应下,心里却冷笑。
安分守己?上辈子她就是太安分了,才落得那般下场。
她顿了顿,又轻声补充道:“只是......妾身也怕。若是再遇上郡主那般误会,或是旁人故意刁难,妾身人微言轻,怕是......怕是到时候连累了侯府和世子爷,就不好了。”
“万一再惹得侯爷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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