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本能是趋利避害,她不信陆淮眼瞎到看不出她想做什么。
可为什么不躲呢?
还有这个眼神,恨不得吃了她似的。
这么凶,又好像有点熟悉……
不等许棠想起自己在哪看过路淮这个眼神,忽然身上一凉。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就看路淮手里拿着她的裤子。
他竟然扒了她的裤子!
一双细长笔直的大长腿就这么落入陆淮眼里,他一条腿跪在床上,握住许棠的一条小腿。
偏头,眼睛冷冷注视着许棠,在她的震惊下狠狠咬了一口。
尖锐的牙齿刺破皮肤,深深嵌入肉里面。
钝痛几乎让许棠头皮紧绷起来。
“放开!混账东西,你反了天了!”
陆淮没松,任她怎么挣扎踢腿,大手跟铁链一样,紧紧钳制着许棠。
直到有血珠顺着小脚踝内侧滴到床单上,陆淮才松口。
刚放开许棠,就被一脚踹在脸上。
陆淮头偏了下,也只是低头,目光不明的看着那个被自己咬出来的伤口。
不是一鼓作气咬下去的,牙印算不上多完整漂亮。
但重叠几次,都是属于他陆淮的印记。
更多的是伴随着许棠,无法短时间被遗忘的屈辱。
陆淮从床上下去,站在床边,眼神冷得吓人。
“我最后说一次,不管发生任何事,不管你心情有多糟糕,都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
“如果想发泄,朝我来,我身体比你好。”
许棠冷嗤,恶心的擦干净伤口处残留的唾液。
她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睨着陆淮:“好啊,这可是你说的。”
灯球乱射的混乱酒吧,壁柜上摆着光鲜亮丽,却没有正经标识的假酒。
此刻吧台人满为患,围观者时不时发出惊疑和惊吓声。
许棠被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簇拥着,有一个人点头哈腰,又是邀请又是央求。
“这位客人,您看咱们也是小本生意,不容易啊,您二位要是有什么恩怨,我们可以移步,去个安静的地方处理不是?”
许棠眉眼垂下,眼中尽是凉薄的冷意。
一张金卡羞辱般的拍在老板脸上:“我有钱,买你闭嘴,能做到吗?”
老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知道眼前这人不是普通人,只能赔笑。
“好好好,我这就闭嘴,但您看,那位都快不行了,要不我先叫个救护车?”
老板同情的看向不远处的另一人,面前摆满了空酒杯。
几乎所有酒类的品种都让他尝了个遍。
从一开始的面不改色,到最后脸色发青,唇色发白,一副随时要喝死的样子。
陆淮眼神迷蒙着,周围人影幢幢,像是被无限拉大的扩影,虚幻到分不清真假。
唯独人群中那道穿着红色长裙,如一支鲜艳海棠花般亮眼的许棠,是这些虚影中唯一真实的存在。
陆淮努力睁着眼,无力搭在腿上的手动了动。
想拉住她,抱住她。
那些清醒时候被压得死死的情绪,在酒精的放纵下,变得越来越恐怖。
仅仅只是单纯的触碰已经不能够满足他了。
陆淮踉跄着站起身,路都走不稳,但那一双如同紧盯猎物的双目,却一瞬都不愿意从许棠身上挪开。
被锁定了,很危险。
这是许棠脑海中第一时间升腾出来的念头。
她甚至想跑,想逃离这样让人毛骨悚然的视线。
但许棠的骄傲不会让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只是皱着眉,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带倒一片酒杯也要朝她逼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