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高充萧贤妃的其他类型小说《四朝公主,殿下她又出嫁了高充萧贤妃全局》,由网络作家“亦如初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硞伦面色一僵,他凝思片刻,“你们都退下吧,明日再议,宣她进来说话。”迩隐珠岫听到硞伦答应见她,面上一喜,她握紧了双手,这次她不会叫伏玉戈失望的。迩隐珠岫抬头挺胸的走进了王帐,“妾身迩隐氏给可汗请安。”硞伦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袍子,头发只用几根银簪束起,浑身上下也没有一件看得过去的首饰,她看着二十五六的样子,长相不算出众,只算得上中人之姿,凑近些,他勉强对眼前的女人有了些印象,仿佛是跟着伏玉戈同一年所纳的阏氏,他宠幸了些日子就再没去看过她。硞伦居高临下的看着迩隐珠岫,“你说有要事禀告,究竟是何事,你非要在本汗与朝臣商议国事时闯入?”迩隐珠岫身子一抖,她抬起眸子紧张的瞥向上座的硞伦,她有许多年不曾见过硞伦了,她抚了抚鬓发...
《四朝公主,殿下她又出嫁了高充萧贤妃全局》精彩片段
硞伦面色一僵,他凝思片刻,“你们都退下吧,明日再议,宣她进来说话。”
迩隐珠岫听到硞伦答应见她,面上一喜,她握紧了双手,这次她不会叫伏玉戈失望的。
迩隐珠岫抬头挺胸的走进了王帐,“妾身迩隐氏给可汗请安。”
硞伦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袍子,头发只用几根银簪束起,浑身上下也没有一件看得过去的首饰,她看着二十五六的样子,长相不算出众,只算得上中人之姿,凑近些,他勉强对眼前的女人有了些印象,仿佛是跟着伏玉戈同一年所纳的阏氏,他宠幸了些日子就再没去看过她。
硞伦居高临下的看着迩隐珠岫,“你说有要事禀告,究竟是何事,你非要在本汗与朝臣商议国事时闯入?”
迩隐珠岫身子一抖,她抬起眸子紧张的瞥向上座的硞伦,她有许多年不曾见过硞伦了,她抚了抚鬓发,磕磕巴巴道,“妾身,近日得知一件大事,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告知可汗。”
她深吸一口气,笔直的跪在堂前,一字一顿道,“可敦萧氏与大王子阂尹有染。”
“什么!”
硞伦不可置信的站起身,他快步朝着迩隐珠岫走来,一把扼住她的脖颈,怒不可遏道,“本汗看你是不想活了,污蔑可敦与大王子,这可是死罪!”
迩隐珠岫面无畏惧的看着硞伦,她没有挣扎,任由硞伦死死扼住自己,她贪恋的看着硞伦的面孔,幽幽笑道,“可汗,妾身今日既然敢来就早把生死置之度外,舍身不怕死,就怕妾身死了,可汗还被蒙在鼓里。”
硞伦手一松,迩隐珠岫倒在地上咳嗽不止,她的脖颈浮现在出红肿的手印,迩隐珠岫丝毫不在乎的理了理散开的衣领,“可汗,大王子与可敦帐中都种着红色月丹,您要知道,红色月丹只有加伽部落才有,大王子种植并不奇怪,可怪的是可敦哪里来的花种呢?还有,妾身曾无意间看到大王子私藏了一支花签,宝贝的很。”
硞伦轻嗤一声,“可敦素来爱花,且花种虽然稀少,但也不是弄不好,至于区区一支花签,更是无稽之谈。迩隐氏,你与可敦和大王子究竟有何仇怨,编造这些故事来加害他们!”
迩隐珠岫不急不忙,娓娓道,“可敦来到奇漠之初,落入陷阱是大王子所救,二人就是在那时暗生情愫,后来他们更是肆无忌惮时常偷偷溜出去私会,妾身这里还有一封书信,正是可敦写给大王子的情书。”
她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硞伦一把抢了过来,他细细抚摸着这纸,的确是大兴的笺纸,硞伦嗅到上头的墨香与他在令桐那里闻到过的一般无二。
硞伦缓缓打开信纸,他的眼神愈发阴狠,他将信掷了出去,信纸落在迩隐珠岫脸上,迩隐珠岫忽得笑了起来,“可汗,这次您可相信了,可敦勾引了您最宠信的儿子,她真是该死,可汗,您一定要除掉这个女人,否则她迟早会害了奇漠,害了您!”
硞伦冷眼望向地上的迩隐珠岫,他丝毫没有掩饰眼中的残暴与冷厉,他低声道,“来人。”
帐外的侍从低着头进来,“可汗有何吩咐?”
“把她带下去,今日的事本汗不想再有旁人知晓。”硞伦眸色阴森,“让这个女人给本汗闭上嘴,该怎么做,不用本汗教你了吧。”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硞伦的弟弟铉王祜伦站了出来,他见硞伦沉默不语,对着硞伦一拜,言辞恳切,“王兄,若奇漠真有妖孽存在,还是速速请神使铲除。”
硞伦听罢目光望向神使,“不知这妖孽是何人?”
神使掐起手指,闭上眼睛,她忽得睁开双目,对硞伦道,“回可汗,月神告诉臣,以香灰铺撒便能使妖孽现形。”
硞伦挥挥手,“那就请神使施法吧。”
神使点点头,她围着神庙转了一圈,拿起香灰抛向空中,众人聚精会神的看着神使,生怕这“妖孽”的名头落在自己身上。
只见那香灰像是活物一般,没有在半空散开,反而一溜烟似的落在一处,顺着灰烬的方向看去,那香灰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渊城长公主兆妱的牌位之上。
碧沁身后的卫馨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她眼神刀子似的落在神使身上,神使恍若未见,她小跑几步上前,仔细端详着,发出感叹,“难怪,难怪,这妖孽的妖力不强,否则在奇漠多年早就该被月神神力所发现,原来是已经故去之人,只是……”
硞伦神色严肃,他上前看着渊城长公主的牌位,眉头紧锁道,“只是什么,神使尽可明说。”
神使点了点头,她用法器指向牌位,“妖孽虽已经故去,但肉身尚在,对奇漠仍有威胁,若要尽除。”
神使顿了顿,故作为难的看向硞伦,“可这妖孽投身之人乃是先可敦,臣实在不敢施法,望可汗恕罪。”
铉王祜伦是个急性子,他见神使吞吞吐吐,忙上前几步,“神使,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到底要如何做,神使说了,可汗才好下决断啊。”
神使躬身一礼,对着硞伦道,“可汗,妖孽投胎转世为渊城长公主,现下妖孽还有一丝气息存在于渊城长公主的肉身之中,但长公主故去多年,肉身已毀,唯剩一副白骨,彻底除掉只能是,挫骨扬灰!”
神使不顾众人的脸色,她焦急道,“将妖孽用火炉烧成灰烬,再将其放置在神庙之下镇压,七七四十九天后将其抛洒,另外妖孽生前所用之物也要尽数封入坛内以作封印,如此便可彻底铲除,保我奇漠百年无忧。”
不等硞伦发话,卫馨便上前几步跪在硞伦脚下,她扶住硞伦的小腿,苦苦哀求着,“可汗,鬼神之说从古至今从未有人真的见过,长公主是您的妻室,她嫁进奇漠六年,从未做过任何对不住奇漠之事,可汗不可以因为这个妖言惑众的女人就这么对待长公主啊。”
旁边的祜伦愤怒的指着卫馨,“北帐阏氏,神使是月神亲自指定的使者,你怎么可以对神使不敬,本王知道你与渊城长公主情笃,但这也不是你对神使口出恶言的理由。”
硞伦脸色冷漠,他想要扶起卫馨却被卫馨推开,他伫立在原地,俯看着卫馨的脸庞,“馨儿,不许对月神和神使不敬,兆妱既然是妖孽转世,那本汗也留不得她了,夫妻一场,本汗也没有办法。”
令桐心中不忍,她走到硞伦身前,劝慰道,“可汗,渊城长公主是个和善温婉之人,这其中定有误会,卫阏氏她也是一时情急才会出言不逊。”
令桐转过头对着神使,她没有像卫馨一般冲动,她态度温和,徐徐道,“神使,渊城长公主当真就是那个‘妖孽’吗?会不会有错漏之处,除了挫骨扬灰便没有旁的办法了吗?月神慈悲护佑奇漠百姓,还请神使再想想办法。”
原本明年开春皇帝要准备册立新后,这事已经过了明面,大家都知道皇帝属意暨侯的女儿裴氏女为后,但眼下出了令桐和亲奇漠之事,一切都是要紧着和亲大事来,大婚封后之事只能推迟到令桐去往奇漠之后再行册礼了。
令桐生母文懋皇后早逝,后宫现在最高位分的妃嫔是庄贵妃,令桐出嫁一事皇帝便全权交给了庄贵妃,叮嘱她一定要办的不失大兴国威,再则令桐若有什么请求,凡是在礼制之内的都要尽可能做到令桐满意。
春雨这几天忙前忙后的为令桐收拾打点,令桐瞧着春雨的眼睛总是红肿,不知是累的还是偷偷哭了。
令桐招呼着春雨过来,她拿出春雨手里的册子,温声道,“春雨,还有几个月我就要去奇漠了,你可有什么打算,若是有想要的差事,我可以为你打点好。”
春雨闻言再也忍不住眼泪,她蹲在令桐腿边,用力摇摇头,坚定不移道,“奴婢这几天都想清楚了,奴婢要和公主一起去奇漠。”
令桐一怔,她眉头一皱,劝道,“春雨,你知道奇漠是什么地方吗,一旦去了我们很可能这辈子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舍得在大兴的一切吗?”
春雨用袖子擦了把眼泪,她瘦小的身子挺得很直,眼神坚韧,“公主,奴婢在大兴的家人都已经不在了,奴婢在宫里的朋友秋露她也过得很好,奴婢没有什么放不下的,虽然奴婢跟着公主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但公主是奴婢碰到过最好的主子了,奴婢不知道自己留在宫里还能做些什么,来日到了年纪出了宫又能做些什么,奴婢跟着公主一起,无论奇漠如何,奴婢都不后悔!”
说罢,春雨重重的磕了下去。
春雨如此坚定,令桐心中一震,她眼睛酸酸的只觉得眼泪在眼眶打转,令桐扶起春雨,“好,既然如此,有我在一日就定会护住你一日。”
“还有我呢!”
令桐与春雨同时看向门外,碧沁扬着头眉眼带笑走了进来,她摸了摸春雨的发髻,“傻春雨,放心吧,不光你家公主一个人会去奇漠,我也会和你们一起。”
令桐蓦得一顿,声音也不由得提高,“碧沁,你疯了吗?陛下已经下旨送你回武平伯府,你为什么要去奇漠,这不是外出游历,这是事关生死的大事!”
碧沁随手插起桌上切好的果子,没心没肺道,“令桐,我意已决,你以为我一上午不在是去做什么了,我去上元殿求了陛下,公主和亲按例当有陪嫁媵女、宫女、奴仆工匠等等,媵女都是选择宗室女和世家贵女,且不说父亲,便是我的嫡母周夫人是德宪太后的亲侄女,陛下的亲表姐,我想我还是有这个资格做你的陪嫁媵女了。”
碧沁说的轻松,可令桐知道碧沁此去做了多大的牺牲,令桐不住的摇头,泪水止不住的流下,“碧沁,和亲奇漠不仅仅是背井离乡那么简单,奇漠可汗狼子野心出尔反尔,当年求娶了渊城长公主也仅为大兆带来了五年的太平天下,奇漠可汗便撕毁了两国盟约不断骚扰边境烧杀劫掠,现在渊城长公主还死的不明不白,焉知不是奇漠可汗所为,这次我去和亲又能为大兴带来几年的和平呢?”
碧沁脸上云淡风轻的神色逐渐褪去,她的眸子闪着光亮,语气却十分坚定,“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能放任你自己一个人去那虎狼之地,春雨才是个刚刚及笄的女孩,手无缚鸡之力,我陪着你才能安心,否则我自己在大兴也过不安稳,哪怕有朝一日,两国开战,我也愿意陪你同生共死。”
春雨不服气的嘟起了嘴,她大着胆子,同样握起令桐与碧沁的手,“徐娘子不要小看奴婢,奴婢不仅会保护公主也会保护徐娘子你的。”
令桐看着碧沁与春雨无奈点头,有友如此,是她在深宫之中为数不多的温暖,三人执手,相看泪眼。
令桐的婚期定的急,眼下又要到年关了,这是皇帝登基后的第一个年节,必得办得风光,庄贵妃一个人操持着令桐和亲事宜,又得兼顾年关,皇帝不忍她辛苦,便提出将部分宫权交由瑞妃和静嫔来处理,庄贵妃虽不愿放手,但皇帝也是好心,她也不能拂了皇帝面子,只能忍痛交出部分权力。
静嫔得了宫权也是愈发忙了起来,她不忘令桐这里,送来广明宫的东西都是最快最好的,和亲之事她为了令桐求情已经得罪了皇帝好些日子,险些失宠,好不容易皇帝重新看重她,静嫔也不能错过这个良机。
殿门忽得被推开,院内的风雪被吹进了殿里,冷得令桐一哆嗦,抬头看的的却是怒气冲冲带着一身寒气的令决,令决进殿解开身上的莲青狐皮大氅,丢在贵妃榻上。
令桐起身将怀中的紫铜镂空鸟兽纹手炉塞到令决手里,“这大雪天的,怎么非得今日入宫,可去给陛下请过安了。”
令决张了张嘴,忍住脾气,恭顺道,“已经去给父皇请过安了,长姐放心,父皇叫我来看看长姐。”
令桐点点头,拿起看了一半的书重新翻到,“那就好,你已经看过了,我没事,下次不要这么莽撞了。”
令决一把夺过令桐手里的书,急道,“长姐,都什么时候了,还看这些书有何用?我不过被父皇派去邑陵巡察,怎么一回来就发生这样的大事,父皇竟然要你去和亲奇漠,还有静嫔娘娘说封后大典就定在明年九月里,暨侯女儿已经是内定的皇后了,原先我还以为是谣言,没想到父皇竟然真的要立裴氏女为后,若来日新后诞下皇子,还有我这个元后之子什么事。”
令桐看着喋喋不休的令决,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对于自己和亲一事,他不过聊聊几句,满心里惦记的都是皇帝立后和虚无缥缈尚未发生的新后皇子之争。他们姐弟是一母同胞,虽然彼此关照,却也不够亲近,总是隔着些什么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
令决见令桐不说话了,他心中咯噔一下,许是意识到自己对令桐关心不足,他讷讷的开口,“长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弟弟心中自然不愿长姐去那偏远之地,只是父皇圣旨已下,听闻静嫔娘娘为了长姐求情还遭到了父皇申斥,弟弟是怕自己再去求情不但救不了长姐还白白搭上了自己。”
他说着放下手炉,拿起刚倒好的姜汤一口气灌了下去,“长姐,弟弟一己之身不要紧,但不愿让长姐在大兴没有血亲可依靠。”
令桐见他想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合上被令决丢到一边的书安放在架子上,“阿决,你为自己打算没有什么不好,不管你有没有这个想法,都不要为我的事去求陛下,明旨已下,再无转机,同样立后之事亦是陛下的决定,你都无权干涉,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便好,有舅舅家在,陛下不会放弃你这个来之不易的继承人的。”
令决觉得自己脸上热腾腾的,不知是在屋子里待的还是因着自己的心思被放在了明面上,他不自然的伸手摸了摸鼻尖,“长姐教诲,弟弟都知道了,长姐,无事弟弟就先走了,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殿门再一次被打开,雪花进入殿内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令桐透过窗子看着疾步而出的令决无奈的叹了口气。
令桐缓步走入中帐,她余光打量着屋内器具,其中倒是有许多的中原风光。
带路的侍女翘玲低眉顺眼道,“可敦,这里便是您的中帐了,奴婢等奉可汗之命,帐里许多都是比照中原风俗装饰,以慰可敦思乡之情,若哪里还有不足之处,可敦尽管吩咐奴婢。”
令桐坐在椅子上,她抬眼轻声道,“一切都好,可汗有心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翘玲恭敬行礼,“回可敦,奴婢名翘玲,原是侍奉渊城长公主的,可汗想着奴婢略懂汉家习俗,便让奴婢继续侍奉新可敦。”
令桐点点头,她试探道,“这么说,你算是渊城长公主的心腹了?渊城长公主骤然离世,我很是痛心,不知长公主去的可安详?”
翘玲摇摇头,谦卑道,“奴婢怎敢称为长公主心腹,从前不过是负责洒扫的奴仆罢了,长公主她去时没有受苦,可敦要节哀顺变。”
春雨见令桐不欲多问,便主动上前,“翘玲姐姐,公主累了,这里有我侍奉就好。”
翘玲并没有多说,只福了一礼,就主动退下了。
帐内只有令桐和春雨两人,春雨替令桐卸下头上的发冠,用手轻轻揉着令桐的肩膀,“公主,您不放心那个翘玲吗?不过也是,她是奇漠人,又是先可敦的侍女,您不放心也是应该的。”
春雨低下头,小声道,“公主,奴婢方才见翘玲行的是中原的礼节,她的汉话也很是标准。”
令桐眸色深邃,她定定的看向帐外侍从们的身影,幽幽道,“想来她与渊城长公主关系匪浅,并不像她所说的那般,或许,长公主的事她会知道一二。”
春雨懵懂的停下手,“先可敦有什么事呀?奇漠不是说先可敦是暴毙的吗,还是说是可……”
她忽得停住嘴,用手捂住嘴巴,慌张道,“奴婢失言了。”
令桐的手摸到腰间的香囊,这个香囊她带了许多年,就连在南秋苑时也不曾摘下,她与渊城长公主在兆宫的确交情不深,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眼神微闪,自她来到奇漠,旁人大都只称其为“渊城长公主”,极少有人按礼数唤一句“先可敦”。
渊城长公主嫁到奇漠六年,身体一向康健,从无伤病,她不信长公主会是突然暴毙,前兆一朝覆灭,一定会连累到她这个远嫁和亲的前朝公主,渊城长公主不知是死于奇漠人之手,还是死于自尽,但无论是哪种,她都要弄个明白,不叫渊城公主死的不明不白。
晚膳时间令桐随意吃了几口就撤下去了,她来奇漠自然带了御厨,只是乍一换环境,令桐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令桐擦了擦手看向一旁的碧沁,碧沁一身劲装,头上也未饰珠翠,她下午只简单的安置住处就来到令桐这里,碧沁胃口倒是很好,对硞伦送来的奇漠食物也是来者不拒,她抬起头,看着几乎未动筷的令桐皱了皱眉头,“令桐,你才用这些,晚上定会饿了的,你要是不喜欢就叫他们重新做些来。”
令桐笑笑,“没事,我缓两天也就好了,左右咱们要在这里待上许多年,总是能习惯的。”
碧沁点点头,也不再劝说,她看了一圈四周,见没有外人,便贴近令桐耳边,笑道,“令桐,你知道吗,我来中帐前碰到了那个迎亲使延冽,与他比试了一番。”
令桐诧异的转过头,“什么?”
碧沁摆摆手,不以为意道,“他见到我的逸风,讥讽大兴女子不会骑马射箭,白白浪费了这马,我便与他比试了一下,结果还是我赢了,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碧沁拿起身边的弓,炫耀道,“看,这就是延冽输给我的,真是一把难得的好弓。”
令桐脸色微变,她拉住碧沁,低语道,“延冽是可汗的亲外甥,虽然年岁不大,但也是外男,眼下我们刚来此处,还是不要太过招摇。”
碧沁笑意盈盈道,“无妨,我只当他是个有趣的小辈罢了,不过他倒是比可汗有意思的多。”
令桐知道碧沁对硞伦无意,只是,她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碧沁,罢了,碧沁总归是有分寸的。
九月初八,万里无云晴空高照,令桐一身奇漠可敦的华服,乌黑的长发被高高挽起,头上的赤金发冠上镶嵌的宝石玉坠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令桐坐上金碧辉煌的婚车,由马匹拉到王帐之前,春雨和翘玲一左一右扶着令桐下车,同样身着婚服的硞伦面带微笑,伸出手拉住令桐的皓腕,他面上笑意加深,俯身在令桐耳边呢声道,“桐儿,今日很美。”
令桐扯了扯嘴角,下意识的想要躲避硞伦的亲近,她似觉不妥,垂下眸子,佯装娇羞道,“谢可汗夸赞。”
令桐与硞伦肃穆而立,他们一齐走上高台对着奇漠信奉的神像虔诚拜下,正式结为夫妇。
座下众人高声贺喜,硞伦亦是大喜,他高举酒杯,热闹非凡。
令桐望向台下,都是陌生的面孔,女眷席只有碧沁一人相识,碧沁感受到令桐的目光,她豪气举杯,眉眼弯弯冲着令桐一敬。
令桐心里一暖,举杯回敬。
“儿臣祝父汗与可敦,永结同心,白首偕老。”
阂尹自座位上站起,他目光灼灼,看得却是令桐,令桐一怔,只得随着硞伦再饮一杯。
令桐忍不住看向阂尹,他冷俊孤傲的面庞染上一片绯红,阂尹一杯接着一杯的烈酒灌向口中,像是在借酒消愁一般。
后排的延冽上前止住阂尹的手,劝道,“大王子,莫要再喝了。”
阂尹推开延冽的手,“本王子心里高兴,多喝几杯,是为贺父汗大喜。”
延冽紧锁眉头,语气也强硬起来,他忍住脾气,压低声音,“大王子,阂真夫人去了那么多年,可汗再娶新可敦无可厚非,已经出了渊城长公主的事了,可汗想必不会再……。”
不等说完,阂尹就摇了摇头,母亲去了那么多年,他眼见着这些年父汗抬进一位又一位的妻妾,去加伽部落求娶时应允的绝无二妻,成了笑话。他眼中带着迷醉,语气却很清醒,“延冽,本王没有针对新可敦的意思,你放心就是。”
令桐不知他们说了什么,只是见延冽扶走了半醉的阂尹,她收回目光,这与她无关,她也不想多管闲事。
硞伦酒过三巡,他像是醉了,凑近令桐的脸庞,轻轻呵气道,“可敦累了,本汗陪你回去吧。”
令桐点了点头,两人携手回到令桐的住处,硞伦伸手摘下令桐的发饰,他仔细打量着令桐,目光停留在她朱唇,鲜红的唇脂衬得她明眸皓齿,硞伦含笑道,“用你们中原的话来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可敦就算没有华服珠钗,也是美得貌若天仙。”
春雨和翘玲对视一眼识趣的合上帷幔,退到帐外去,硞伦握住令桐的双手,二人的面庞缓缓贴近,侍女们还未来得及熄灯,就听到帐外一阵喧闹之声。
神使低下头,她不经意的看向硞伦,在得到对方肯定嗯回应后,她摆出一副威严不可撼动的神色,“回可敦,月神降旨不会有错,眼下这是唯一的办法,如果渊渊城长公主还在世的话,她身为奇漠国母,臣想她也是愿意为了奇漠献祭自己的。”
令桐还欲再劝说几句,碧沁悄无声息的拉了拉令桐的袖口,对着她摇了摇头。
令桐的眼神在碧沁和硞伦身上流转,恍惚间,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难怪最近硞伦处置了当年前兆和亲队伍里还留在奇漠的那批人,碧沁最近再忙的事只怕也是这些。
硞伦的目光落在令桐的腰间,他一把扯下令桐一直悬挂的香囊,这个香囊已经十多年了,早就失去了往日丝绸的光泽,他这一用力,香囊的带子也随之断裂。
硞伦拿在手上细细辨认着,他凝视着令桐的双目,“这个香囊看针脚是兆妱做的吧?”
令桐眉头紧锁,她想要伸手去夺,却被硞伦一个闪身躲开,他冷哼一声,随手将香囊丢进火堆里,不消片刻,香囊便付之一炬。
卫馨眼中折射出火盆里的火光,她崩溃的几乎站立不住,她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双手死死抓住硞伦,“可汗,妾身求你了,妾身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就这一次,我求你了,你放过长公主可以吗?这些事也不是长公主自己可以控制的。”
硞伦伸手抹去卫馨脸上的泪珠,无奈道,“馨儿,本汗先是奇漠的可汗,再是你的夫君,除了这件事,其他的本汗都可以答应你,馨儿,不要让本汗为难。”
卫馨猛的撒开手,她口不择言道,“是吗?真的是为了奇漠国运吗,可汗,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今日搞这么一出,不就是为了……”
还不等她说完,令桐顾不得伤心,她一把上前捂住卫馨的嘴,卫馨若是在此刻将硞伦的本意说话,就算硞伦再爱她,众目睽睽之下,硞伦也不会放过卫馨的。
“可汗,卫阏氏是太过伤心了才会如此,不如妾身和徐阏氏先带她下去。”
令桐对着硞伦眨了眨眼,眼中充满了恳求之意,硞伦脸色阴沉,他点了点头,“去吧,宣个太医好好给卫阏氏看看。”
令桐得到硞伦的首肯,她匆匆福了一礼,便和碧沁搀扶着奋力挣扎的卫馨走出了神庙。
好在神庙距离令桐的中帐不远,三人急急忙忙的回了中帐,安顿好卫馨,令桐吩咐好春雨,不许任何人进入帐内,尤其是翘玲。
安置好一切,令桐叹了一口气,她倒上一杯温水递给卫馨,卫馨抬眸,她伸手便将水杯打翻在地。
碧沁一愣,她反应过来迅速上前查看令桐的手,好在水温不烫,令桐除了沾湿了衣袍,并无大碍。
碧沁不悦的望向卫馨,“你做什么?令桐好心救你,你还这么不领情,要是真让你说出来了,可汗能放过你吗?”
卫馨嗤笑一声,她摇摇欲坠的站起身,目光定在碧沁脸上,“徐碧沁,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长公主带来的人为什么都被可汗杀得杀,流放的流放,起初我还以为是可汗为了与前兆割席才如此做,现在想来分明是可汗觉得前兆之人无法掌握便将他们尽数除之。”
碧沁挡在令桐身前,她神色坦荡,“的确与我有关,当年伏玉戈与前兆余党勾结陷害令桐,还屡次挑拨奇漠与大兴,我收集证据向可汗告发了他们,可汗是什么人,他会由得他们如此兴风作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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