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山脉,
一道遁光疾驰而过,随即摇摇晃晃坠入山谷之中。
白池一身尘土从深坑中爬出,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撑着地面骂道:“该死的女魔头,等老子将来修为上去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骂完,便伸手从怀中掏出数个小瓶,倒出一把丹药塞到嘴里,合着血一口吞下。
此时的他一身法力所剩无几,盘膝坐在地上。从储物袋中取出仅剩的两块灵石,一脸肉疼的握在手中。
盘膝回复半日,白池睁开双眼,轻轻舒了一口气。
两块灵石所含灵气被自己吸收大半,已然变得黯淡无光。
“亏大了……”
白池心疼的将其放入储物袋,拍拍屁股站起身。
“得抓紧时间离开这里,那女魔头修为不低,万一追了过来,就大事不妙了。”
一想到对方的手段,白池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伸手掐诀,那件树叶状的飞行法器便飞到了身前。
刚要纵身跃上,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才恢复一半法力,能飞多远?”
白池猛的转身,只见一名身着墨绿色衣袍的女子站在不远处。
女子肤若凝脂,一头乌丝绑了一个发髻,即使面上罩了一层薄纱,也无法掩盖那夺目的姿容,仿若天仙。
但如此看起来飘然出尘的女子,此时正一双美目正冷冷望着自己。
“女魔头!”
白池一惊,也不管对方姿容如何,是否是天仙,直接伸手掏出一把符箓向对面扔了过去,顿时化作阵阵火光将女子淹没。
这一切只是刹那间完成,符箓出手的同时,白池猛的跳上飞行法器,化作一道流光就向山谷外飞去。
一声娇喝,看似猛烈的火光被数道风刃卷散,中心处的女子竟毫发无损。
女子微微蹙眉,随即冷笑一声,目光中闪过一丝戏谑之色,微微一抬右臂,云淡风轻般,一道白芒从手心射出。
白池飞起的同时,便又在身上加了一层防护罩。
虽然对方被符箓缠住,但白池心下仍不敢放松。
“这次这么轻松就摆脱了?”
就在白池刚刚飞出山谷随口嘟囔了一声后,忽然脚下猛的一颤,随即便对飞叶法器失去了控制,任凭自己如何输入灵力,也再无反应。
整个人如同陨星般从半空直直向地面坠了下去。
在落地的一瞬,白池猛的一踩地面再次跃起,头也不回的毫不犹豫向前方密林跑去。
“女魔头!老子绝不会落到你手里!”
加持了虚灵步的白池,短时间内奔跑速度并不比驾驭飞叶法器慢上多少。
只是几个起跳,就奔跑出数十丈远。
过不得几个呼吸,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片刻后,藏身在树洞之中的白池悄悄探出头,朝天上使劲张望了几下,确定女子已经远离此地,才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两世为人啊……”
白池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一块如绸缎般的破布,若不是这块能够遮蔽灵气的宝物,自己在对方刚才飞过时肯定就被发觉了。
轻轻挥动手上的戒指,遮灵布瞬间消失不见。
白池轻轻抚了抚手上的戒指,长长舒了一口气。
三年前,白家被仇家找上门。
一场大战过后,整个家族只剩下白池一人,还有这枚戒指。
“乾坤戒!”
对于这枚家族唯一留下的遗物,白池之前从未见过,是在破门灭族之际,装在一个精致的盒子中,被族长亲自交到自己手中的。
盒子被秘术封印,据说是白家祖上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但从没有人能打开封印,取出其中的东西。
刚交代完,那位族长便因伤重陨落。
逃离出家族后白池才发现,这枚被族长视若珍宝的遗物,竟被自己轻松的打开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封印年头过长失去了效力还是自己运气太过爆棚,总之就是很轻松。
盒子中就静静躺着这么一枚戒指,再无他物。
滴血认主后,白池才发现,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储物戒,自带的存储空间比普通储物袋大了数十倍都不止。
打开之后,白池仅仅发现了数件低阶法器以及几件在自己看来根本毫无用处的东西,比如遮灵布,就是出自乾坤戒。
这件原本在白池看来毫无用处的东西,却在今日救了自己一命,不禁让白池暗暗苦笑起来。
因为戒指空间中的其他几件灵器,除了遮灵布和另一对看起来同样毫无用处的玉佩之外,白池根本就无法驱使!
在尝试过多次之后,白池只能将其归咎于自身的修为不足。
而那对玉佩除了造型古朴美观,戴在身上有驱除蚊虫蛇蚁功效,其他的功效白池尚未发现,便取出一枚稍大些的挂在了脖子上随身佩戴。
将那些灵器拿给其他人帮忙辨认的想法,在白池念刚起的时候便被自己否定了。
财不外露,也许是这个世界最好的生存之道。
至于,对面这个将自己几乎逼到绝境的神秘女子,则是白杨在一个小坊市无意中碰到的。
女子当时只显露了和自己差不多的修为,自己在逛坊市时,对方总是有意无意跟着自己,这让白池忍不住出口试探了几句。
没成想,女子二话不说就要向自己动手。
起初,白池并未在意,只当对方是哪个家族的子弟大小姐脾气上来了,但随着二人的争斗一离开坊市范围,对方就突然显露出远超过自己的修为。
白池一惊之下迅速摆脱对方逃窜,就这样,二人你追我赶足足快三日的时间。
以对方的修为,若是全力出手,自己就是十条命也早被对方杀死了。
但在白池眼中,女子仿佛只是像猫戏老鼠一般,显然没有下狠手,才让自己一次又一次的逃得了性命。
“这女人极有可能是筑基期!”
“而且,这女人有病!”
“还是个变态!”
白池最终下了结论。
看看外面天色已晚,一轮明月依然挂上枝头,便轻轻的从树洞中钻出来,探头向四周望去。
“此地不可久留……”
此话近几日内已被白池说过不知几遍,话音未落,白池便又升起一股毛骨悚然之意。
缓缓转身,白池便盯着一处愣住,心直接沉到了底。
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枝头上,面纱之下看不清是什么表情,正冷冷望着自己。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