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玉莲住了五天院,手掌上的疼痛仍旧没有丝毫减少。
她却一声不吭。
愣神间,沈茉莉挎着钟书文走了进来,“玉莲妹妹,你怎么样了?
我看这几天你心情不好,所以我跟书文商量着带你去参加部队组织的舞会,让你开心开心,好不好?”
丁玉莲本能地摇了摇头,“我不想去,我害怕人。”
钟书文一愣,脸上浮起一丝不耐烦,“丁玉莲,你最好给个台阶就下,别不知好歹!”
听到这话,丁玉莲立马从病床上爬了起来,木讷地应道,“好的,我去。”
钟书文看到丁玉莲如此听话,终于满意地笑了。
他早就发现了,只要对丁玉莲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些,或者语气稍微重些,她就会变得如提线木偶一般任人摆布。
她竟被改造得如此成功?
钟书文不禁有些惊讶。
还没等他想明白,丁玉莲已经换好了衣服,走到了他们的面前,“我好了,可以走了。”
一路上,丁玉莲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像一个木偶娃娃机械地跟在他们后面。
大厅里,灯光璀璨,人声鼎沸。
丁玉莲找了一个角落,木讷地站着,一句话也不说。
舞池中央,沈茉莉正挽着钟书文翩翩起舞,舞姿优美得如同白天鹅一般,引得众人连连喝彩。
“这就是钟旅长的未婚妻吧,叫什么来着,沈茉莉?”
“是啊,就是她,听说还是个大学生呢!”
“哎,真是郎才女貌啊!”
“哎,对了,你看到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个女人了吗?
听说之前因为暗恋钟旅长,被送去乡下改造了三年!”
“啊,真的假的?
她看着像个木头人,傻傻愣愣的,竟然敢觊觎钟旅长?”
众人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入丁玉莲的耳朵,可她好像没听见一般,只是呆呆地站着,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一曲舞罢,沈茉莉笑着朝她走了过来,“玉莲,傻站着干什么?
过来一起跳舞啊?”
说着,她就快步向前拉住了丁玉莲的手腕。
丁玉莲被吓得连连后退,却挣脱无能,被她活生生地拽进了舞池。
激光灯不断地闪烁着,嘲笑声此起彼伏,丁玉莲害怕极了,连忙朝舞池外跑去,却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正撞上面前的香槟酒塔。
“砰”的一声巨响,上百支酒盛满香槟的杯子如雨点般砸下。
丁玉莲躲闪不及,玻璃碎片划过了她的脸颊,刺痛袭来,她忍不住“嘶”了一声。
紧接着冰凉的香槟浇透她的头顶和全身,让她看起来滑稽至极。
众人惊呼连连,丁玉莲狼狈地瘫坐在一片狼藉中,手足无措,满眼惊恐。
这时,钟书文挤到了她的面前,一脸的不悦,“你是怎么搞的?
你到底是来参加舞会的,还是来搞破坏的?”
丁玉莲张了张嘴,正想解释是有人推了她,沈茉莉又笑着走了上来,“哎呀,书文,你就不要生气了,玉莲没见过这样的世面,紧张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