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孩子。”
周雪晴手捂肚子,惊恐的大叫。
“雪晴你怎么样了?”
沈清怀也慌得不行。
作为父凭子贵的典型,他比谁都明白这个孩子对他的重要性。
周雪晴的维护包容,需要以孩子为前提,沈父的支持,也有孩子的一部分原因。
可是现在,周雪晴流血了,那么多血,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即使保不住,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怪沈父,能不能怪周雪晴在最关键的时候不中用,才闹成这样的苦果。
越想越气,后怕的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
虽有千般错,到底和自己好了那么多年,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到底是他。
周雪晴叹了口气:“先别急着哭了,送我去医院吧。”
人虽紧紧相贴,眼睛却很无神的看着前方:“这个孩子大多是保不住了,若能侥幸保住孩子,以后我会安安分分待在家里,直到孩子出生,孩子出生后我会安排人抚养孩子,放心不至于让他受委屈。
至于你,沈清怀,给你的那么多好东西不收回,就是我看在你当年救命之恩的份上,最大的尊重了。”
这是...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意思?
沈清怀不舍抓住她的衣服:“雪晴...就这么着吧。”
周雪晴无力闭上眼:“十年前,你在我离家出走的时候救我一命,把羽绒服给我还给我买退烧药,我很感激你,也按照你的要求和沈清砚告白,让他来做我们感情的幌子,这么多年的折腾下来,我们之间早就两清了,我也不欠你什么了。”
轻浅的语气,平静得很,却又激起沈清砚的心湖:“你无脑维护沈清怀的原因,竟是因为他在你离家出走时救过你,给你羽绒服给你买药?”
周雪晴脚步一顿,麻木的回头:“是啊,怎么了?”
沈清砚没有说话,目光始终追随着他的沈父,却惊叫一声,嚷了开来。
“雪晴的羽绒服和药,不是你给的吗清砚?
那年冬天的雪特别大,你妈特意给了买了厚实的羽绒服,可你怕雪晴离家在外冻着,把羽绒服脱下来给了她,自己顶着寒意一路走回家,连口姜汤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从医药箱里找了一堆药又出去了。”
“真的?”
周雪晴猛地睁开眼,眼睛像是长了脚的凝在沈清砚身上,怎么拔都拔不动了。
怔怔的眸光,先看满脸愤愤的沈父,再看自嘲可笑的沈清砚,再看怀里慌得眼珠子都快挂不住的沈清怀,周雪晴哪里不知道,她在最紧要的事情上,又被骗了。
她从十年前就在被骗。
十年来,沈清怀一点点,一滴滴,如丝如缕的欺骗她,渗透她,贯彻她。
过于激动,周雪晴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沈清怀怕极,却不敢做得太过激,只可怜兮兮的道歉:“你听我解释啊,雪晴,你听我解释。”
周雪晴没看他,只手撑着地板,攒着力气爬了起来,爬到沈清砚的面前:“伯父说的都是真的?
我的羽绒服,我的退烧药,都是你给的?
是你趁着我生命含糊不清,悄悄给我的?”
“是又如何?”
沈清砚嗤笑着:“你发烧的时候是神志不清,可后来烧退了我给你送粥,偷偷把生活费给你,你不都是清醒的吗?
你不记得清醒时我为你所做的,只记得意识模糊不清时的羽绒服和退烧药,这不就说明我在你心中,一点都不重要?
当初没觉得重要,现在再来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清砚...”周雪晴双腿一软,直接跪下了,跪下时手还不老实的想去捉他的手:“我并非觉得你不重要,只是生病时的羽绒服和退烧药,确实救了我的命,所以我...够了!”
沈清砚退后一步。
沈父的大手,接着扫过来:“滚!
带着你满嘴谎言的脏男人滚!
从此以后别踏进我沈家的大门半步,否则我不能保证,我会不会连你也一起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