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婷红玉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女娇妃全局》,由网络作家“怅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向晚又看着苏锦妤,“二姐,你快跟大姐认错吧……我……我不想你去县衙大牢……京兆尹大人那么厉害……他一定会……会查出来的……我们……我们不要撒谎了好吗?”苏锦妤几乎都要晕过去了,慌得都要口不择言,一把冲过去按着苏向晚说道:“你……你在胡说什么……你是自己掉下水的……跟我没关系……”因为心下压抑的愤怒,她抓着苏向晚的力度极大,像是恨不得掐死她一般。苏向晚微微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也任着她捏。周姨娘唇也白了:“三小姐,二小姐没做过的事情,就是京兆尹大人来了,也绝对不会冤枉她的,更何况大小姐不过是说说而已,怎会真的报官呢,我们苏府怎丢得起这个脸呢?”她讪讪笑了笑:“你这傻孩子,可是给大小姐吓到语无伦次了吧……”苏远黛似乎洞悉了什么,连忙截...
《嫡女娇妃全局》精彩片段
苏向晚又看着苏锦妤,“二姐,你快跟大姐认错吧……我……我不想你去县衙大牢……京兆尹大人那么厉害……他一定会……会查出来的……我们……我们不要撒谎了好吗?”
苏锦妤几乎都要晕过去了,慌得都要口不择言,一把冲过去按着苏向晚说道:“你……你在胡说什么……你是自己掉下水的……跟我没关系……”
因为心下压抑的愤怒,她抓着苏向晚的力度极大,像是恨不得掐死她一般。
苏向晚微微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也任着她捏。
周姨娘唇也白了:“三小姐,二小姐没做过的事情,就是京兆尹大人来了,也绝对不会冤枉她的,更何况大小姐不过是说说而已,怎会真的报官呢,我们苏府怎丢得起这个脸呢?”她讪讪笑了笑:“你这傻孩子,可是给大小姐吓到语无伦次了吧……”
苏远黛似乎洞悉了什么,连忙截断她的话,转而看着苏向晚:“你知道京兆尹是如何对待不肯如实交代的犯人的吗?你想看着你二姐被大刑伺候吗?”
“我不想……”苏向晚一副吓得没了魂的模样,“姨娘,我想二姐好,我不想她被用刑。”
苏崇林还没理清楚思绪,就见苏向晚对着他道:“父亲,不要把二姐送官,二姐不是故意推我下水的……”
他静了片刻,脸色沉得有些可怕:“所以你落水,不是自己掉下去的,是妤儿推你的?”
苏向晚怯怯的抽着气道:“父亲,我答应了姨娘要护着二姐的,你能原谅她吗?”
周姨娘面无血色,死死地咬着唇,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苏远黛笑得有些冷,“姨娘,你为了袒护二妹,逼着三妹一块来欺骗父亲,可真是辜负了父亲对你的一片的疼爱啊。”
事到如今,苏锦妤推下水不是主要的,欺骗才是最大的罪过。
苏向晚暗暗抿了抿唇,这个大姐可是蛇打七寸,打在了点上。
原本苏锦妤推她下水这事,苏崇林不可能会为苏向晚讨个多大的公道。
人都是偏心的,别说苏锦妤这般受宠,被寄予厚望,比起她这么不受宠的,若非苏远黛非要计较,只怕又是道歉一句就不了了之。
可现在事关他身为一家之主的尊严,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一个女儿被推下水现在活得好好的,不能算做什么大事,但自己的姨娘女儿联手起来瞒他,罪过可就大了。
苏崇林猛地看向周姨娘,周姨娘冷汗蓦地就出来了,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老爷,妾真的不知道,妾真的以为是三小姐自己落水的……”
地上冷硬,她这么一跪,眼泪就疼得掉出来了。
周姨娘脑子转得飞快,看着苏向晚委屈至极的模样:“三小姐,你若是早跟妾说是二小姐推你下水,妾怎会护着她呢?妾理解你不想让二小姐受罚才撒谎,但是眼下欺骗老爷,可是罪加一等的啊。”她掉着眼泪看着苏崇林,满脸的无辜:“老爷,三小姐一贯最是心善,她要护着二小姐也是很正常的事,原先也是三小姐同妾身说她是自己落了水的,妾怎么可能故意欺瞒老爷,妾并不知情的啊。”
她这一番话,直接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苏向晚的身上。
把自己塑造成了受害者,是苏向晚不告诉她真相,是苏向晚为了护着苏锦妤,不惜撒谎瞒骗苏崇林。
在周姨娘看来,现在把所有罪过退给苏向晚,就算她因此受了罚,事后只要上门说几句好话,哄几句,苏向晚就会大度不计较了,反而她这么好的一个挡箭牌,不好好利用也是浪费了。
原本是要对付苏远黛的,既然苏向晚自己坏了事,她就要承担后果。
苏崇林脸色不快,看着苏向晚,语气并不和善:“你倒是仁慈,一心一意要护着你的姐妹,不惜瞒骗为父!”
苏向晚看着这一幕,心下冷笑。
要推她出去当替死鬼,心可不是一般的狠啊。
“对啊对啊,父亲……”苏锦妤脸都是白的,“女儿原本也是想去认错,但……三妹不让,说不想我受罚,女儿也不想瞒骗父亲的啊……”
苏锦妤正想顺势把一切罪责都往苏向晚身上推,遂不及防被苏向晚推了一把,整个人就跌坐到地上去,她还没来得及对苏向晚发火,就见苏向晚掉着泪楚楚可怜地说道:“好痛……”
痛什么?
苏锦妤一脸莫名其妙。
被推到地上的人是她啊,这苏向晚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当着父亲的面都敢动手,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三妹,你自己非要撒谎瞒骗父亲,这会气不过了对我动手又是什么意思?”苏锦妤委屈极了,满眼期待地看着苏崇林。
这个知书达礼的女儿不输给京城里哪家名门望族的女儿,是自小就精心培养起来,往后是有大造化的,眼下在他面前,苏向晚竟然推了她,简直不可原谅。
原本苏崇林对苏向晚生出的那么一丝怜惜之心,眼下也消失殆尽了,甚至还生了隐约的厌恶。
苏向晚捏着自己的手,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二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痛了,一时忍不住……”她边说,边捂着自己的手。
苏远黛冷冷看了苏锦妤一把,她自然相信苏向晚不会无缘无故地推苏锦妤,那肯定是苏锦妤做了什么。
她猛地上前拉过苏向晚的手,一把撩高了袖子,这么一看,不由得一愣。
细细小小白皙的手臂之上,一个青紫的淤痕显眼可见,那定然是下狠手掐了才能造成的伤痕,任谁都会疼得受不了的。
“苏锦妤,你还敢恶人先告状!”苏远黛眼里蕴着怒火,显然此刻因着苏向晚身上的伤气极了。
苏锦妤也愣住了,她方才是捏了苏向晚不错,但不可能捏出这么大一块淤青的,她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把人捏到淤青。
她有些惊慌地看向苏崇林:“父亲,不关我的事啊……”
苏向晚连忙抽回手来,“父亲,大姐,同二姐没关系,是我原本就有伤,刚才二姐不小心捏到了而已。”
苏锦妤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连忙道:“我就说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弄到的,不是我捏的。”
苏远黛眼神冰冷:“是啊,她怎会当着父亲的面说是你捏出来的呢?”
“你……”苏锦妤这时候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尤其是她看向周姨娘,周姨娘的眼里也有责备,显然也在怪她对苏向晚下这么重的手,还挑在这么不恰当的时候。
她平日里的确时常欺凌苏向晚,但还不至于当着苏崇林的面就下手,怎么都不信她呢?
空气里带着冷意。
苏远黛在院里站了好一会,直到莫名其妙的纷乱尽数从脑海里褪去,方才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恰碰见过来寻她的香莲。
“大小姐,方才不知道是谁故意在府上散播消息,将三小姐在临王殿下面前作画的事大肆宣传,还惊动了老夫人。”香莲将事情如实转告。
苏远黛笑容有些冷,“是谁作怪,显而易见,可惜结果不如她所愿了。”
苏向晚没有出丑,反而得了赏赐。
想到这里,苏远黛又想到赵昌陵那句另有意味的话。
他如此人物,都看不出苏向晚不擅画艺之事,是在夸奖苏向晚的沙画画得好,还是另有所指?
香莲没有察觉到苏远黛面上的异色,又说道:“是啊,老夫人不仅没有责怪三小姐,还给她赏赐了一套玲珑点翠的头面,下人还说二小姐从前厅回房的时候,哭得狼狈极了,想是受了责罚。”
一听苏锦妤受责骂,香莲的语气里也有些高兴。
苏远黛顿了顿,“老夫人给三小姐赏赐了头面吗?”
那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先前苏向晚不管做什么,苏老夫人都不会满意的。
苏锦妤是她寄予厚望的孙女,眼下苏锦妤遭了难,苏向晚得了赏赐,放在从前待遇可都是反过来的。
她边想着边走,忽听前方有人唤她:“大姐。”
苏远黛抬头看去,苏向晚正好在长廊上,旁边站着苏玉泽和苏锦良,笑意吟吟地同她问好。
苏锦良对苏远黛这个大姐有些畏惧。
怯怯地低着头。
苏玉泽鲜少受苏远黛管束,他是二房的人,说怕倒不怕,只是讨厌苏远黛时常说教的嘴脸,在这一点上他跟尹氏和苏兰馨是一样的。
“我们还要回去读书,先走了。”苏玉泽连忙道。
苏锦良也巴不得赶紧走,连忙也出声:“我也先走了,大姐,三姐,你们慢聊。”
苏向晚笑眯眯地点头。
直到两个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她才转回头来,这才发现苏远黛正在看她,目光带了三分的考究,七分打量,意味不明。
她心下蓦地咯噔一跳,然而面上笑意不减半分,“大姐,临王殿下送走了吗?”
苏远黛收回目光,淡淡道:“走了。”
苏向晚点点头:“那临王殿下果真卓尔不凡,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她的脸色有点复杂,“晚晚,你同我老实说,是不是对临王殿下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苏向晚端详着苏远黛的脸色,想要从中探出一丝究竟来。
苏远黛如今对临王是个什么态度,她也说不准。
剧本里说苏远黛喜欢临王,但也没说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临王殿下这般男子,应没有女子不喜欢吧。”苏向晚答得天真,“大姐你不也喜欢他吗?”
苏远黛眉头微皱,低声斥道:“此等胡说也就当着你我面说说罢了,被旁人听去了,岂不坏了名声?临王殿下固然好,但不是我们能高攀得起的,你若是动了那个心思,还是趁早断了的罢。”
苏向晚点了点头。
心下却大概明了苏远黛的态度。
看她能这般明事理,全然不是那种为爱冲昏头脑的女子。
她眨着探究的眼神回看苏远黛,笑得不怀好意:“可我看临王殿下对你尤其特别,态度也比待旁人要亲和三分,难道不是喜欢你么?”
苏远黛一愣,因着苏向晚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带了几分怒意:“苏向晚,你怎可如此不知羞耻,喜欢不喜欢这种话能随意挂在嘴上吗,苏家虽是商贾,但也不是什么小家小户,你还是个千金小姐,且要顾着自己身份,不要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苏向晚被骂得有些委屈,“我这不是不把大姐当外人才说的吗,姐妹之间,难道还不能说几句闺话了。”
苏远黛也觉自己方才语气有些重了,这会就缓和许多:“临王殿下这般人物,来日要匹配的女子,身份地位自也不同凡响,方才那些话我就当不曾听过,你也莫再说了。”
苏向晚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似乎不死心地嘟囔道:“那也不怪我,怪临王殿下,他如此身份,难道会不注意自己言行举止给旁人带来误会吗?外人说他才华横溢,聪敏机智,我看也不过如此,这也就是大姐你,换做别的女子,可不就要自作多情了吗?”
赵昌陵是个城府极深之人,他从不会做无谓的事。
身为一个男主,他的形象定然也是各种正面,各种不得已和被迫,所以在苏向晚看来,为了让苏家能更好地为他所用,他会给一种似有可无的希望,让苏远黛对他死心塌地。
到了最后,他还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根本没有接受过,甚至一无所知。
是苏远黛自己误会了,是苏远黛自己心甘情愿的。
能怨谁呢?
与其说造成苏远黛悲惨结局的人是女主,其实罪魁祸首应该是男主。
如果能提醒苏远黛,从现在开始就看清他的打算,不要陷进去,那就再好不过。
苏远黛闻言,若有所思地抿紧了唇。
苏向晚看她模样,继续出声道:“原本我是以为他喜欢大姐,对大姐好,我才对他和颜悦色的,外人都说什么,无情最是帝王家,想来也就是这样了。”
苏远黛静了良久,苏向晚以为她在开始想这个问题,心里不无欣慰。
然而苏远黛再出声,却是说道:“你从前不会在背后说别人的不好,更别说临王殿下还重重地赏赐过你。”
她眸子里锋芒慑人,似乎能透过苏向晚的外壳看到灵魂深处。
苏向晚到底是经历过风浪的,面色没有一丝变化,反而理直气壮:“我怎能因为受了他人些许好处就是非不分呢,二姐方才还差点被祖母送到开元寺去,还不都是因为临王殿下吗。”
苏远黛疑惑地看她,而后收回了目光,好像已经被说服了一样,“她是自讨苦吃,不过我也刚好想问问你,你是何时学会以沙作画的,先前我从未听说过。”
这个苏向晚早已想好了说辞,她一脸为难:“我怕大姐骂我业荒于勤,又要给我请先生来……”
苏远黛没好气地瞪她,“你若有练沙画的功夫,还不如在画艺上多多费心,如今苏家不同往日,又处于京城,你总要想着为以后做打算。”
苏向晚乖乖听教。
苏远黛也乏了,便也不再说她。
二人并肩往回走。
长廊里忽然飘进一片粉色花瓣,悠悠扬扬,最后落在地上。
苏远黛有所感触,边走着边开口:“想着好久没出去走走,你也闷坏了吧,这两日天气回暖,我寻个时间带你去外头逛逛。”
苏向晚本来也就想寻个机会出去走走,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
苏家的宅子再大,天天在家也是要闷坏的。
“好的,多谢大姐。”苏向晚微笑谢道。
苏远黛说过这话,就没有再出声了。
她看着那飘下来的落叶,目光黯了几分。
苏玉泽怔怔的,“自然因为他是右撇子。”
苏向晚摇摇头,看向苏锦良。
苏锦良被她看的一愣,连忙道:“因为……因为他不喜欢?”
苏向晚抿唇淡笑,“因为这只手,是我的。”
其实这种糊弄人的把戏,也就只能骗骗十岁小孩子,事实证明,苏玉泽和苏锦良是古代科举制度下最典型的读书人,换言之,就是书呆子,这把戏,还是挺有意思的。
苏玉泽和苏锦良都呆住了。
他们怎么没想到呢,这手是苏向晚的,贾谊不可能用这个手来吃饭的啊!
似乎觉得很惊奇,他们两个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苏向晚又问:“我再问你们,贾谊和曹操谁跑的快?”
苏玉泽又是最先开口的:“他们都不是一个朝代的人,没法比啊。”
苏向晚摇摇头,出声道:“是曹操。”
苏锦良跟着道:“我知道我知道,因为曹操会骑马,所以他比较快。”
苏向晚自己都快要忍不住笑了。
她正准备开口,就听陡然响起一道声音来。
“是因为‘说曹操,曹操就到’,没人比他更快了。”那声音带了几分轻佻笑意,显得玩味十足。
苏向晚也抬头看去,恰好对上来人放肆不羁的桃花眼。
给这人带路的是外院的大管家,见着了苏向晚等人,连忙一一见礼,末了又道:“这位是宸安王的世子,今日到府上做客。”
宸安王世子,陆君庭?
苏向晚脑子里灵光闪过,好似想起了什么。
这一幕是剧本里有的。
今日是苏崇林借着赏画的名头把陆君庭请过来做客,府上人尽数到齐,她因为琴棋书画一窍不通,自然是出了丑态。
剧本里头苏崇林是有意向要撮合苏远黛和陆君庭的,不过陆君庭没看上苏远黛,倒是在这次赏画里头看中了苏锦妤,成了苏锦妤头号追求者,帮她在京城里不知道提高了多少个知名度。
在苏向晚看来,这就是又一个被绿茶婊迷住的男人。
长的倒是一表人才,奈何眼神不好,苏向晚在心里摇头,但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苏玉泽和苏锦良也跟着见礼。
那陆君庭眼神也没收敛,好笑地看着苏向晚:“这种算是什么题目,小孩子过家家吗?”
这宸安王世子来日做了苏锦妤的忠实粉丝之后,没有少来找她的麻烦,苏向晚知晓这人不过就是炮灰一般的角色,想想甚至还有些同情他,也就没什么意愿跟他说太多:“世子教训的是。”
陆君庭上下打量着苏向晚,似乎因为她不过是个普通的美人有点失望。
“你是苏家的姑娘?叫什么名字?”他出声问道。
苏向晚慢慢回道:“回世子,民女苏向晚,是苏家三女。”
方才陆君庭远远听她跟二子玩笑,觉得甚有意思,这会听她正经兮兮平淡乏味的回话,不由得有些好笑。
这京城里的姑娘,个个都长着两张脸,不过历来都是对着他温柔献媚,转过头去清冷疏离的,她倒好,对着两个弟弟笑脸吟吟,对着他眼角都不带抬一下。
陆公子自认风流倜傥,虽然宸安王府没落了,但也是个郡王府,怎么说地位也不低,前仆后继冲上来的女子也不少,这会不得不承认有些失落的打击,但他自恋地认为这是苏向晚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的把戏。
“你是三姑娘,苏锦妤是你姐姐吧?我听说她甚是貌美,如今见了三姑娘,倒觉得可能外人言过其实了。”陆君庭边说,边打量她的神色。
苏向晚脸色十分平和,“二姐自是一副天人之姿,我时常自惭形秽。”
陆君庭忍不住就多看了她两眼。
这姑娘气性还挺大,他怎么听出来那么一点不屑呢?
他朝苏府的管家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不用带路了,而后才出声道:“你方才骗这两个小孩玩,你也好意思?”
陆君庭今年也不过十五。
在苏向晚眼里,他也一样是个小孩。
苏锦良皱着眉头,“三姐没骗我们。”
有些意外苏锦良会为她说话,苏向晚看了看他,这才道:“世子,方才不过是姐弟之间的玩闹。”
意思就是,我们姐弟之间玩,关你什么事。
陆君庭笑了两声,语气里颇有兴味:“行吧,也挺好玩的,那你再出个题来听听?”
苏玉泽也撇撇嘴,“三姐三姐,你再出一个吧。”
苏锦良也眨着眼看着她,有些希冀的眼神。
十来岁的孩子藏不住心事,眼神里不乏对陆君庭的嫌弃。
不得不说,苏家在子弟的培养之上还是十分重视,毕竟苏家对读书看得极为重要,到了这一代入京对家中两个儿子又有莫大的希望,所以他们想做浪荡行迹的纨绔子弟并没有机会,对着陆君庭这种浪荡的公子哥,自然有种异类心态。
他们不喜欢陆君庭的态度,眼下就指望着苏向晚为难他一下。
苏向晚想了想,开口道:“世子尊贵,民女同自己的弟弟可以肆意玩闹,跟世子可不能,若是不知轻重,说话间惹怒了世子,那怎么办,自然不妥的。”
陆君庭连忙摆手:“既是玩闹,我又怎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你只管说就是。”
要的就是这句话。
苏向晚这才温柔一笑,慢慢开口:“好吧。那——世子请听,从前有一只乌龟,还有一只兔子,他们要比赛跑步,于是请了猪来当裁判,最后你知道谁赢了比赛吗?”
陆君庭差点笑出来,“这也太容易了,肯定是兔子赢啊。”
苏向晚面带微笑,“对啊,世子你太聪明了。”
苏玉泽和苏锦良却是噗呲一下笑了出来。
这题里本身就是坑。
因为猪是裁判,只有猪才知道谁赢了。
答案只可以说不知道。
陆君庭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苏向晚绕进去了。
“你……”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向晚,半天才吐出话来:“你在说本世子是猪?”
苏向晚眨眨无辜的眼睛:“我怎敢说世子呢。”
“你分明就是拐着弯在骂本世子!”陆君庭俊脸惹上一层愠色,他甚至没法接受自己有朝一日会受到一个女子的难堪。
区区商贾之女,这般犯上,实在大胆!
周姨娘微微笑着坐了下来,就着苏向晚的身子嘘寒问暖了好一番,又让丫鬟送上来拉拉杂杂好一堆的补品,看起来的确是个关爱晚辈慈祥无比的好人。
无微不至的戏演完了,周姨娘才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不,开始了。
苏向晚装作没有听到。
苏锦妤脸色微沉,心下骂道,真是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周姨娘意想之中的关怀没有到来,不过还是十分沉得住气,慢慢地就开了口:“三小姐,其实今日我同二小姐来,是替二小姐来请罪的。”
请罪跟做客一样,苏向晚倒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她也恰到好处地惊讶道:“犯了错的是二姐姐,同姨娘无甚关系,怎的要让姨娘请罪,我们苏家比不上名门望族,内里的规矩也不比大家族严谨,虽说你是个姨娘,但也从没有拿姨娘的规矩来委屈你,府里上下都知道你是二姐姐的生母,你这不是让二姐姐背了不孝的罪名吗?”
周姨娘心口疼了一下。
她最恨别人拿她是姨娘来说事,虽然知道苏向晚是天真讲话不知分寸,但还是让她难受得紧,明明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可以熬出头了,若非苏向晚母亲横插一脚,她早就抬为平妻了,现在好不容易等到苏向晚的生母过世,又跳出来一个苏远黛诸多阻拦,周氏想想,恨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苏锦妤也听着刺耳极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苏向晚好像在拐着弯骂她!
周姨娘面上还是平静温和的:“三小姐不拿妾当外人,妾也就直说了,说起来,二小姐虽然是妾所出,但好在夫人宽容,妾一直感恩在心,是以这些年待三小姐情分是跟二小姐一样的,出了这等事,最难受的就是妾了,手心手背都是肉,真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锦妤很快就接着道:“三妹,二姐原不过也是想同你开个玩笑,不曾想就出了这等祸事,好在你也是吉人天相,如今平安无事,定不会同姐姐我置气的,姨娘手还伤着,昨夜里因着这事也睡不好,你忍心吗?”
若是责怪,就是置气。
再拿周姨娘卖一下惨来压一下她。
这两人一唱一和,把她说的若是追究下去就十恶不赦一样。
“没关系,二姐你道个歉我就原谅你,我们还是好姐妹。”苏向晚笑得乖巧温顺。
苏锦妤气得都要笑了。
谁跟她是好姐妹,还想让她道歉,疯了吧?
从小到大,她欺负了苏向晚无数次,没有一次低头道过谦。
凭什么这一次就要道歉。
就算她淹死了也是活该,这么蠢笨无比的废物留在世上也是浪费食物,还霸占了一个嫡女的位置,苏锦妤讨厌死她了。
她心里有气,说话也不客气:“我跟姨娘都巴巴地跑到你这里来请罪了,你还想怎么样,非要折辱我才高兴是吗?”
苏向晚眨着眼睛,有些无辜:“不过是道歉,怎的是折辱呢,二姐,你既来请罪,便是知了错,那便是要道歉的。”
“你……”苏锦妤一窒,说不出话来。
死丫头,什么时候这样牙尖嘴利了?
她又想起苏远黛来,冷哼一声道:“是大姐让你要我道歉的吧?你怎么什么都听她的,你是她的丫鬟吗?”
苏向晚略有些委屈地出声道:“大姐说若是遇上死不认错不要脸的人,直接赶出去就是了,眼不见为净,可我只是要一个道歉,哪里听她的话了。”
“苏向晚你什么意思,你说谁不要脸?”苏锦妤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面色铁青地瞪着苏向晚。
苏向晚一脸惊骇,她原本身子还虚着,面色苍白,这一下更显得她弱小无辜,好像下一秒就要被苏锦妤吓晕过去一样。
“我……二姐,你这么凶是做什么,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周姨娘连忙出来打圆场,装腔作势对苏锦妤道:“二小姐也真是的,三小姐还病着呢,你就仗着她脾气好,心地好不会怪你,亏你还是姐姐呢,你看三小姐都被你吓到了。”
苏远黛能说这些话周姨娘一点都不奇怪,她说话从来不留半分情面,也从来没把她们母女俩放在眼里,眼下觉得苏向晚说这句话应该也是苏远黛教的,毕竟她一贯单纯天真,哪里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周姨娘连忙拉着苏锦妤坐了下来。
苏锦妤压着心头的怒火,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下来。
周姨娘一顶大帽子压下来,她当然也没法计较了。
苏向晚好像恢复了心情一般,对着苏锦妤微微一笑:“我知道二姐也不是故意的,我不会怪她的。”
苏锦妤见苏向晚转头笑着看她,不知道为什么,那笑越看越是刺眼,总觉得带了几分嘲讽和不屑。
她强压下想冲上去撕碎那张笑脸的冲动。
周姨娘满意地笑了笑,就听苏向晚接着道:“姨娘你放心吧,既然你都带着二姐来请罪了,这事我定会为二姐遮掩,若是祖母和父亲问起来,我一定会说二姐不是故意的,让他们不要责怪二姐,我会护着她的。”
“护着我?”苏锦妤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真是好笑,说了半天她居然还搞不清楚应该怎么做!
苏锦妤干脆也说明白一点:“三妹,你若是要护着我,便同父亲和祖母说你是贪玩,自己不小心掉下湖里的就好了。”
“那不就是要撒谎欺骗父亲和祖母了吗?”苏向晚连连摇头,好像很是惊慌的样子,“不行的,我不能骗他们……”
周姨娘笑了笑安慰道:“别人骗人是为了害人,三小姐只是为了护着自己的姐妹,没有伤害任何人啊,这怎么是骗人呢,这是好事啊。”
“这……”苏向晚好像十分犹疑,十分动摇不定的模样。
苏锦妤都要被她这个犹豫不决的模样急死了,“这什么这啊,就一句话有这么难吗?你难道非要看我被父亲和祖母责罚才高兴吗?”
苏向晚这才道:“好吧。”
周姨娘和苏锦妤心里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得意。
不过周姨娘也没有露出半分端倪,而是故作真挚地说道:“三小姐心地这么好的人,来日肯定会有福报的。”
苏向晚只是笑。
她有没有福报不知道。
苏锦妤的恶报很快就要到了。
“自然不是。”苏向晚忽地朝苏远黛绽开了笑来,看起来乖巧又无辜,“我可什么话都没说,大姐劈头盖脸地就训了我一顿,真是好生委屈,亏得我还是个病人呢。”
苏向晚本就生了一张人畜无害单纯天真的脸,何况是眼下只有十多岁,自带几分稚子之气,又是病中,病气无端又添了几分可怜。
苏远黛莫名一顿,原本心头上盘着的怒火,触上她那张带着几分无辜和信任的面容,瞬间也消了七七八八。
但气消了大半,该计较的还是必须计较,她语气也放软了几分:“罢了,你还在病中,此事我自有主张,横竖你莫要插手便是。”
苏向晚眨了眨眼:“此事同我有关,又怎么能不管,二姐做错了事,自然是该受罚的。”
苏远黛眼神里闪过疑色,瞬间定在了她的脸上,好像是要找出什么东西来。
苏向晚面色不改,弯着眼笑道:“只是我知道以大姐的性子定是不会手软,所以我眼下请求大姐,若是要罚,便也罚她在房里禁足些日子也就够了。”
苏远黛一听这话,眉头又凝了起来,“说来说去,你还是要护着她!”
她摇了摇头,很认真地开口:“我哪里是护着她,我是护着大姐啊,外人谁不知道眼下苏府是大姐掌权,若是罚得狠了,外人免不了要说大姐你性情暴戾,苛待庶妹不是么?”
苏远黛挑起眉笑了,有些不屑:“嘴长在他人身上,我自是控制不了别人要如何说,又何必在意。”
苏向晚笑眯眯地:“可我在意,大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敬佩的人,我可千万不能让大姐因着我受了非议。”
苏远黛呆了一下。
好半刻,她的面容也不再冷硬,至少在这件事上看样子好像是愿意做了让步。
便是她自己也没有发觉,平日里雷风厉行的她,眼下居然在苏向晚三言几语之下就改了心意,这在从前是不曾的。
话说好听点,总归不会错的。
许是因为见了真人,她对苏远黛莫名多了几分好感,虽然对她而言是初次见面,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但若是可以,苏向晚还是希望来日不必走到反目成仇的地步,说的话里也带了几分的真心。
至少女二的黑化,完全是因为女主的作死。
苏向晚又想起一个事来,“对了,大姐,院子外头的下人……”
还不等她说完,苏远黛就打断了她的话,“这些人都是晚阁里的下人,平日里懒散不守规矩,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眼下看来,心里半分没有你这个主子,做不了事还不忠心,那还有何用?还有你身边那个丫鬟白玉,你打算如何办?”
苏向晚恰到好处地装傻。
苏远黛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神情:“我原不想插手你院子里管教下人的事,做的过了,底下的人只会越来越不听你的管教,若是事事都要我来,他们只会记得苏府有我这个大小姐,不会记得还有你这个三小姐。”
苏向晚抬头看她,在这一刻里,她能从苏远黛的冷言冷语之中,体会到了那种冷硬的关怀,这也是她到了一个前路茫茫错乱环境里得到的第一点真心。
她原本就没有亲人,一个人也是艰难地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摸爬打滚,真心这种东西,在这个复杂的环境里,被慢慢地湮灭掉,就算是亲密无间的经纪人,横在彼此之间的情分也难免夹带了利益和算计。
“大姐说的我都懂。”苏向晚低头应道。
苏远黛摇了摇头,“你都懂,但你就是做不到,罢了,白玉这丫鬟我是一定要治的了,你别想还留着她,跑去周姨娘的院里四处同人说你疯了,你就是想要求情,也千万想想自己的名声。”
“白玉交给大姐处置,那其他的下人,可以让我自己来处理吗?”苏向晚说的多了,口有些干,下意识地看了看桌上的茶水,苏远黛看了身边的丫鬟一眼,那丫鬟心领神会地立马去倒了茶水过来。
再感叹一次,她身边的丫鬟眼力见真好。
“你又想轻飘飘揭过去?”苏远黛瞪她。
苏向晚继续开口:“俗话说的好,好了伤疤忘了疼,罚了这么多次也没有用,大姐你难道还能换了这一整个院子的人手么?就是真换了,也不能说得准新人能不能比这些人好。”
苏远黛冷着脸看她,“平日里便让你好好管教着一院子的下人,你就是不听,还三番几次护着……”
苏向晚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写满了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苏远黛忽然就说不下去了。
她总觉得苏向晚同平日都不太一样,平日里她也是这样乖乖受训,虽然训完没什么用处,训完依旧天真不谙世事,这也是早就习惯的事,只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苏远黛觉得这一回苏向晚是有在认真听,并在认真思考这一个问题的。
不过,指望她处置这晚阁里的下人,那应是不可能了。
她若是能狠下心来处置,晚阁也不会乱到了今天。
“你这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快要姓周了。”苏远黛挑着眉,语气里都带了几丝森寒。
这话里有话。
苏向晚一下就听出来苏远黛的意思,晚阁里这些人懒懒散散没个样子,只怕跟周氏也离不开关系。
想当然,若是苏向晚自己不整治,苏远黛看不过去插了手,以苏向晚原本的性子,定是要拦着的,一来二去,姐妹之间自然会生了嫌隙。
所以说苏远黛的黑化从来都不是因为一两件事,而是日积月累地消磨,周氏天长日久的挑拨。
周姨娘从来没把苏向晚放在眼里,不过是拿捏着来对付苏远黛而已,把苏远黛解决了,剩下一个蠢笨如猪的原主,那根本就不是威胁。
“下人么,自然是要教训的,但既不是一天两天变成这个样子的,自然也没法一天两天就能变好,你说对吗,大姐。”苏向晚浅笑着看着苏远黛,好似这家里无论谁怕她这个大姐,只有她永远是亲近的,不曾畏惧的。
苏远黛对这话不可置否,她到现在还认为苏向晚是为了护着这班下人。
十多年来都是这般绵软的性子,也难怪她不信。
“我也不是让大姐你就此算了,不过,每一次都是如此罚,他们也不曾长记性,那这一次或许可以换个法子试试,比如先挑几个杀鸡儆猴……”苏向晚说的很慢,在苏远黛看来,就是在思考怎么变着法子地护着这些下人。
三言两语之间,她已经发现了苏远黛的敏锐。
眼下说太多做太多,转变太快,都很容易引起苏远黛的疑心,她只能循序渐进。
晚阁里这么多下人,在苏远黛的眼皮底下,周氏或许能收买几个,但不全然是,但就是那几个老鼠屎,能坏了这一锅粥,当今之急是要先把人给揪出来。
如果苏远黛够聪明,很快就能转过弯来,明白一锅端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烛光摇曳,她的脸忽明忽暗。
还没说什么,就听得外头起了异响,有个眉清目秀的丫鬟从外头走了进来,对着苏远黛禀报道:“大小姐,周姨娘来了,说是给三小姐送吃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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